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月叹气。
这金传宗还真是个麻烦!
如今金家老爷子中了风,话都没法说了。
更是没人能管得了他。
还得想个法子好好应对此事才行。
正要转身回去,就听门外有人叫她:
“江大夫!”
江思月回头一看。
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娘, 看着有点面熟。
身后还跟着几个婆子。
“你不认识我了?
我是薛家村的,当时你还给我看过诊呢!”
江思月拍了一下脑袋:
“哦,是您啊!”
其实根本没想起来到底是哪个。
薛家村看过的病人挺多的。
好多都是她这个年纪的。
薛大娘笑呵呵的带着几个婆子往前走。
过来亲密的拉着江思月的手:
“上次你给我开了药啊。
我这睡觉好了,脾气也好了。
家里人都说我跟换了个人似的。
周围邻居都夸我年轻了呢!”
江思月才想起来。
这是那个更年期综合症的大娘。
是她在薛家村义诊的第一个。
薛大娘笑呵呵的,指了指身后的好几个婆子。
“她们几个,都是我娘家村里的。
跟我都是一样的毛病。
听说你给我治好了,非要让我带她们来找你。
我拗不过,只好带着来了。”
江思月看她身后有五个人。
都跟薛大娘差不多的年纪。
有一个跟她脸模样还很像,应该是同宗的姐妹。
“哦。
诊病啊。
里边请!”
她开的是院门,千金堂的大门还没开呢。
想着反正也没人来看诊。
听说这几个是来找她看病的,赶紧叫冷月去开门。
江思月又拉着薛大娘的手:
“大娘,是这样的。
我去薛家村义诊,不收费。
但是来我医堂的,看病可是要钱。
要不我这医堂耗不起!”
她出去义诊,本就是为医堂打广告的。
要是所有病患都免费。
就成了做公益了。
她就算是有再多产业也不够往里填的。
薛大娘一副很了解的样子。
“放心,我知道的。
当大夫也得吃饭穿衣不是。
我跟她们说过了,来找你看病是要钱的。
该收多少是多少!”
说着又看了看江思月:
“除了她们,我也想再叫你看看。
早年间为了养育几个孩子,我吃饭都不准点。
落下了胃疼的毛病。
如今上了年纪,越发严重了。
经常疼的吃不下饭。
您再给我看看能治好不?”
说着拍了拍江思月的手:
“放心,我也给钱!”
江思月笑了笑:
“谢谢大娘!”
冷月这时也把千金堂打开了。
江思月把几个人让进里面,开始诊脉。
花儿去给夏娟买鸡。
回来后听说千金堂来了病人,赶紧洗了手来帮忙。
江思月一个一个诊过。
根据各人不同的脉象给开了药。
还没看完,又来了一拨人。
一进门看到薛大娘坐里头,很是惊奇:
“咦~
这不是薛婆子?
你也来这看病啊!”
薛大娘一看,也很惊讶:
“徐嫂子!
你怎么也在镇上?”
徐氏大笑着:
“这不是上次让江大夫看了我这肩膀疼。
觉得很有用。
想着再来扎几次,巩固巩固效果嘛!”
上次她被诊断肩周炎。
扎了次针灸,十几年的老毛病竟然见轻了。
很是神奇。
“我都来过好几趟了。
千金堂老不开门。
我想着江大夫肯定又是去义诊了。
这次到镇上给我小孙子扯布做衣裳,就想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还真开门了!”
江思月抱歉:
“是我考虑不周。
下次我再出去义诊,会在门口挂上牌子。
写明出去的时间和回来的时间。
免得让大家空跑。”
徐氏大喜:
“这感情好!”
正说着呢,门口又来了人。
这次是个小媳妇。
大家都不认识。
“请问,这里坐堂的大夫是江思月江娘子吗?
我堂姐叫柳雪,是她推荐我来的。”
花儿赶紧上前:
“对对,坐堂大夫就是我小姑,叫江思月。
姐姐你先等会儿。
前面还有几个病人。”
……
一天时间下来。
江思月竟然都没闲着。
中间杜允娘听说她回来了。
赶紧跑来想跟她叙叙旧。
却一直没插上话。
直到申末时候,才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
江思月终于从桌案后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活动四肢。
杜允娘等在外边嗑了半天的瓜子。
此时才拽着裙子走过来。
“哟,江大大夫,想跟你说句话还真是不容易啊!”
江思月听见她这酸酸的动静,就知道她心里不满了。
赶紧上前拉住她胳膊:
“杜姐姐赚了钱还不高兴?
那下次我不给焕颜斋供货了。”
杜允娘白了她一眼。
“你威胁不到我。
焕颜斋现在是我们两个的产业。
我没得赚你也没的赚!”
江思月只好打着哈哈:
“杜姐姐说的是。
是妹妹错了!”
说着就作势给她捏肩:
“杜姐姐嗑瓜子都嗑累了吧,来我给你揉揉……”
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
杜允娘正色:
“你还别说。
当初你说要开个医堂,我还想着大家对医女的看法总带着些偏见。
以你一己之力肯定是做不成的。
没想到你还真办起来了。
看样子生意还不错。”
江思月给她倒了杯水,说:
“医女的名声不好。
主要是有钱人和权贵们搞的。
我走的可是大众平民路线。
她们生了病能有个靠谱的大夫给治就不错了。
还怎么会挑剔女医男医。”
杜允娘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要不说你厉害呢。
为了这个医堂,竟然跑到下面村子里义诊。
先前我还觉得你脑袋长包才干这赔本的买卖。
如今想来。
还是你有策略!”
江思月轻笑了一下。
心说这可不是策略,是以心换心的真诚。
不过,这点也不必跟杜允娘掰扯。
“对了杜姐姐。
我还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杜允娘难得听见她要帮忙的时候。
赶紧放下了茶杯,又往前探了探身子:
“你说。”
江思月于是把金传宗的事详细跟她说了说。
“这个人又恶心又难缠。
我正想着办法该如何摆脱他呢。”
杜允娘气的不行。
“这个无赖!
要不然我花钱请人打他一顿,叫他长长记性!”
江思月道:
“已经有人替我打过了。
可是这人非但不改,还让他妻子上门试探。”
杜允娘惊了:
“除了我,谁还愿意替你出这个头?”
这不是抢她闺蜜的名头吗!
江思月:……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觉得这个崔氏不太正常。
你门路广。
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崔氏的底细?”
说不定这个金夫人是她破局的关键呢!
杜允娘听了点点头:
“成,包在我身上!”
在这涿州府,还没有她杜允娘打听不出来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