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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另一边雅间内,韩辛夷妆容精致,浑身幽香。

她正在房间内焦急踱步。

听到开门的声音,扭头一看见是韩老爷,她眼中一亮,连忙迎上去问道:“父亲,女儿现在可以过去了吗?”

迫不及待全都写在了脸上。

再想想她迫不及待要去做的事情,饶是韩老爷,也忍不住臊得老脸发烫。

他的女儿,什么时候,竟变得这般不知廉耻了!

没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韩老爷闭上眼睛,用力呼出一口长气,挥手道:“人给你弄过去了……去吧!”

脸上是说不出的失望。

从头到尾没睁开眼睛,摆明了一副不想看见韩辛夷的架势。

韩辛夷才不管这些。

她满心想的都是陆行川正在房间内等着她,她马上就要成为陆行川的女人了。

用不了几年,等陆行川坐上首辅的位置,她就会成为首辅夫人!

首辅夫人啊!

那是多显贵的身份!

到那时候,别说“韩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就是韩家,在她这个首辅夫人面前,都卑微的不值一提!

心中被兴奋和激动填满,韩辛夷丝毫不关心韩老爷这个便宜爹的态度。

她拎着裙摆,兴冲冲地推开了雅间的门。

房内弥漫着一股酒味。

隐约中似乎还能闻到一种刺鼻的辛辣味。

韩辛夷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她吓坏了,连忙捂住口鼻,硬生生将第二个喷嚏又给憋了回去。

在男人面前打喷嚏,还打得这么响亮,这可是十分有损形象的行为!

好在床上的男人似乎醉的不轻,并没有被她吵醒,那条长腿还露在帘帐外面一动不动。

韩辛夷松了口气。

她将窗帘都拉上,一丝缝隙都没留。

房间内的视线一下子黯淡下来。

韩辛夷脱下身上的衣裙,掀开帘帐,摸黑上床,然后躺进床上人的怀中。

马学文早在韩辛夷打喷嚏那会儿就醒了。

沈玉楼放帘帐的时候,故意将帘帐留了一条缝隙。

就是那只放在帘帐外的脚,也是她故意露在外面的。

也就是说,马学文躺在帘帐内,可以看见帘帐外的情形;而帘帐外面的人,却看不见帘内人的脸。

因为满心想博得韩老爷的青睐,对于韩家的嫡长女,马学文自然也留意过。

也就是说,韩辛夷一进来,马学文就认出了她是谁。

只是他不知道韩辛夷为何突然过来,所以绷紧着身子没敢动。

后面见韩辛夷拉上窗帘,他紧张得更加不敢动弹。

结果没想到,现在,韩辛夷居然又躺进了他怀里!

黑暗中,马学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怀里的人。

——尽管视线昏暗,他并不能看清楚。

然而怀里的人是男是女,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再想想怀里的人是谁,他的心忍不住“砰砰砰”剧跳起来。

他又不是傻子,一想就知道韩家大小姐这是错将他当成陆行川了。

看来陆行川没胡说,韩老爷对他果然极为器重,不但资助他读书科举,为他铺路官场,甚至还要将长女许配给他!

可是凭什么啊!

姓陆的连甲字班都考不进去,凭什么就能得韩老爷如此器重?!

强烈的不甘在马学文的心头蔓延开。

而这时,躺在他怀里的韩辛夷开始进行下一步动作了。

黑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马学文听出来了,这是脱衣服的声音。

而且很快,这衣服就脱到了他身上。

他的腰带被扯开了。

他胸前的衣襟也被扒开了。

凉意和温热的气息,一并喷洒在他的胸膛上面。

然后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移到了他腹部,又一路向下……

马学文的身躯骤然绷紧。

待女人娇软的身躯靠近过来,他再也忍不住,一个翻身,将人压住。

韩老爷首选看中了陆行川又如何?

现在跟韩家大小姐上床的人是他!

等他和韩大小姐成就好事,生米煮成熟饭,那他就是韩家的女婿了!

届时,他不信韩老爷还会吝啬助他!

韩辛夷万万没想到,床上的人竟然会这么主动。

要知道,那天在韩家,她扯着人的衣袖哀求时,对方一蹦三丈远,躲她如她蛇蝎一般,冷漠的不能再冷漠了。

结果现在却……

果然,酒是个好东西!

又或者,男人都是不闻肉香味不撒欢的性子?

不过不管怎么说,床上的人能这般主动回应她,倒省下了她不少麻烦,也算是意外之喜。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她当上首辅夫人后,众人对她阿谀奉承,巴结讨好的画面。

韩辛夷心头激动,热情地回应着男人的进攻

帘帐内翻云覆雨。

宴客厅内杯盏觥筹。

沈玉楼和赵宝珠早就坐回原来的位置了,只陆行川的那个位置依旧空着。

两人埋头干饭。

到底是大酒楼,菜的味道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主要是席面上摆的还都是好菜,红烧鹅掌,酱汁灵菇,人参母鸡汤……甚至还有一道清蒸海鱼。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交通业并不发达,淮水县城只有河,没有海。

要想吃到海鱼,需得从上千里之外运过来,期间运输途中耗费的人力物力,不是一星半点的大。

韩老爷给一众学子们准备的酒席,不说是山珍海味齐聚,但也大差不离了。

秉着不吃白不吃的道理,沈玉楼和赵宝珠吃得相当认真卖力。

赵宝珠还找酒楼伙计要了个食盒,将她吃着觉得好吃的菜,挨个夹了些打包。

她家小娇夫还饿着肚子呢。

打包起来的饭菜,等下带回去给小娇夫吃。

两人吃饱喝足后,宴席差不多也要进行到尾声了。

韩老爷掐着点的走出来。

沈玉楼瞧见了,忙上前去行了一礼,问道:“韩老爷,您家随从,方才带着我朋友去更衣,这都过去大半天了,为何还不见他出来啊?”

“哦,是吗?”韩老爷揣着明白装糊涂,扭头问身边的随从,“陆公子人呢?”

随从比他还能装,做出一脸茫然状:“方才小的带陆公子去更衣,陆公子说他有些头晕,想要休息会儿……许是在雅间内睡着了也不一定。”

主仆二人一个比一个能装。

沈玉楼心中冷笑,权当是在看猴子耍花枪,瞧个乐呵。

等这主仆二人表演完了,她才担忧道:“陆公子喝了不少酒,别是喝醉了吧?”

然后看向那随从:“我有些不放心他,劳烦你带我过去瞧瞧。”

韩老爷求之不得。

就是沈玉楼不说这话,他也会主动将话题往这方面引。

毕竟,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带着众人去看望“醉酒的陆公子”。

因此,沈玉楼这话一出,他立马便赞同地点点头,也做出一副担忧状道:“哎呀,喝多了没人照顾可不行啊……我也过去瞧瞧陆公子,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说罢,率先背着手往前走。

沈玉楼和赵宝珠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抬脚紧跟其后。

身后又跟着一群好奇瞧热闹的人。

一群人在那随从的带领下,呼啦啦地往雅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