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婆又想干嘛?”徐峰暗自揣测。
他轻声喊道:“贾姨,半夜三更的,出来干嘛?这不是睡觉的时候吗?”
贾张氏吓了一跳,猛地转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徐峰,你以为老娘会睡得着?你昨天弄得我家那副模样,老娘哪能消停?今儿夜里,我来看看你家有没有新动作。”
徐峰笑了笑:“贾姨,你这警惕性倒挺高的,怕我再搞什么幺蛾子?”
贾张氏狠狠瞪他一眼,抬起扫帚指了指他的门:“你以为我不敢?老娘可不是吃素的,敢动我西瓜,我就敢和你斗。”
徐峰心里感慨:“贾姨真是个战斗民族啊,嘴上骂骂咧咧,动作倒挺快。”
“不过说实话,你那西瓜长得实在难看,我都替你觉得脸红。”徐峰调侃道,“你家西瓜没熟透,不仅个头小,皮还厚得跟石头似的,谁稀罕偷啊?”
贾张氏骂骂咧咧:“哼,那是你不懂!这西瓜是老娘精心照顾的,没熟不代表偷不了!你敢说我偷你东西,是你瞎了眼!”
徐峰挠了挠头,突然神色一变,认真地说:“贾姨,我看了看你家西瓜,分明还没熟,怎么能说是偷的呢?这不是冤枉人吗?”
贾张氏一听这话,鼻子都气歪了:“我说你小兔崽子,别以为我没眼睛!我昨天看见你晚上摸我西瓜地里,明明是你自己偷吃了,还敢狡辩!”
徐峰心里一紧,脸上却故作镇定:“贾姨,我哪敢偷你西瓜?你想想,那个味儿酸得很,吃着根本不解馋。”
贾张氏凶狠地说:“胡说八道!我亲眼看到你手里提着一个大西瓜,还乐滋滋地吃呢!”
徐峰冷笑一声:“那可不是我偷的,是隔壁老李家的小孩儿给我的,他说自己家西瓜不够甜,让我帮着‘验货’。”
贾张氏闻言,顿时火气冲天:“你别骗我!老李家哪有这么好心的人!你们俩早就是一伙的!”
徐峰嘴角微扬,眼神却渐渐深沉起来。
他知道,和贾张氏斗嘴斗不过,但这口气,他不能服,也不能放弃。
“贾姨,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和你开个玩笑嘛。”他一边说,一边递上刚从厨房拿来的热茶,“来,喝口茶,别老跟我较劲,累不累?”
贾张氏咬牙接过茶杯,嗅了嗅,慢慢抿了一口,脸色才稍稍缓和。
“哼,明儿个天亮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嘴上依旧不服气,心里却暗暗盘算,今天这徐峰又想翻什么新花样。
徐峰望着贾张氏喝茶的模样,心头忽然有股莫名的暖意,笑道:“贾姨,咱们虽说是邻居,但这斗法也得有个度,别闹得大家鸡犬不宁。”
贾张氏听了,噘嘴道:“你说得轻巧,要不是你天天惹我,我早安静地种我的西瓜了。”
徐峰目光幽深,低声道:“贾姨,我就喜欢你这股子劲儿,要是大家都像你这样精神百倍,这四合院也热闹了不少。”
贾张氏瞪了他一眼:“你还会说好话了?”
“那是,咱们斗归斗,心里还得想着邻里情嘛。”徐峰笑道,“不过说真的,今晚你那狗估计还没醒,要不然咱俩不妨……和解一下?”
贾张氏闻言冷哼:“和解?你以为我会跟你和解?”
徐峰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要不然今晚我送你点‘礼物’,保你西瓜熟得比别人家快。”
贾张氏狐疑地问:“什么礼物?”
徐峰神秘兮兮地说:“这回可不告诉你,明儿你自己看看。”
贾张氏叹了口气:“哼,看你能整出什么名堂来。”
两人隔着半个院子,彼此望着,心中各怀鬼胎,斗争的火苗在夜色中暗暗燃烧。
徐峰心想:“今晚得再观察观察,不能让贾张氏钻了空子。她这股子劲头,不容小觑。”
贾张氏心里也在盘算:“徐峰这小子狡猾得很,但老娘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倒的。明儿个非得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铁石心肠’的邻居。”
窗体顶端
徐峰坐在自家院子的小竹椅上,双手交叠搁在脑后,眼神悠然地望着天空那轮淡淡的弯月,心里却盘算得飞快。
“贾张氏……你那点小心思,还想跟我斗?这才哪到哪,咱们的‘战役’才刚开场。”
他琢磨着,贾张氏的性子泼辣,脸皮厚得能挡炮弹,硬碰硬不占便宜,必须得绕着来,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最在意的是什么?西瓜、泔水、破瓦片……这些都试过了。”徐峰轻轻敲着椅子边缘,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她那口老水缸,这可是她的‘命根子’,夏天用来泡黄瓜,冬天存酸菜,平日里就连洗脸的水都得从那缸里舀——若是这水缸出点事儿,啧啧啧……”
想到这儿,徐峰眼里亮了一分。
夜风吹过,院墙的阴影在青石地上斑驳摇曳,他缓缓起身,蹑手蹑脚地往贾张氏家的方向走去。
此刻四合院里已然寂静,大黑狗那家伙还睡在狗窝里,鼻子里发出沉重的呼噜声。徐峰脚步极轻,连踩在干叶上的声音都被夜色吞没。
靠近那口水缸时,徐峰特意停顿了片刻,侧耳细听,贾张氏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鼾声,夹杂着梦话:“徐峰你个小崽子……老娘不放过你……”
徐峰笑得无声,掏出怀里提前准备好的东西——一撮臭不可闻的腌鱼烂虾,还有一小瓶油渍泥汤,这玩意放进水缸,隔天整个院子都会弥漫一股奇怪的腐臭味。
他悄悄揭开水缸的缸盖,轻轻一倒,腌鱼烂虾伴着浑浊的液体缓缓滑入缸底,泛起一圈圈微弱的涟漪,像极了贾张氏平日里那翻涌不息的怒火。
“就让你明天,头疼去吧。”徐峰合上缸盖,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转身准备溜回家。
可刚走出几步,身后却突然传来“吱呀”一声。
“谁!?”
贾张氏的声音宛如夜枭,尖锐刺耳,瞬间划破夜色。
徐峰一个激灵,飞快地蹿进自家院子,轻车熟路地跳进柴堆,猫着身子不敢发出丝毫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