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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天工开物,我在古代养妻儿 > 第212章 水渠建成,举村欢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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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水渠建成,举村欢庆

清河岸边,那股子因为张大山用了巧法子挪开拦路石而重新燃起的干劲儿,就像是往烧干了的柴禾上添了一大瓢油,一下子就“呼”地着了起来,而且是越烧越旺。

青石村的汉子们,这辈子也没像这几天这么齐心过,也没像这几天这么有奔头过。

以前给官府服徭役,那是被逼无奈,磨洋工是常有的事儿。

给自家地里刨食,那是为了活命,可瞅着那板结的土地和老天爷不定的脸色,心里头也总是七上八下的,提不起多少真精神。

可现在不一样了。

张大山,这个他们曾经以为的“窝囊废”,如今却成了他们眼里的“能人”、“主心骨”。

他不仅有法子,有担当,更重要的是,他肯身先士卒,带着大伙儿一起干,而且干的还是看得见摸得着、关系到每家每户往后几十年生计的大好事。

有了这样的领头人,有了那“杠杆撬石”的神奇法子在前头做榜样。

村民们心里头那点因为灾年而积攒下来的颓废和麻木,早就被冲得一干二净了。

他们现在,一个个都跟那上了弦的弓似的,卯足了劲儿,要把这清河给它拾掇出个新模样来。

河道疏浚的活计,依旧是那么的苦,那么的累。

河底的淤泥,又黏又臭,一脚踩下去,能陷到小腿肚子。

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块,被水泡了不知道多少年,滑不溜秋的,搬起来又沉又费劲。

河岸两旁的塌方处,更是时不时地就有松动的土石掉下来,砸得人身上生疼。

可这些,都挡不住青石村汉子们那股子冲天的干劲儿。

张大山把全村能上阵的男丁,都分成了好几个小队。

有的负责用锄头和铁锹,将河底的淤泥和沙石往岸上清。

有的负责用簸箕和箩筐,将清出来的泥沙运到远处指定的空地去堆放,这些将来可都是上好的肥田材料。

有的则专门负责处理那些大小不一的石块,小的直接搬走,大的就用张大山教的法子,几个人合力,用粗木杠子一点点地撬松、挪开。

铁牛和他那几个平日里玩得好的、力气也大的年轻后生,更是成了这工地上雷打不动的“攻坚队”。

哪里有最难啃的硬骨头,哪里有最棘手的险情,他们就冲到哪里去。

铁牛那把从张老头那里学来的打铁手艺,如今也派上了大用场。

村民们那些用了多年的、不是缺了口就是松了把的破锄头烂铁锹,到了他手里,三下五除二,就能给修补得跟新的一样好使。

这可给大伙儿省了不少事儿,也让干活的效率提高了不少。

石头呢,则成了张大山的“随军参谋”兼“后勤总管”。

他脑子活泛,眼力也好使。

张大山在前面指挥,他就在后面帮着传递号令,协调各队的人手。

他还常常会拿着根小木棍,在河滩上比比划划,帮着父亲计算河道的宽度、深度,或者估摸着哪个地方适合修筑拦水的小土堰。

有时候,看到哪个队里缺了工具,或者哪个人的干粮吃完了,他也会立刻想办法,要么从自家先垫上,要么就去跟别家协调,保证这工地上的活计能顺顺当当地进行下去。

就连栓子和柱子这两个半大的小子,也被张大山给派上了用场。

他们干不了重活,就负责给大伙儿送水,或者在岸边拾捡些能当柴火烧的枯枝败叶。

偶尔,他们还会学着二哥的样子,在河滩上用石子摆出各种各样的“水利图”,嘴里头还念念有词,像模像样地指挥着“千军万马”,引得那些干活的汉子们哈哈大笑,也给这艰苦的劳动增添了不少乐趣。

而张大山自己,更是像一根定海神针,牢牢地扎在这清河岸边。

他每日里都是第一个到工地,最后一个离开。

他不仅要统筹全局,指挥调度,解决各种突发状况。

更多的时候,他都会亲自跳下河道,拿起工具,和村民们一起,泡在冰冷刺骨的泥水里,干着最脏最累的活。

他的裤腿总是湿漉漉的,沾满了泥浆。

他的手上,也因为长时间握着粗糙的工具而磨出了厚厚的老茧,甚至裂开了好几道口子。

但他却像是不知道疲倦一般,那双眼睛,始终炯炯有神,充满了力量。

他会耐心地,给那些因为不得要领而干活效率低下的村民,讲解如何用巧劲儿,如何配合协作。

他会细致地,检查每一段新清理出来的河道,确保深度和宽度都达到要求。

他会在大家伙儿累得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用几句朴实却又鼓舞人心的话,重新点燃他们心中的那团火。

“爷们儿们,再加把劲儿啊!”

“想想咱们那干裂的地,想想家里那嗷嗷待哺的娃儿。”

“这河道早一天挖通,咱们就能早一天吃上饱饭,过上安生日子。”

“累是累了点,可这汗水,是为咱们自个儿流的,值!”

