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林玲不停地给林野夹菜。
碗里的红烧肉堆成了小山。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
“小野你还...恨我吗?”
“林野说了“
陈启岳抢着回答。
“只要你答应他一个条件就原谅你。”
林野一脸茫然地看向陈启岳。
林玲已经急忙点头。
“别说一个,八十个条件我都答应!”
“条件就是“
陈启岳嘿嘿一笑。
“你马上跟我结婚。”
“陈启岳你混蛋!”
林野差点跳起来。
“我姐会杀了我的!”
桌子底下陈启岳死死按住林野的腿。
压低声音哀求。
“我都三十多了再不结婚我爸妈和爷爷真要疯了。”
“兄弟发发慈悲...”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成全我吧...”
林玲疑惑地看着他们。
“你们嘀咕什么呢?”
林野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
“姐我的条件是...”
他故意拖长声调。
“你必须幸福。”
院子里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
像是也在为这一刻欢笑。
林野家的老式挂钟敲了七下。
饭桌上的红烧鱼还冒着热气。
陈启岳正抓着林野的手腕。
两人为结婚的事争得面红耳赤。
“我姐嫁不嫁人关你什么事?”
林野甩开陈启岳的手。
林玲突然抬起头。
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要不...要不我向启岳求婚?”
林建国呛了一口酒。
高凤琴赶紧给他拍背。
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林野愣了两秒突然笑骂道。
“陈启岳你傻站着干什么?”
陈启岳膝盖砸在地砖上的声音格外清脆。
他仰头看着林玲喉结上下滚动。
“我...我没准备鲜花和戒指...”
“求婚能没戒指?”
林野抱起胳膊。
陈启岳的耳朵尖肉眼可见地变红。
林玲急忙蹲下来扶他。
“我不要戒指的...”
“啧啧这么急着嫁人啊?”
林野故意拖长声调。
林玲“啊“了一声。
转身扑进高凤琴怀里把脸埋在母亲肩上蹭来蹭去。
林野瞪圆了眼睛。
他记忆里的姐姐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样子。
这撒娇的模样还是头回见。
“小野你别捣乱。”
高凤琴拍着女儿的后背。
眼睛却笑成了月牙。
林野撇撇嘴。
从裤兜里摸出个蓝丝绒盒子。
盒子打开的瞬间。
七彩的光晕在饭桌上漾开。
里面躺着一对相连的心形戒指。
白金底座上镶嵌着七色宝石。
在灯光下流转着庄严的光华。
“这是...”
陈启岳的膝盖还跪在地上。
林玲猛地坐直身子。
“你给苏颜准备的求婚戒指?”
林野把盒子推到陈启岳面前。
“我用不上了。”
他声音很轻。
“姐小时候给我补衣服,省下早饭钱给我买铅笔...现在能帮到你我高兴。”
高凤琴的眼泪砸在桌布上。
晕开深色的圆点。
林野抓起戒指塞给陈启岳。
“赶紧戴上,以后敢对我姐不好,我跟你没完。”
他没说完但指节捏得发白。
陈启岳给林玲戴戒指的手在发抖。
戒指套上无名指的刹那。
两颗心形宝石突然亮起柔和的白光。
“好小子!”
林建国重重拍儿子肩膀。
“有骨气!”
高凤琴擦着眼睛。
“苏家丫头的事...”
“妈“
林野夹了块鱼肉放进碗里。
“我现在就想带着大伙儿把蔬菜大棚建起来。”
他嚼着米饭含糊不清地说。
“您别拖后腿。”
屋外的知了突然叫得响亮。
月光透过纱窗在那对戒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高凤琴用围裙角擦了擦眼角。
手指在林野小时候的照片上摩挲着。
“这孩子打小就命苦...”
话音未落。
陈启岳已经单膝跪在了水泥地上。
膝盖沾了灰也顾不上拍。
“林玲。”
他托着那枚七彩戒指的手有点抖。
“你终于是我的了。”
林玲把左手伸过去。
右手却捏住陈启岳的下巴。
“搞清楚是你终于归我了。”
全家人都笑起来。
连门口看热闹的大黄狗都跟着“汪汪“两声。
林野搓着手凑过来。
“啥时候办酒入洞房啊?我等着抱外甥呢!”
“胡闹!”
高凤琴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
“结婚是大事得看日子、下聘礼...”
她掰着手指数起来。
林建国赶紧接话。
“你放心爸肯定给你姐办得风风光光。”
林玲拽着高凤琴的袖子晃。
“妈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
“不急能行吗?”
高凤琴瞥了眼正在傻笑的陈启岳。
“再拖下去你家'启岳'该急哭了。”
林玲顿时从脸红到脖子根。
陈启岳被当众叫出来臊得他直挠头。
回城的路上。
陈启岳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林玲掐他胳膊他也不躲,反而凑过去问。
“再掐一下?”
气得林玲把他头发揉成了鸡窝。
三天后。
田野信达公司的生产线全速运转。
流水线上贴着“林野研发“标签的化妆品礼盒源源不断下线。
陈启岳站在监控室里。
看着销售部的电话此起彼伏地响。
“再加两条专线。”
他对助理说。
“把林总参与研发的新闻稿发到所有时尚杂志。”
刚说完手机又震动起来。
是某个一线女星的经纪人说想代言新产品。
五一当天的济北广场。
氢气球拖着“新元实业“的横幅在二十米高空飘荡。
主席台下方的人头攒动。
维持秩序的捕快后背都湿透了。
张密凑到陈启岳耳边。
“真是林野亲自调的配方?”
没等陈启岳回答。
林玲把话筒往他面前一推。
“这点化妆品算什么?”
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不知道谁喊了声“冰酿哥威武“。
全场哄笑起来。
陈启岳望着人海,悄悄握住身边未婚妻的手。
发现林玲也在看他。
眼睛里映着氢气球鲜艳的红。
陈启岳余光瞥见张密第三次欲言又止的表情。
五月的阳光晒得杜剑不停擦汗。
台下数千双眼睛像探照灯般聚焦在红色绸布盖着的价格牌上。
“张局长还在怀疑配方真实性?”
陈启岳突然转头。
吓得张密手里的矿泉水瓶差点掉落。
不等回答他自顾自地继续说。
“你们公司的神奇太多了,不得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