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烽火映寒空,三总齐攻势如虹。
刀光如雪围英杰,枪影翻涛卷朔风。
独战何曾惧虎将,横枪笑指阵云红。
生擒张曹谭玉殒,勇冠三军气贯穹。
陶督被执心犹傲,杨帅陈词醒梦衷。
满清奴汉二百余,汉家血泪几时终?
一番大义动肝胆,铁骨降幡意未穷。
从此甘军归正道,山河重整起英雄。
“好啊!好啊!不愧为我革命军第一悍将!”
傅昊听闻这个消息大喜。
杨文治收服的这几个将领可不得了。
曹克中:多隆阿手下三杰之一,镇压太平天国,活跃于各个战场,勇猛异常。
陶茂林:多隆阿手下三杰之一,有统帅之才。
张在山:河南人,人称张侉子,每战必先,悍将也。
傅昊来回踱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对身旁的将领朗声道:“杨文治真乃国之栋梁!以一敌三,力挫清军悍将,生擒张在山、曹克中,斩谭玉龙于阵前,此等勇武,古今罕有!”
“更难得的是,他不仅凭一身胆气,更有胸怀大略,能以大义降服陶茂林,收拢甘军,收编一万余众清军,化敌为友,化乱为治,实乃智勇双全,深明大义!”
其实历史上陕回十八帅,除了白老虎是个文盲加屠夫。
其他元帅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知识分子。
幕僚将领们纷纷拱手称是,有人赞叹道:“杨将军此战,不仅威震陇上,更使我革命军实力大增。两总兵,一提督归降,甘军俯首,龙山一带再无强敌,日后东进之路,可谓一马平川!”
傅昊点头微笑,豪气干云:“传我军令,即刻拟写嘉奖文书,通告全军,杨文治此功,当记首功!”
“擢升其为第七军军长,统辖新附甘军,甘军改编二十七师由曹克中统帅,张在山为二十七师副师长,陶茂林为第七军副军长,和李德仓部整训士卒,安民抚众,并且李德仓二十五师暂归第七军统帅!”
“另外凤翔府马百龄,胜保等部划归张化雨统帅成立二十八师”
又转身对军需官禹德彦道:“犒赏第六师将士,赐银赐粮,以彰其勇。”
“凡归降之清军,若有忠勇可用之才,一律量才录用,不得歧视苛待,务使新附之众心悦诚服,为我革命大业所用!”
傅昊端坐帅帐,目光炯炯,语重心长:“昔有周瑜赤壁鏖战,今有文治龙山定鼎。”
“革命军有此虎将,何愁满清不灭、中华不兴?”
“传令下去,各部皆当以杨文治为楷模,奋勇争先,共图大业!”
消息传出,革命军上下欢声雷动,士气如虹。
第六师将士受赏,人人振奋;新降甘军见革命军如此仁厚大度,纷纷心悦诚服,愿效死力。
随着杨文治生擒陶茂林、收服诸将的消息如狂飙般席卷陇上,秦州城内顿时人心惶惶。
秦州知府托克清阿闻讯,脸色霎时惨白,浑身如坠冰窟。
他双膝一软,一屁股重重坐在了地上,眼神呆滞,口中喃喃自语:“完了,完了……大势已去,天要亡我!”
昔日秦州的繁华与稳固,如今如梦幻泡影,一朝破灭。
杨文治威名赫赫,势如破竹,连甘肃提督都已束手就擒,秦州这残兵败将、孤城一座,如何能挡革命军铁蹄?
托克清阿颓然良久,终于长叹一声,挥挥手,命人将城中仅剩的几个将领召至府衙。
众将神色惊惶,步履沉重,入内见知府失魂落魄,皆知凶多吉少。
托克清阿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沙哑无力:“诸位,龙山已失,陶提督被擒,杨文治大军不日将至。我秦州孤城,兵微将寡,粮草匮乏,再负隅顽抗,不过是徒增杀戮,城破之日,满城百姓、你我将士,皆无生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绝望与无奈,缓缓道:“降吧……为今之计,唯有开城归顺,或可保全性命,免生灵涂炭。”
“我等食朝廷俸禄,未能尽忠到底,已是愧对朝廷。”
“然时至今日,亦当为城中百姓、麾下士卒性命着想。”
众将面面相觑,沉默片刻,终有一将低头叹息:“知府大人所言极是,杨文治仁义之名远播,归降或有一线生机,若顽抗到底,唯有一死,徒留骂名。我等愿听大人吩咐。”
其余将领也纷纷附和:“愿随大人归顺!”