在他的带领和感染下,整个清河岸边,都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众志成城的景象。

那种因为灾荒而产生的绝望和麻木,早已被这种热火朝天的劳动激情所取代。

每一个人的脸上,虽然都带着疲惫和汗水,但眼神里,却都闪烁着对未来的期盼和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

他们正在用自己的双手,改变着这个村庄的命运。

时间,就在这紧张而又充实的劳作中,飞快地流逝着。

转眼间,又是十数日的光景过去。

清河那段淤积最严重、也最容易引发水患的主河道,在全村人的共同努力下,终于被彻底地疏浚一新。

河床变得比以前至少深了两尺有余,宽度也拓宽了将近一倍。

原本那些因为塌方而形成的、犬牙交错的河岸,也被修整得相对平直,并用从河道里清出来的石块和张大山指导制作的改良泥坯,进行了初步的加固。

虽然还算不上什么坚不可摧的堤坝,但至少,比起以前那副松垮垮的样子,已经强了太多。

而最让村民们感到兴奋和期待的,还是那条由张大山亲自选址、亲自规划、并带领着铁牛、柱子和几个手脚最麻利的年轻人,耗费了最多心血才开挖出来的、足有两里多长、三尺来宽的引水干渠。

这条水渠,从清河上游一处水流相对平缓的河湾处引出。

巧妙地利用了地势的自然落差,蜿蜒向前。

穿过一片片原本因为地势较高而常年缺水的旱地。

一直延伸到村子西边那几片最大的、也是最需要水的连片耕地附近。

水渠的底部和两侧,也都用石块和改良泥坯进行了仔细的铺砌和加固,尽量减少渗漏。

在水渠的入口处,张大山还依照《天工开物》里的图样,设计并安装了一个简易的木制闸门。

虽然结构简单,但却能有效地控制进入水渠的水量,方便日后的管理和调度。

当这条承载了全村人希望的引水干渠,终于全线贯通,只剩下最后一道与清河主河道连接的土埂尚未打通时。

整个青石村,都沸腾了。

这一日,天公作美,晴空万里,阳光和煦。

张大山没有选择什么黄道吉日,也没有搞什么繁文缛节的祭祀仪式。

他只是让石头去村里挨家挨户地通知了一声。

“今儿个晌午头,咱们家要在河边开闸放水了。请大家伙儿都去瞅瞅,沾沾喜气。”

消息一出,还没到晌午。

清河岸边,那条新挖的水渠两侧,便早已是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一片。

几乎是全村的老少爷们,除了那些实在走不动道的老人和抱在怀里的奶娃子,都来了。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同样的激动、期盼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紧张。

他们想亲眼看看,这个由他们亲手参与建造的“奇迹”,是否真的能像张大山说的那样,将那救命的河水,引到他们干渴的田地里去。

张大山站在水渠入口处那道最后的土埂之上。

他的身边,站着同样是满脸兴奋和自豪的铁牛、石头、栓子和柱子。

他看着眼前这黑压压一片、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的乡亲们。

又看了看身后那条蜿蜒向前、即将被赋予生命的崭新水渠。

他的心中,也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和一种沉甸甸的成就感。

他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铁锹,声音洪亮地,对着所有人喊道:

“各位父老乡亲,吉时已到!”

“开——闸——放——水——喽——”

随着他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

早已等候在土埂两侧的铁牛和石头,以及几个力气最大的年轻汉子,立刻同时发力,挥舞着手中的铁锹和锄头。

那道象征着最后阻隔的土埂,在众人的合力之下,很快就被扒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哗啦啦——”

“哗啦啦——”

一股粗壮而有力的、清澈的河水,立刻如同挣脱了束缚的蛟龙一般,咆哮着,欢腾着,从那缺口处奔涌而出。

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气势,冲进了那条崭新的、笔直的水渠之中。

然后,便不再有丝毫的迟疑和停顿,顺着那略带坡度的渠道,开始欢快地、一路向前,朝着远方那些干渴已久的田地,奔流而去。

“出水了!出水了!”

“水进渠了!水真的进渠了!”

“老天爷啊!俺们俺们青石村,有救了啊!”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之后。

河岸边,水渠旁,爆发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热烈、也更加发自内心的震天欢呼声。

村民们,如同疯了一般,一个个都激动得热泪盈眶,手舞足蹈。

他们有的跟着那奔腾的水头,一路小跑,看着那清澈的水流一点点地漫过自家田地的地头。

有的则干脆脱掉鞋子,跳进那刚刚通水的水渠里,任凭那带着些许凉意的河水冲刷着自己的双脚,感受着那份久违的、滋润万物的生命力量。

孩子们更是兴奋得又蹦又跳,他们沿着水渠的两岸,追逐着那奔腾的水流,用手去捧那带着泥土芬芳的清水,互相泼洒着,尖叫着,欢笑着,闹成了一团。

张大山悄悄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用红布包裹着的酒壶,这是栓子特意为今天这个日子酿造的、最醇厚的一批“青石春”。

他拧开壶盖,将那清冽甘醇的酒液,缓缓地,洒在了脚下这片刚刚被赋予了新生希望的土地之上。

“列祖列宗在上,”他在心里默默地祷告着,“佑我青石,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畜兴旺。”

然后,他又将酒壶举向天空,遥祭那位不知是否存在、却又似乎时刻在冥冥中注视着他们的老天爷。

“谢天,谢地,也谢谢我自己。”

他仰起头,将壶中剩下的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