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实验和第二实验的大队长立即也参与了进来。
师大附小的不参加,那鹿死谁手尤未可知啊!
真当他们第一和第二实验的名头是假的?
对于作文竞赛,育英的也没放弃。
因为写作这件事有时候是很讲状态的,万一他们育英五年级的几个好苗子当场爆发了呢?!
既然是大家都有信心的事,那相应的筹码也“高”了些。
一斤水果糖!
(家里的茶叶对这些十二三岁的大孩子来说不算什么,但家里的水果糖才是他们的心头宝。)
四年级比的是书法,对于这个项目第一实验小学得意洋洋的开出了大筹码。
“十二把弹弓铁丝枪!!!谁敢比?!”
一时间全场都静了几拍。
十二把弹弓铁丝枪,这怕是第一实验四年级全部的存货了吧?
几个三条杆甚至包括段红霞这个女生在内,都没忍住吞了下口水。
这诱惑根本拒绝不了啊!!!
这要都拒绝了,回了学校自己在同学堆里的威望起码下降一半。
“比了~!”
没一家肯退缩。
大家心里都打的是同一个主意——回学校就拼命督促四年级那几个写毛笔字的“头悬梁锥刺股”起来......。
三年级的竞赛内容是背诵,大家相差不差,最后定的筹码是五块巧克力。
至于二年级的慰问节目......。
严国栋率先出声:“这个我们不比,我们二年级这回参赛的是丁班,连指导老师都没有,天天排练就是做操加合唱,我去听过一耳朵,好家伙差点没笑死......。”
育英的万春生得意洋洋。
“不好意思,二年级这个你们真和我们育英比不了,我们标杆班的八个女生都是好艺术苗子,她们的节目连外宾看了都叫好的。”
“吹吧你,”段红霞不太服气,“我们学校二年级有个男生唱歌很厉害,我和你比!”
除了主动表示不参加的严国栋外,其他几所小学的三条杆都决定参加。
这年头文艺不行的学校那可是真丢人的。
他们比不了刚组建的景川,都是老牌的知名小学。
“那说说看,凑点什么?”
万春生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人群外头有个声音“弱弱”的传了进来。
“二斤红糖好不好?”
嗬~!
二斤红糖~!
谁家孩子屁股不想要了?
红糖啊!
这东西可不是普通的调料,关键时候是能救命的!
在场各位家里这东西都是老妈严防死守的物件。
还二斤?!
“谁说的,呵呵,牛掰啊!”
在看热闹的严国栋满脸笑嘻嘻的打趣。
结果他身边的副大队长脸色奇怪的戳了戳他腰眼。
“国栋,好像、好像是咱们学校二年级的......。”
严国栋顿时额头见汗。
谁家的小屁孩嘴这么大,明显是家里平日揍轻了啊。
“乙班的那个谁......。”
副大队长又拉住了他。
“好像是丁班的那小子.......。”
.......
宝根被几个自家大佬提溜到了一边。
“你怎么乱喊,传出去让人笑话!”
严国栋居高临下看着宝根,卖力学着自己父亲训手下兵的语气。
宝根演技上线,咬咬手指头。
“可我真有二斤红糖啊。”
“我爹是矿上的烈士,他去世前给家里存的。”
严国栋和副大队长对视了一眼,有些惊讶也有些释然。
“那你就收好了,别在外头显摆!”
话里的意思是不想让宝根拿出来打水漂。
“老大,你别看我们班平时的排练就是练练队列唱唱歌,其实我们有绝活的!”
宝根此刻的表情落到严国栋眼里,让他觉得分外的熟悉。
他老子手下的兵憋着大事的时候都这模样,而且每次肯定都有对手倒霉。
于是严国栋和副大队长嘀咕了半天。
“这小子的表情太挠人了,弄得我心里也痒痒。”
“可那是二斤红糖啊!”
严国栋最崇拜的就是带兵的老爹,于是十三岁的男人一咬牙一跺脚,拼了!
“得,赌一赌!”
“就算是真输了,大家也会高看我严国栋不是?”
“到时候我私下补贴这小子一斤......。”
见副大队长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严国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安慰自己。
“红糖挺重的,一斤就是一小块,我要是搁家里拿一块,我妈最多打我两、不,三四,啊,最多一个星期!”
副大队长是他发小,听到这里也发了狠。
“我出六两,我奶奶家里有,她不会打我,最多打我爸,然后我爸揍我......。”
得到准信的宝根一愣。
——呦吼,本校的两位老大,局气啊!
......
随着纪念日日报文章发表,龙国和老毛子之间的矛盾已经开始隐隐浮出水面。
老毛子那边的反应有些激烈,于是乎......小小的小苏州胡同木制厂马上就要迎来另外一位新厂长。
前几天还意气风发的黄书翰头发乱糟糟的。
他坐在自己最喜欢的办公桌后,看着窗外的天井发呆。
平时会小心擦拭的桌面,如今混乱一片。
平时路过他办公室门口都会屏气凝神的工人们,如今在外头说话已经没了任何顾忌。
尤其是一直看他不顺眼的两个大师傅。
两个大师傅都是老手艺人,遵循的是老规矩。
在他们眼里,把木制厂盘活、拉他们师徒几人出苦海、还让全家人嘴里有了吃食、在街坊邻居面前又有了面的是林靖远,而不是这个只知道开嘴炮的黄书翰。
“可惜啊,街道也不知道是咋想的!”
大师傅说话的时候,眼睛还不屑的瞟了办公室一眼。
“给咱们换个厂长那是好事,可为什么不是林干事?”
他徒弟立马捧哏。
“林干事不是定了去布帘厂么?可惜了,师傅,要不咱们去街道问问?”
另一个大师傅声音更加洪亮也更直接。
“我早就问过了,说什么布帘厂也需要林干事。”
“扯淡,林干事是一爷么,而那边都是些老娘们的活计,林干事能懂这个?”
他徒弟急忙拉了自己师傅一把。
“师傅,您声音小点,别被外头听见,传到新厂长耳朵里就不好了。”
“得得得,老子不说话,你去问问姓黄的,要不要我们帮忙给他清理东西......。”
这是往死里恶心黄书翰——主要是黄书翰弄那个牌子的目的已经被大家知晓,如此想害人的东西,自然都厌恶得不行。
黄书翰无语的闭上眼睛,拿起笔在反省材料上签了名。
“这次了不起就是被批评一段时日,潮起潮落,我以后还有机会的!”
可他哪里知道,只要这个材料一交上去,往后十几年他都别想有好日过了.......。
而此时的龙哥和毛子哥都没有料到两边随后会吵得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