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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团活动室的门被林夜推开时,暖黄的灯光裹着咖啡香扑面而来。

苏瑶正把一叠古籍残页摊在长桌上,发梢沾着图书馆的旧纸味;唐婉儿翘着腿坐在转椅上,手机屏幕映得她眼尾发亮——显然还在盯着城南仓库的定位;张昊的笔记本电脑开着三个窗口,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后颈翘起的呆毛随着动作晃了晃。

“都到齐了。”林夜把书包甩在椅背上,后颈的雷纹还在隐隐发烫。

他扫过众人,喉结动了动——苏瑶眼下的青影,唐婉儿指尖掐出的红痕,张昊眼镜片上的咖啡渍,都是熬了半宿的证据。

“楚风要破的是九域封魔阵,破一即溃。”他压着声音,指节敲了敲桌上的结构图,“普济寺是心脉,剩下八个封印必须在他之前找到。”

“我这有进展。”张昊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鼠标点向屏幕上的卫星地图。

他的袖口沾着饼干屑,是方才边啃苏打饼边查资料时蹭的,“结合苏瑶的残卷和唐婉儿黑到的构件运输路线——”他突然顿住,扭头冲唐婉儿挤眉弄眼,“上次说能黑进交通系统的是你吧?这次可没掉链子。”

“少贫。”唐婉儿抄起桌上的马克笔砸过去,笔帽精准敲在他额头。

她耳尖泛红,却还是抬着下巴,“继续说。”

“咳。”张昊揉着额头,手指在地图上划出条弧线,“青铜构件运输路线绕开市区,三次经过郊区的青石镇。我查了地质资料,那底下有废弃矿井,是民国时期挖铁矿留下的。”他点开另一个窗口,是模糊的老照片,“残卷里提到‘矿脉锁灵’,普济寺的祭坛在地下,这矿井...极可能是第二个封印点。”

林夜俯身凑近屏幕,后颈的灼痛突然加剧。

他想起昨夜意识里那个破碎的“血祭”,喉间发紧。

“楚风的人已经盯上我们了。”他抬眼时,目光扫过楚天——后者靠在窗边抽烟,烟雾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割出阴影,“今晚运构件,明天他们可能就会行动。我们必须赶在前面。”

“我跟你去。”楚天掐灭烟头,火星在烟灰缸里迸出小亮点。

他的战术靴在地板上磕出轻响,走到桌前时带起一阵冷冽的风,“陈飞擅长探路,让他跟着。”

“得嘞!”缩在墙角打游戏的陈飞突然抬头,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得他咧嘴笑,“上次在地下车库抓诡修,我可是第一个发现机关的——”他突然噎住,挠了挠后脑勺,“虽然...虽然后来摔进了污水池。”

活动室里爆发出轻笑声。

苏瑶捂着嘴,眼尾弯成月牙;唐婉儿别过脸,嘴角却翘着;林夜也松了松紧绷的肩,伸手揉乱陈飞的头发:“摔进污水池的事提一次就行。”他转身时,目光落在苏瑶整理的残卷上,“你们俩留下,”他冲苏瑶和唐婉儿点头,“盯着楚风的运输队,有情况立刻联系。”

唐婉儿猛地站起来,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咬着唇,指甲陷进掌心,却只是重重“哼”了声,抓起外套甩在肩上:“我又不是不能打。”可话音未落,就被苏瑶拉住手腕。

苏瑶的手温温的,按在她手背:“夜哥说得对,我们守好信息线,你们才能安心往前冲。”

林夜喉间发涩。

他摸出兜里的打火机,“平安”二字在指腹磨出温软的茧。

唐婉儿的香水味还留在金属壳上,混着苏瑶常用的茉莉香,像团暖融融的火。

“等我回来。”他说,声音比想象中轻,“带你们看封印到底藏了什么。”

第二天清晨的雾气裹着寒意。

林夜裹紧外套,望着眼前杂草丛生的矿井入口。

锈迹斑斑的“青石铁矿”牌子歪在一边,风过时发出吱呀的呻吟。

楚天检查着战术手电,光束扫过岩壁上的苔藓,绿光映得陈飞的脸忽明忽暗:“哥几个,这地儿比上次那鬼屋还渗人。我跟你们说啊,上次我——”

