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蘩的病房里有一张陪护床,程老就躺在床上休息。
陈蘩看程老一脸疲累的样子,就说:“老师,要不然您回家歇歇吧,这里有我呢。”
程老不同意:“我怎么能走呢,我的侄孙刚做了手术,我的学生累的躺在床上,我就是回家里,也睡不着的。”
陈蘩就说:“我二哥回来了,我这颗心就放在肚子里了,老师,我跟您讲啊,只要有我二哥,我是什么后顾之忧都没有的,我二哥这个人,是我见过做事情做周全的人,只要有他在,你什么都不要担心。”
程老慢慢的坐起来,对陈蘩说:“你二哥呀,是你姥爷亲自带着长大的孩子,当年我们这一辈,不论是天赋还是为人处世,你姥爷都是最厉害的,后来你姥爷坚持要去外国学习西医,家族里好些长辈不同意,说咱们陈家是中医世家,做什么要去学习那些长毛鬼子的东西。”
陈蘩听的很认真,程老又慢慢的开始回忆他这一生中最值得眷恋的时光。
“你姥爷就说,师夷长技以制夷,不管是要学习西方的技术,西方的医术也得学习呀,看看人家地方医术都是些什么东西,学好了,才能知道人家厉害在哪里,咱们不足在哪里,于是,你姥爷就去了海外,一去就是好几年。”
陈蘩好奇的问:“老师,那您怎么没有一起去呢?”
程老轻轻地摇头:“我那个时候还小,我又是我们这一房的长孙,家中长辈自然是不会同意我出去的,你的姥爷经常给我们寄信回来,从他的信里,我们知道国外是什么样子,也知道西医是什么东西,还知道很多先进你的技术,先进的思想,我想,那个时候,你姥爷,用这些信件,给家里的孩子们开了一扇窗,让我们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
正说着呢,有人敲门,陈蘩喊了请进之后,程岁宁的领导进来了。
陈蘩跟程老都站起来,程岁宁的领导对着两个人敬了一个军礼:“非常感谢你们救了一位优秀的战士。”
程老赶紧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程岁宁的领导就说:“现在岁宁这件事情,还处于保密阶段,还有很多的工作需要我回去主持,我想问一下,岁宁现在能不能移动,可以的话,我想把岁宁送到这边的军区医院。”
陈蘩就看程老,程老想了想,问道:“领导,岁宁不能留在这里吗?过年这边来的人也很少。”
程岁宁的领导为难的说:“我们接到消息,已经有人准备要动手,为了岁宁的安全,人最好是送到军区医院去,那边的安保比较好。”
程老只能点头:“那好吧,不过后面我们能不能过去给他诊脉,他后面需要仔细调养。”
程岁宁的领导点头同意:“这个是自然的,军区医院那边已经 派人过来,为了安全,我想请你们继续在这里。”
陈蘩自然是没有问题,就这样,程岁宁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另外又派了一个人躺在程岁宁的病床上。
庆来十点多钟拎着保温桶还有几个保温盒来了病房,熬得浓稠的小米粥,香喷喷的炸鸡炸藕盒,已经加热过,还有周婶自己蒸的金银馒头,当然没有少了陈蘩要求的清炒土豆丝,将要出锅的时候淋了一些香醋,保温盒刚打开,陈蘩就感觉自己的哈喇子流出来了。
房间里有沙发还有茶几,庆来把东西摆在茶几上,对程老说:“时间比较紧张,回去简单的做了点,程老别嫌太清淡了。”
这一天程老又是担心又是操心的,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这会程岁宁被秘密的送到军区医院,他也算是暂时的放了心,觉得饥肠辘辘,拿起小馒头,咬了一口,对庆来说 :“这个可不清淡呀,这馒头味道好,这几道菜也做的好。”
吃过饭,陈蘩就催着庆来赶紧回家,庆来要去看程岁宁,陈蘩就把程岁宁被安排走的事情说了一遍。
庆来表情严肃:“这样的话,你跟程老就不应该继续在这里,你们在这里很危险。”
陈蘩不在意的说:“那病房里面已经安排了人手,保证让过来的人有来无回,二哥你就赶紧回去吧,我们这里有人保护。”
庆来给陈蘩捎了她的充电器过来,看到手机上面的电还没有充满,就说:“有什么事情一定给我打电话。”
陈蘩说着好, 把庆来送走了之后,陈蘩从庆来捎过来的包里拿出一本书,靠在床头上开始看书。
程老看陈蘩看书的样子,没有打扰她,在病房里溜达两圈,这才躺下开始睡觉。
整个一层楼,有几间家加护病房,还有几间单间病房,这几个单间病房,基本上都跟陈蘩待的这一间差不多的装修风格,单独的洗手间,房间里一张病床,一张陪护的床,再就是有沙发茶几。
程老很快就睡着了,陈蘩白天睡的多,这会虽然很累,头脑却是非常的清醒,毫无睡意,她关了大灯,开了床头的小灯,柔和的灯光下,一个字一个字的继续跟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掰头。
慢慢的,陈蘩沉浸在这些语言文字里面,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把这些文字看进去的时候,体内的心法竟然开始缓慢的转动。
也不知道看到什么时候,外面一点轻微的动静让陈蘩一惊,想到这是医院,或许是哪个病房的人有什么事情,陈蘩也就没有在意,继续往下看,看了没几行,听到外面有很不一样的动静,陈蘩把书收起来,悄然下床,传好鞋子之后,就去门口,把病房的门反锁起来,把耳朵贴在门板上,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猛地,踹门板的动静吓了陈蘩一跳,刚反应过来,门板又被踹了一脚。
陈蘩心惊肉跳的回头看病房,两张床,一张沙发,一个茶几,也不知道门外的是什么人,这门被踹开之后,迎接她跟程老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