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临无奈的拾起木梳,揽过她的腰肢,轻哄道:“光儿,别生气,不点了。”
话音刚落,他便抬手将香炉中正在燃烧的香掐灭了……
沈瑶光见香熄灭心中松了一口气。
李辰临却若有所思,这香里有从何朵朵那里弄来的引魂草,没想到会引起光儿这么大的反应。
他扶着她在床沿坐下,指尖轻轻拢起她如瀑的长发,手中木梳齿滑过发间时带起了淡淡梨香,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轻柔,沈瑶光渐渐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身形晃悠着即将倾倒的刹那,李辰临长臂一伸将人稳稳捞住,顺着她倾倒的力道轻缓地扶她躺到床上。
替她掖好被角后,他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随即将灯熄灭,转身离开了房间。
李辰临一到书房,小歌便将赵名夜访新诚侯府之事禀报于他,“公子,赵名应该是知道了我们的行程。”
“无妨,他夜访侯府不就是想让我们知道,没有事可瞒得过他么。”李辰临此刻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他无意识地轻叩书案,说出的话也是无波无澜。
小歌闻言,疑惑道:“属下不知他多此一举的目的是什么,毕竟从他找上夫人那一刻,我们已经知道了。”
“不是多此一举,是接下来我们会少些麻烦。”
说到这里,本面无表情的李辰临,唇角勾起一抹笑,“他明明可以如陆瑾般,却甚少出现,只不过是想各留一步,因为都不想走到那一步。”
“找了这么久的麻烦,是该回击了。”
“是。”小歌躬身应下,接着又说道:“月阁的事我们真的不再插手,就交给国公爷了吗?”他说到这里露出担心的表情,
“寒星恐怕不好脱身,且她在国公府出现过,如果引起宫里的注意也会连累上我们。”
“无妨,总要给他找些事做,以免胡思乱想,且似真似假,才显真意。”
李辰临再次回到房间时已是深夜,他轻手轻脚靠近床边时,却发现沈瑶光缩在床角,他紧张道:“光儿,可是又梦魇了?”
沈瑶光摇摇头,“没有,不是那个梦。”
李辰临伸出双臂将她抱入怀中,掌心温柔的摩挲着她的脊背,软着嗓音低声道:“那是什么梦?”
“我梦见六师兄浑身是血的朝着我笑,突然就跳下了山崖。”沈瑶光未将梦说全,未说的是她的梦里,六师兄的伤便是眼前这个男人造成的。
李辰临闻言,眸中倏地掠过一缕暗涌,掌心未停,轻言细语道:“莫怕,梦中之事尽不可信,不会有事的。”
听着他的温言软语,沈瑶光心里却依然惴惴不安,她抓住李辰临的手臂,“阿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伤害六师兄。”
“光儿,如果他不对我做什么,我为何要伤害他?”李辰临见赵名在她心中如此重要,心中冒起阵阵酸意,面上温和的表情也快要维持不住。
“如果他做些什么,你是不是要杀他?”
昏暗中沈瑶光看不清李辰临的表情,自然不知,话音甫落,他面上的温和如潮水退去,表情骤然漫上冷厉,只声线如常,
“光儿希望我怎么做?无论他做了什么,哪怕是要杀我,我也不能伤害他吗?”
沈瑶光沉默了下来,是不是她过于认真了,只是一个梦,师兄又怎会无缘无故伤害阿临?如若真伤害了,哪有被动挨打的道理。
她的沉默却让李辰临误以为是默认,默认了她的心会偏向赵名。
这个事实如重锤般砸得李辰临太阳穴突突直跳,胸腔里翻涌的酸意顺着血管漫遍四肢百骸,连指尖都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沈瑶光自己想明白后,便回答道:“是我多想了,六师兄定然不会……”只话未说完,便听他说道:“我答应你。”
李辰临不想再从她的口中听到六师兄这几个字,既然她想要这结果,依她便是。
“阿临?唔……”沈瑶光刚开口,便被李辰临用唇堵了回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让未说完的话化作了含混呜咽声。
他的吻又急又重,舌尖撬开她微张的唇齿,不知疲倦地与之滚烫纠缠。
沈瑶光心跳如雷,迷蒙中下意识地张臂环住他,她的主动在他看来是暗示也是邀请。他趁势将她拥的更紧,恨不得融入自己的骨血里,好将刚才翻涌的酸意驱赶出去。
昏暗房间里,一缕月光悄然爬上帐幔,映出两道交缠的轮廓。唇齿相依的剪影投在素绢屏风上,随呼吸起伏,恍若水墨洇染,旖旎生香。
“光儿爱我吗?”
话音从相贴的唇隙漏出,听在沈瑶光耳里有些模糊,她无意识的娇吟出声,又被再度重重吻住。
“光儿喜爱珍珠,可知那东珠如何取得?”
沈瑶光睁着迷离杏眼,迷惑不解的看着他,有些红肿的唇微微张开,“不……不知……”
他迎上她迷离的眼,声线低哑道:“需下江潜入深水区捞取河蚌,上好的东珠就藏在那些蚌壳里,难以窥见。”
他曾好奇叫人从辽东送过来一些,亲自取过。
需将鲜活河蚌置于木板上,一只手轻压蚌壳两侧,使其张开一条缝隙,想要让蚌壳完全张开,是需要一些蛮力的。
想要取到珍珠,还需要再过一关,光儿知道是什么吗?
沈瑶光呜咽抽泣地控诉,“我哪里知道……”
李辰临低笑出声,随即垂首将脸埋进她纤细的脖颈间方便动作,解释道:“珍珠藏在蚌壳最柔软的囊里,需剖开才能取出……所以需要仔细翻找。”
“光儿可觉得我解释的是否仔细?”
沈瑶光感同身受……
他是知道如何取悦她的。
翻涌的悸动如同野火燎原,她已无法再细听他的取珠故事,只催促着他,“快点。”
李辰临指尖顺从地曲起,见她整个人像受惊的幼兽般蜷缩进床褥里,眼尾潮红浸开的刹那,瞳孔漫起一层层细碎的水光。
他故意停顿,“光儿爱我吗?”
“嗯?”
他像刚才那样,又重复了遍:“光儿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