“闭嘴。”楚天的声音像块冰,直接砸灭了陈飞的话头。

他率先走进矿井,靴底踩碎几片枯树叶,脆响在空旷的巷道里荡开。

林夜跟在后面,后颈的雷纹随着深入矿井愈发灼热。

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混着铁锈的腥气。

他摸出手机,屏幕显示没有信号——和普济寺地下一样。

“小心脚下。”他轻声提醒,光束扫过地面,碎石间隐约有条被蹭掉青苔的痕迹,“有人来过。”

陈飞的手电突然晃了晃,照向岩壁:“看这儿!”暗红色的痕迹顺着石缝蜿蜒,像干涸的血。

他蹲下身,指尖刚要触碰,就被楚天拽住后领提起来:“那是朱砂。”楚天的声音沉得像铅块,“封灵阵的引。”

三人的呼吸声在巷道里格外清晰。

越往里走,温度越低。

林夜的哈气凝成白雾,手电光里漂浮着细小的冰晶。

当转过最后一个弯道时,陈飞的手电“啪”地掉在地上——岩壁深处,一座青铜巨碑嵌在石缝里,表面爬满蛛网似的裂痕。

但最让人心惊的,是碑身覆盖的冰层,在冷光下泛着幽蓝,像把整块碑封进了千年冰川。

林夜的后颈突然剧痛。

他踉跄两步,扶住岩壁。

意识里那个模糊的声音终于清晰:“血祭...冰棺...快跑——”

“夜哥!”陈飞的惊呼混着楚天抽刀的轻响。

林夜抬头时,看见冰层下的青铜碑突然震颤,裂纹里渗出的不是红光,而是刺骨的寒意。

那抹幽蓝,和昨夜公交站广告牌后的鬼面眼睛,一模一样。

冰层下的青铜碑震颤得愈发剧烈,幽蓝寒雾顺着裂纹渗出,在半空凝成细小的冰针,扎得林夜手背生疼。

他后颈的雷纹像被火钳烫过,皮肤下的血管突突跳动,意识里那个声音碎成尖刺:“血祭...冰棺...快跑——”

“夜哥!”陈飞的手电滚到林夜脚边,光束歪向岩壁,照出他煞白的脸。

这小子平时能把鬼屋探险说成英雄事迹,此刻喉结上下滚动,手指死死攥住腰间的战术匕首,“那、那冰层在动!”

楚天的军刀已出鞘,刀身映着幽蓝寒光,他另一只手拽住林夜胳膊往旁边带:“退——”话音未落,冰层“咔嚓”裂开蛛网纹,寒雾如活物般缠上陈飞的脚踝。

陈飞惨叫着踉跄,战术靴在湿滑的岩壁上擦出火星,竟被那寒雾拖着往碑前拽!

林夜咬碎后槽牙。

他能感觉到天劫等级在体内翻涌,3级火焰天劫的热度从丹田腾起,却被冰层的寒意压得忽明忽暗。

“松手!”他大喝一声,雷纹从后颈蔓延至手背,指尖跃动着细小的电弧。

这是吞噬过雷妖精魄后才有的能力——雷火同源。

电弧触到寒雾的瞬间,腾起刺目的白光。

陈飞“砰”地摔在地上,连滚带爬往林夜身后缩,裤脚结着层薄冰:“谢、谢了哥!这玩意儿比上次鬼屋的冷气还邪门!”

楚天的刀尖抵住寒雾,金属与冰层摩擦出刺耳的尖啸:“这不是普通冰。”他盯着碑身,瞳孔微缩,“普济寺的封印是火脉镇魔,这里...是冰棺锁魂。”

林夜抹了把额角的冷汗。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每动用一次天劫,寿命就像被抽走根丝线。

但此刻顾不上这些了。

他深吸口气,雷纹在皮肤下连成闪电形状,掌心凝聚起橘红色的火焰天劫:“融了它。”

火焰触冰的刹那,矿井里炸开蒸汽。

林夜的睫毛被水汽打湿,却看见更惊人的景象——冰层融化的速度慢得离谱,幽蓝寒雾竟在火焰中凝结成冰晶,反向侵蚀他的掌心!

他闷哼一声,火焰陡然暴涨三倍,雷纹灼得后颈皮肤发红:“给老子开!”

