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意识坠入焦黑算珠的刹那,丹田内突然爆响。崩碎的劫云核化作万千灵糖,在两界裂缝间聚成母亲揉面的虚影——她围裙上的焦饼干渣掉进林墨意识海,竟长成串刻着「舍」字的算珠藤蔓,每片叶子都在渗出蓝星的月光。
「我操他姥姥的龙鳞!」王大柱的龙尾巴卷住林墨意识体,鳞片缝里金光凝成糖丝,「老大!你咋跟俺娘熬的麦芽糖似的,粘乎乎直往下掉?」苏瑶的灵核碎片在血屏上炸裂,红光映着裂缝深处的焦黑算珠:「检测到『第二道心』觉醒……他的商业记忆正在被逆向编译!」
裂缝深处突然传出婴儿啼哭,却带着老妪的沙哑。林墨眼睁睁看见自己的商业记忆从算珠渗出——初到修仙界时为赚灵石坑蒙拐骗的小聪明,与商会对峙时设下的契约陷阱,此刻都化作焦黑算珠,被一只焦黑的手串成锁链。那手的手腕上,戴着他在蓝星丢失的焦饼干手表。
「墨墨,别来无恙。」婴儿的声音从算珠链中传出,焦黑的脸上裂开成人的笑容,「为兄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林墨盯着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喉咙发紧:「你是谁?为何有我的……记忆?」
父亲的虚影突然撞开算珠链,焦黑面具下咳出灵血:「他是你在蓝星夭折的『第二道心』!你娘当年用商道根基将你道心二分,一半送你穿越,一半……」话未说完,婴儿猛地攥碎算珠链,溅起的黑灰里飘出母亲的炭笔涂鸦——每幅画都画着烤箱门,门缝里的婴儿握着焦黑算珠,算珠上写着「以商道烹劫,必留半心为引」。
「原来……我从出生起,就是劫源的钥匙。」林墨的意识体剧烈震颤,丹田内的灵糖突然逆流,在经脉里烙出算盘纹路,「父母用商道魂烤焦灭世核,不是为了救我,是要我……打开蓝星的劫源封印。」
王大柱嗷呜喷出龙息,龙嘴里的灵糖却凝成焦黑算珠:「放你娘的焦饼干屁!俺老大的爹娘咋可能……」苏瑶的灵核碎片突然冲进算珠链,红光中映出母亲最后的留言:「墨墨,第二道心是劫源引信,但也能是……商道熔炉的火种。」
焦黑算珠链突然暴涨,缠住林墨的意识体。他看见自己在归墟的所有商业抉择都被逆向推演——某次故意赔本换来的商会信任,实则是对方设下的陷阱;某次看似吃亏的灵矿交易,背后藏着百年灵脉的真相。婴儿在算珠链中狂笑:「小娃娃,你以为自己悟了商道?你所有的『赔本赚心』,不过是为兄算好的棋!」
「就算是棋,我也能把棋盘烤了!」林墨的意识体突然崩解,化作万千焦饼干虚影,每块饼干都刻着不同的商业契约。他想起母亲常说的「面团要醒发,心要先软和」,猛地将所有契约抛向算珠链——契约上的灵血字突然活了过来,变成无数小手,死死攥住焦黑算珠。
父亲的虚影突然跪在焦饼干雨中,焦黑的手掌抚过契约:「墨墨,当年为父偷换灭世核,实则在等一个能『以心为饼,反算天道』的人。可你若强行融合……」林墨没等他说完,已将所有焦饼干虚影按在算珠链上:「爹,你们用一辈子教我『商道即人心』,今日这盘棋,我自己下!」
两界裂缝突然沸腾。林墨的意识与第二道心剧烈碰撞,商天炉的残骸竟在碰撞中重组,炉壁上浮现出父母的血书:「商道二分,一为算尽天下利,一为烹尽天下劫。吾儿墨墨,若见此炉,便以身为火……」
王大柱的龙眼睛里滚出金豆子,龙爪子疯狂抓向算珠链:「老大!炉底有烤糊的表!跟俺偷藏的麦芽糖盒一个样!」林墨望去,只见炉底的焦黑算珠下渗出灵糖,聚成「天道商心」四字,而在字中央,静静躺着那枚蓝星的焦饼干手表,表盘指针正指向烤箱爆炸的时刻。
突然,蓝星烤箱的残骸发出嗡鸣,无数焦黑算珠喷涌而出,每颗算珠都刻着「轮回」二字。婴儿的声音从算珠中传出,带着刺骨的寒意:「小娃娃,归墟的劫是人心生的,蓝星的劫却是你亲手种的!当年你娘封印的,根本不是劫源,是……」
苏瑶的灵核碎片突然发出刺目红光,碎片上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口型:「墨墨,蓝星的劫源是……」话未说完,焦黑算珠链突然收紧,将林墨的意识体拽向炉心。他看见炉心沉睡着的,正是自己在蓝星夭折时的婴儿本体,而婴儿胸口的道心核上,赫然刻着八个让他遍体生寒的字:
「商道尽头,我即劫源」
王大柱的龙尾巴紧紧缠住林墨,声音抖得不成调:「老……老大,这算珠上的字咋跟俺娘烙饼时糊了的锅底似的,黑黢黢瘆人!」林墨的意识在算珠链中急速下坠,他最后看见的,是母亲围裙上的焦饼干屑飘进炉心,在道心核上拼成半句话:「墨墨,蓝星的劫,其实是……」
商天炉的火焰突然转为焦黑,将两界裂缝照得透亮。而在火焰深处,那枚刻着「轮回」的焦黑算珠正在缓缓转动,算珠核心处,隐约可见一个戴着焦饼干面具的人影,正对着林墨露出森然笑意。那人影的手中,握着的正是林墨在蓝星时母亲送他的第一块焦饼干,饼干上的糖霜正在融化,露出四个惊悚的字:
「劫起……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