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华州特区,一家被特勤局特工围得像铁桶一般的奢华酒店。
空气里似乎都飘浮着美元燃烧后的灰烬味道。
彼尔德伯格会议(bilderberg meeting)。
在那些地摊文学和三流阴谋论小报里,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比超市打折的鸡蛋还要高。
在那些整天戴着锡纸帽、躲在地下室里研究蜥蜴人的阴谋论者口中,这里是万恶之源,是所谓“光明会”或者“影子政府”的实体化身。
这不仅是一个名字,更是一个图腾,一个长久以来盘踞在阴谋论金字塔顶端的深渊凝视。
世人皆以为这不过是顶级富豪们的名利场,是香槟与鱼子酱堆砌的销金窟。
但实际上,在那层金粉饰面的表象之下,涌动着足以让大国政权更迭、让世界经济动脉骤停的暗流。
这里的每一次碰杯,都有可能决定某个第三世界国家的生死存亡。
政治巨鳄、文化教父、经济沙皇......
甚至包括那些藏在幕后、手里沾满鲜血的战争贩子。
能坐进这个房间的,无一不是在各自领域登顶王座、俯瞰众生的王者。
“我听说,这里就是世界所有腥风血雨的孵化室,是撒旦的后花园?
全世界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从这帮老家伙的雪茄烟雾里冒出来的?”
一辆防弹迈巴赫如同一头黑色的钢铁巨兽,悄无声息地滑过层层关卡。
车内,苏皓慵懒地靠在真皮座椅上,目光透过单向玻璃,玩味地打量着窗外那些荷枪实弹、神情紧绷如临大敌的特勤人员。
“江湖谣言嘛,听听就算了。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地方的影响力确实没得说。”
坐在旁边的黄峰文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又夹杂着几分老江湖的感慨,
“你看那个谁,好几任m国总统,还有欧洲那一票总理,当选前都要来这儿‘拜码头’。
说是来开会,不如说是来面试。这流程简直比网游里的转职任务还要死板。”
“拜码头?”苏皓轻笑一声,“意思是,如果不到这里来‘面试’磕头,就当不了总统总理?”
“不敢说百分之百的绝对操控,但如果没有他们的点头,想坐稳那把椅子,恐怕屁股会被扎出血来。”
黄峰文耸了耸肩。
尽管彼尔德伯格会议常年被挂在阴谋论的耻辱柱上反复鞭尸,但不得不承认——
阴谋论之所以有市场,是因为它往往就是那被掩盖的、最丑陋的真相。
实际上,那些关于世界格局、石油定价、甚至是局部战争的剧本...
往往就是在这种封闭的会议室里,伴随着雪茄的烟雾和杯盏的碰撞声,被这群老白男轻描淡写地决定了。
“说起来,去年他们也给咱们发了烫金的邀请函吧?”黄峰文突然想起了什么。
苏皓一愣,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有吗?我怎么完全没印象?”
“那时候你正如日中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哪里顾得上这些。”
黄峰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吐槽道,
“那时候正好赶上世界各国的形势风谲云诡,乱得像一锅煮沸的八宝粥。
而且去年这帮孙子居然把会场定在荷兰,还要坐飞机十几个小时跨大西洋,离咱们太远,懒得动。”
苏皓笑着瞥了黄峰文一眼:“是吗?是因为懒得动,还是因为……”
“咳咳!那是对外的说法。”黄峰文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一丝那种‘你懂的’猥琐笑容,
“说实话,主要是因为那些天正好赶上新副本首通竞速。
咱们公会为了那个首杀准备了整整三个月,我和兄弟们早就歃血为盟,约好了通宵开荒。
我要是那天放了公会鸽子,跑去荷兰跟一群老头子喝茶,那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这倒是真的。”苏皓煞有介事地点头赞叹道,
“比起决定世界命运这种‘小事’,显然还是抢服务器首杀这种‘大事’更重要。
毕竟世界毁了还能重建,首杀没抢到,那可是会遗憾终生的啊!”
这种话要是被外面那些挤破头想进来的权贵听见,估计能当场气得脑溢血。
堂堂方幻投资的掌舵人,拒绝彼尔德伯格,决定人类命运会议的理由,竟然是为了打游戏下副本?
“按照公会守则啊,”苏皓神色庄严肃穆的回忆道,
“家里死人了那是没办法,除此之外,天塌下来也不能鸽了公会的活动。
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新出的地狱级副本吧?”
“没错,就是那个变态本。”
“幸亏黄哥你没去开会。
那晚要是少了你这个主t,公会那帮牲口绝对会顺着网线爬过来把你家给拆了。
这波操作,干得漂亮。”
“是吧?所以我当时压根就没跟你提这茬,直接把请柬扔碎纸机了。嘿嘿。”
两位大佬像两个逃课去网吧的高中生一样,在豪车里相视一笑,一股浓浓的“狼狈为奸”的默契在车厢内弥漫。
说话间,车队已抵达酒店正门。
按照惯例,彼尔德伯格会议每年都会换个城市,通常会包下整个顶级酒店或度假村。
会议期间,方圆五里内连只苍蝇都要查验身份证,安保级别之高,仿佛里面正在孵化异形女皇。
毕竟,这里聚集了太多的大人物,随便死一个都能引发股市地震。
但在黄峰文看来,这次的安保级别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透过车窗,看着外面荷枪实弹的特勤人员,不由得撇了撇嘴: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外星人要入侵地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