“轰——”

冰层终于碎裂。

青铜碑显露的瞬间,三束手电光同时照了上去。

碑身密密麻麻刻着古篆,最中央的“冰棺”二字泛着暗金,周围的小字却像是被利器刮过,只余下断断续续的句子:“...血祭启,冰棺裂,九域崩...”

“这似乎是某种警告。”楚天的刀尖点在“血祭”二字上,军刀发出嗡鸣,“楚风要的不是破阵,是借阵眼引动血祭。”

林夜的指尖划过碑文,触感像被冰块硌了下。

他突然想起昨夜在图书馆翻到的野史——“九域封魔阵,以九脉镇九恶,若九脉同血祭,恶兽出,天地覆”。

后颈的雷纹突然灼痛,他猛地抬头:“快走——”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从巷道深处传来,混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陈飞的手电“啪”地掉在地上,光束里照出七八个黑影,个个蒙着黑巾,手腕缠着血色符文——正是楚风手下的“血纹卫”。

“看来我们被发现了。”林夜扯了扯嘴角,雷纹顺着手臂爬上脸颊,火焰天劫在掌心凝成火球,“来得正好。”

为首的血纹卫挥了挥手,两个手下抄起钢管冲上来。

林夜侧身避开横扫的钢管,火球精准砸在对方胸口。

那人大叫着倒飞出去,后背撞在岩壁上,衣服腾起青烟。

楚天的军刀则划开另一个人的手腕,血珠溅在青铜碑上,竟“滋啦”冒出黑烟。

“小心他们的血!”林夜吼了一嗓子。

他看见陈飞正和两个血纹卫扭打,其中一人的刀尖划破陈飞胳膊,血珠滴在地上,竟冻成了冰晶。

这不对劲——普通刀伤不该这么冷。

他反手召出雷电天劫,电弧劈在那人后颈,对方瘫软在地,却在抽搐时从怀里掉出个青铜小瓶,里面装着幽蓝液体。

“冰魄!”楚天的瞳孔骤缩,“他们用冰魄养伤,难怪打不死!”

林夜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能感觉到天劫等级在疯狂消耗寿命,可没时间犹豫——陈飞的伤口正在结冰,楚天的军刀上也凝了层白霜。

他咬了咬牙,雷火天劫同时爆发,整个人像个小太阳,逼得血纹卫们连退三步。

“走!”楚天拽起陈飞,军刀在前方开路,“往出口跑!”

三人跌跌撞撞冲出矿井时,晨雾刚散了些。

林夜回头望了眼黑洞洞的入口,看见几个血纹卫正扶着受伤的同伴往深处跑——他们没追上来,反而守在封印前。

“他们在等什么?”陈飞捂着胳膊直抽冷气,伤口的冰已经化了,却青肿一片,“难不成楚风那老小子要亲自来?”

林夜没说话。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有十七个未接来电,全是苏瑶的。

按下回拨键,苏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夜哥!唐婉儿追踪到楚风的运输队了,他们往...往西山公墓去了!”

西山公墓?

林夜的后颈突然又开始发烫。

他想起残卷里提到的“第三脉,阴陵锁怨”,公墓下埋着历代守阵人的骸骨,正是第三封印的位置。

“回学校。”他扯了扯领口,雷纹在皮肤下若隐若现,“找苏瑶和婉儿,我们需要更多线索。”

楚天拍了拍他肩膀,军刀入鞘的轻响混着风声:“我让陈飞先去处理伤口。你...注意寿命消耗。”

林夜点头。

他望着远处的教学楼,看见顶楼的窗户闪过一道光——是唐婉儿的手机屏幕,她肯定正盯着监控画面等他们。

后颈的雷纹突然亮得刺眼,像在提醒什么。

他摸了摸兜里的打火机,“平安”二字被体温焐得温热。

这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受伤了。

(林夜三人回到学校时,苏瑶正抱着笔记本在社团活动室来回踱步,唐婉儿则站在窗边,手里攥着半融化的冰可乐——她刚才把可乐砸在窗框上,只为确认楼下是否有埋伏。

而林夜没注意到,他后颈的雷纹里,隐约多了道冰蓝色的细纹,正随着心跳缓缓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