托克清阿闭目颔首,泪光隐现,颤声道:“传令下去,收拾旗帜,备好降书,明日开城门,迎革命军入城。但愿杨将军宽仁,能赦我等罪责,保全秦州一方安宁。”
夜色笼罩秦州,城楼孤灯摇曳,昔日的旗号黯然将落。
秦州上下,气氛沉重而复杂,既有对过往覆灭的哀恸,也有对未知未来的忐忑与希冀。
翌日晨曦初露,秦州城门缓缓开启,托克清阿率众将出城请降,双手奉上印信与降书,低头静候杨文治裁决。
秦州不战而降,陇上大局,自此尽归革命军之手。
当驻防宁县的陕西提督雷正绾,以及正在对付凤翔第六军的陕甘总督林之望、陕西巡抚刘荣,听闻甘肃提督陶茂林竟率部投降革命军的消息后,无不大惊失色,继而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府衙之内尽是雷霆咆哮。
雷正绾一掌拍碎桌角,须发皆张,厉声怒骂:“陶茂林,匹夫误国!身为堂堂提督,手握甘军重兵,竟敢不战而降,贪生怕死,辱我汉家将领名节!可杀不可降!”
林之望在大营中来回疾走,神色铁青,怒不可遏:“满清待你不薄,朝廷倚为干城,你却轻弃忠义,甘为叛逆之奴!”
“你这一降,岂止是丢了一座龙山,分明是动摇了我西北防线,坏了军心民心!”
陕西巡抚刘荣亦满脸愤慨,拍案怒道:“自古忠臣死节,败军可死不可降!”
“萧庆高、胜保已先有前车之鉴,朝廷颜面已被扫地,如今陶茂林又步其后尘,实乃奇耻大辱!”
“一个提督尚且如此,叫下面的将士如何自处?叫各地官员如何坚守?”
“特么的,长毛都没有这么难对付”
林之望咬牙切齿,沉声叹道:“后患无穷!后患无穷啊!今日陶茂林降,明日便有李茂林、王茂林相随!”
“一将之降,足以引发连锁崩塌,陕甘防线危矣!”
“前有萧庆高、胜保已令朝野蒙羞,今又有陶茂林,这等懦弱苟且之辈,置忠烈于何地,置祖宗法度于何地!”
雷正绾愤然道:“必须上奏朝廷,严惩陶氏家眷,昭示天下,降敌者,虽远必诛!”
“以儆效尤,断绝他人仿效之心!否则,军心溃散,士气瓦解,西北将再无可守之兵!”
刘荣冷声道:“速传檄各地,严令各部将领,若有动摇、私通革命军者,一律按叛逆论处,诛连九族,绝不姑息!更要大张旗鼓褒扬死战殉国者,重塑忠烈风气!”
林之望脸色阴沉,却也难掩忧虑:“如今之计,一面整军备战,一面安抚各部,切不可再让革命军乘胜煽动人心。”
“陶茂林之降,已为敌张目,我等若稍有疏忽,恐怕陕甘将成赤逆囊中之物!”
西北方面的几个高级官员深知,陶茂林的投降,不只是损兵折将,更是在精神和道义上给清军以重击。
一个有实权的提督变节,其影响远超千军万马,萧庆高、胜保的例子犹在眼前,如今又添新耻,陕甘局势,已到了岌岌可危的边缘。
整个清军大营,气氛骤然紧绷,各地严防死守,谣言四起,忠奸难辨。
而革命军声威更盛,人心浮动,降与战的选择,正在陕甘大地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