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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五一节这天,京城举办了形式各样的多种竞赛和聚会。

对于教育系统来说,最引人关注的是各中学部参加的优秀团员演讲比赛。

这个比赛参与人数最多,获得的荣誉也最引人瞩目。

而在西山疗养院举办的这场二年级学生艺术慰问比赛,影响就小了很多,甚至报纸上也只是略略提了一笔。

毕竟这个比赛只限定了六所小学一个班级参加。

反倒是其他小学年级的各种竞赛在报纸上出现的几率更多。

可这场比赛最后的彩头却是最让人眼红的那个。

一栋三层合计十五个房间的小楼。

对于二年级的比赛,景川学校的刘校长其实一开始也挺惋惜的。

他们景川小学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校舍问题。

尤其是老师办公室那叫一个拥挤。

可偏偏景川小学是刚组建的,她看好的几个艺术老师都还在南方办手续,时间根本赶不上。

要不然,说什么刘校长也要好好争上一争的。

但刘校长最后还是选择了理智。

顺水推舟的让最差的丁班去顶雷,就算输的有些难看,旁人也不会觉得是景川小学差。

毕竟刚建校、又是丁班......。

这样一来,甲班孩子参加校外活动的记录不会一开始就蒙上污点,上头也不会因此对本校产生不好的第一印象。

可谁知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

二年级丁班的那些同学居然在演出现场搞了一个大的!

虽然说是兵行险招、剑走偏锋,在大合唱里掺入了现场模拟表现,可效果真是太强了!

一帮老同志全票高分,让丁班的得分傲视群雄。

听说还有领导专门改了行程,单独留下丁班的孩子们在疗养院胡吃海喝了一顿。

甚至刘校长还收到消息,有几个干部对丁班演出内容本来有些意见的,但都被现场“说”服了。

知情人之一的江媛老师表达的有些隐晦,表示这个说服的“说”字表达方式大概比较......惨烈。

刘校长平时是比较注重形象的,知识女性嘛。

可今天她在面对军区派来的干部时,这嘴啊总是情不自禁的咧开。

军区干部很客气的指着手里的资料。

“因为京城地区供给紧张,我们军区也做出了努力,从今年年初开始,我们军区裁撤了在京里的很多文职岗位,都下到各地连队去锻炼。”

“所以我们在京里空出了一些多余的建筑。”

“原本疗养院的老同志们准备集资买下位于东城西边的这处小三层,送给获胜的学校使用。”

“但昨天几位领导和老同志们又改了想法,这里一共有三个地方,每处的实际房间数都超过20个。”

“刘校长,您可以选一选。”

面对这种好事,也难怪刘校长的嘴根本合不拢。

她幸福的看着这份资料。

三处地点都分布在东城,一个是曾经的营部,一个是军用仓库改的家属区,最后一个是军区的下属通讯社腾出的房子。

营部房子位置很不错,在东安门一带,靠近文化宫,位于北湾子胡同的南边,地方也大。

但缺点是距离骑楼桥太远了——骑楼桥是他们学校最后定下的办学地点。

第二处军用仓库改的家属区在西北边的五道营胡同,距离不算远。

优点是可以直接住人,能解决某些老师和学生需要住宿的问题。

而缺点也很明显,虽然不是很远,但也还是有几里路的距离,从那里到学校需要步行或者骑车,转公交的话太绕。

而且靠近安定门,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环境有些嘈杂,

最后一个地方房子数最少,只有刚好二十间,是一个四合院改的。

优点是距离学校很近,大约就五分钟脚程,缺点也同样明显,院子不大,生活设施不足,只适合办公。

“一时难以决断啊,不如我们校内先开个会......。”

“没问题,”军区干部笑了笑,“六一之前给个答复就好。”

......

严国栋感觉自己的肺要废了。

他气喘吁吁的看着好友兼副大队长,满脸的诚恳。

“哥么,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是吧?”

副大队长慎重的点头。

“那当然,一起和尿玩大的。”

严国栋又情真意切的追问了一句。

“我们是好兄弟对不对?”

副大队长一拍胸脯。

“是啊,谁说你坏话我就跟谁急!”

严国栋伸出了手。

“那作为兄弟,你到底信不信我?!”

副大队长想了想。

“我当然信你,哥么嘛!”

严国栋伸手抓到了空气,没能拽住副大队长的衣服后襟。

他气急败坏的吼了起来。

“那你还给劳资停下~!!”

逃在前面的副大队长拼命的摇头。

“老严,你先把手里的砖头放下,我就不跑了~!!!”

严国栋勉力继续追击,想到自己这几天用掉的那几张砂纸,他就觉得脑门青筋直蹦跶。

“你给我站住,三张啊,我用了三张那东西,疼死我了,你个二百五军师,别跑~~~!”

副大队长喘着大气不敢停下。

“有话好好说啊,我都用了四张,我哪里知道我哥是故意涮我的,用了那东西,屁股皮反而更嫩了......。”

严国栋最后还是抓住了自己的发小,砖头没拍,就踢了几脚解气。

主要是这事太过毁人形象,严国栋的目的是逼着自己发小从此“忘记”这件事。

“二年级的张宝根是个有义气的。”

严国栋虽然伤了屁股,但到底还是赢了面子,所以对宝根的印象很好。

“赢的东西他们班只拿了一半,其余的给了乙班那几个帮忙的小孩,就连咱们俩都得了二两红糖。”

副大队长点点头,偷偷摸了一下兜里宝根塞给他的几颗大白兔。

“这小孩说话挺敞亮的,下次有事咱们可以帮一帮。”

“那是,”严国栋又得意起来,“毕竟是我看得上的人。”

“对了,”严国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那小孩说想用手里的红糖换点东西,我跟我妈说了,大概收他一斤,你家要不要也换点?”

“我家肯定也要,我妈和我嫂子经常要用这个,我奶奶家的都不够用。他还有一斤是吧,你帮我定下来。”

严国栋点点头,末了又叮嘱了一句。

“人小孩怕事,让咱们不要对外说,所以这事就我们知道,旁的朋友都不要讲,他的名字我连家里都瞒着的。”

“知道了!不好~!”

“咋啦?”

“刚才跑得太厉害,我屁股好像破皮流血了......。”

“快去医务室啊!”

到了医务室,由于副大队长捂着脸,医生只是先看了一眼对方的裤子上的痕迹就笑了。

“很正常的,这位男同学先出去,我给这位女同学上上课.....诶,你也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