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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美薇神色淡了几分,“那你想怎么办?”

乔司令:“你不是和沈流芳关系不错?”

罗美薇看了过来,“?”

乔司令沉吟,“你让她去打听打听小谢对南月的印象怎么样?”

罗美薇蹙眉,“南月对小谢不是没那个意思?何况小谢在这儿也待不了几天。”

“其他人也就算了,也不是不能想办法把人从北方调到南方来。

小谢不同,他爹谢军长在北方,你把人儿子调到你这儿来?”

乔司令语塞,但像小谢这样年纪大,长得不错,能力好,家世好,还没结婚的人不多见,他还是想替南月想想办法。

“我跟他父亲谈谈。”

这个年纪的男同志也早就当爹了,他不信小谢的父亲不着急。

乔司令的想法很好,但罗美薇不看好,她怀疑司南月看上了刚离婚的边师长。

她不是司南月的亲外婆,很多事情乔司令这个亲外公能做,很多话乔司令这个亲外公能说,她不能。

她不会提醒乔司令这件事,当做不知道。

更何况……司南月,她巴不得她不婚不育,终身孤寡。

次日

沈流芳上班的时候。

徐文元来了卫生所,来看感冒。

昨天晚上徐文元洗澡洗头的时候,暖水瓶里的水都用掉了。

徐文元当时也等不及去烧热水,头上身上粘稠的感觉对他来说每一秒都是在忍耐。

大冬天用冷水洗澡洗头的后果就是他感冒了。

听说沈流芳在卫生所当护士,徐文元屁颠屁颠地来了。

沈流芳看到了徐文元,还是小叶护士带过来的。

“沈姐,感冒发烧了39°,方大夫开了药,不过需要先退烧。”

沈流芳里面穿着白色护士服,脸上戴着口罩,只留下一双潋滟生花的眼睛在外面。

徐文元脸上有些红,发烧烧出来的。

看到沈流芳,头一次看到她穿护士装,眼底很是惊艳,随即挥了挥手里的单子,拖腔带调地说:“沈护士,麻烦你了。”

沈流芳没有理睬他,而是询问小叶护士,“静脉注射?还是肌肉注射?”

静脉注射在手臂上,肌肉注射在屁股上。

小叶护士:“肌肉注射。”

徐文元没听懂这两种的区别,也没在意,看着沈流芳的目光眼睛也不眨一下。

沈流芳扫了徐文元一眼,眼底露出几分寒意来。

这可是他自己撞到她手里的!

“好,跟我来吧!”沈流芳公事公办,语气冷淡。

徐文元在外人面前一向是温和儒雅,向小叶护士道了谢后,跟在沈流芳身后,镜片下慵懒的眉眼黏在了她的身上。

到了注射间,沈流芳:“躺上去。”

屋子不大,徐文元扫视了一圈,屋里还有几个小隔间,其中一个隔间有人正在挂水。

徐文元躺在了蓝色的长条小床上。

沈流芳拉了帘子。

徐文元歪了歪头,眉眼微挑,嘴角弧度似笑非笑,嗓音偏低哑,“我喜欢你穿护士服,好看。”

沈流芳根据方大夫的药配好了,给注射器换了一个大号的针头,听到徐文元的声音,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徐文元看到了针筒,微微有些蹙眉,“不是吊水?”

沈流芳挑眉,举着针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趴着!”

徐文元:“……我要吊水。”

沈流芳:“抗生素适合肌肉注射。”

徐文元也不坚持了,看着她,“好吧,白衣天使,我相信你。”

说完徐文元转身趴了上去,没一会传来一声惨叫声!

惊的旁边隔间里挂水的士兵吓了一跳!

徐文元疼的呲牙咧嘴,倒抽着冷气 ,眼镜也因为动作缘故从鼻梁上垮到了鼻尖上。

他本身长相斯文,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黑框眼镜,灰色夹克,公文包,一派老干部的模样。

如今脸上潮红,头发凌乱,衣服散乱。

沈流芳三十六度嘴唇说出了让人发冷的话,“别动,针头断在了里头!”

徐文元额头冒着冷汗,裤子又不敢提上来,屁股上冰冷冰冷,下肢逐渐有些麻木……

昨儿晚上他已经够狼狈了,没想到今天被她弄的更狼狈了。

这个女人真是……真是……

徐文元疼到极致,笑了出来,潮红的脸上狼狈却不折气质,有种文弱的任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态度。

“我不动,随便你怎么弄。”

这时候屋里的另外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在帘子外面问:“大叔,你没事吧?”

徐文元顿了顿,他这个模样让沈流芳看到无所谓,但让别人看到,不乐意了。

“谢谢小兄弟,我没事。”

小士兵闻言放了心,举着自己的盐水瓶又坐了回去。

徐文元压低了声音,狂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沈流芳,如野猫看到了鱼,如野狗看到了肉骨头,说话也更加放肆,

“我如果残了,你得负责吧?反正你们现在也离婚了?不如回头我搬到你家去?”

沈流芳冷笑,将还露在外面的半截针头给狠狠摁了进去。

徐文元鼻梁上渗出细密的汗水来,唇边弧度却加深了,目光温柔如水,仿佛看着热恋的爱人,给人一种温柔入骨至死不渝的错觉,“芳芳,我好疼……”

“下肢也有些麻木,感觉有些严重?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在你手里了?”

沈流芳眼神平静,目光甚至是漠然地看着徐文元发浪发疯。

徐文元有些惊奇地看着她,有一种她十分了解他,洞穿他本性的感觉涌上心头,换来一阵心悸般的颤动。

他有些惊喜!

沈流芳探头出去,看到元护士,“元护士!找一下赵大夫!我这边出事了!”

赵大夫和护士长都赶了过来。

沈流芳解释了一下,她打针的时候打到了坐骨神经,针头还断在了里头。

徐文元看着沈流芳笑,眼里有几分纵容,“是我的责任,当时我没有听沈护士的叮嘱,转了一下身。”

赵大夫急忙检查了一下徐文元的情况,询问他当下的感觉,急忙叫上人,把人送到军区医院,伤到坐骨神经可不是小事。

徐文元被送去了军区医院。

卫护士长安抚道:“你不用担心,他自己也说了跟你无关,是他自己在你打针的时候转身了。”

小叶护士也赶紧说道:“对!沈姐!这事不怪你!”

其他人也都一一过来安抚。

这就是名声好的好处了。

平时沈流芳在卫生所里不管是静脉注射,还是肌肉注射,她的技术在卫生所都是首屈一指。

连卫护士长都不如她动作轻准快。

沈流芳已经是卫生所的招牌了,一些怕打针怕抽血怕挂水的人到卫生所来,都是点名让沈流芳来。

所以尽管沈流芳如实说了,也没有人相信她会因为失手或者马虎犯这么大的错。

再加上徐文元的话,一时间卫生所里都是安慰沈流芳的声音。

沈流芳下这个手,除了给徐文元一个教训外,也想试试看能不能通过这次徐文元坐骨神经的损伤去徐家。

坐骨神经伤了,事情可大可小,需要密切观察症状变化,建议进行随访,以确保没有进一步的神经损害。

沈流芳作为这次事故的当事人之一,有责任负责徐文元的后期随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