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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让所有人都蒙了,这等于说长孙无忌要独揽朝政,说难听点,就是要‘造反’了。

一时间大殿中寂静到,落针可闻。

长孙无忌更是脸色十分难看,这已经不是不给自己面子问题了。

而是明摆着要和自己打擂台,目光变的锐气十足,甚至隐隐还带着一丝杀气。

“颜师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陛下令是暂统朝政,我不过是问询而已!”

但颜师古这些人根本就不怕这个,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们真的发邪。

他们不为权不为利,更不贪赃枉法,要说唯一在乎,那就是名声。

“呵呵。”颜师古人的迂腐,但并不是傻子,轻笑一声:“赵国公所言无错,但我秉承圣人之言也并无过错。”

这话,差点没给长孙无忌憋死,整个人明显怔了一下,半晌才憋出一句。

“那倒是没错。”

颜师古捻了捻雪白的长须,神色平静如古潭:“然圣人亦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微微侧身,目光扫过殿中众臣,“老臣等既掌文教典籍,自当以经义正朝纲,此方是本分。”

这话很明白,是问问今日都有什么政事。

王逸现在可是高兴坏了,他心中明白,这是来强援了。

“颜公,河北道有民变,赵国公想让我前去平乱。”

颜师古突然返回,自然是带着任务回来了,李承乾明白这些人做不了复杂的政治工作。

因此给的命令很简单‘君子不党’尔等当监督之。

“嗯,原来这事,诸公,可是议过了?”

他转头看向众人,目光在所有门下三省官员身上扫过。

这下所有人都无法在看戏了,至于原因,自然不是怕权利什么的。

而是颜师古这帮人,有事是真往史书上记啊。

或许明日,或许十年后,那卷黄绫史册上便会落下这样一行墨迹。

‘某年某月,议河北事。群臣畏长孙氏权,噤不敢言,唯颜师古等抗论于朝。’

寥寥数字,便能将今日满殿朱紫钉在“附势畏权”的耻辱柱上。

任百年后子孙诵读时蒙羞,这可比削职流放更可怕,属于将一个人的名字,永远浸泡在历史的讥诮与叹息里。

“臣有言!”

黄门侍郎刘洎第一个踏出班列,面色肃然。

“河北之事关乎国本,岂可轻决?臣以为当先遣使详查民情,再定抚剿之策!”

他话音未落,门下省给事中李乾佑也跟着道。

“刘侍郎所言极是!《尚书》云‘民情大可见’,焉能不察而断?而且朝廷在河北道尚有万余兵马,因此小小民变地方官员自会处理。”

“臣附议!”

“臣亦以为当慎之!”

殿中忽然如鼎沸。方才还明哲保身的官员们纷纷开口。

有的引经据典,有的陈说利弊,有的甚至直接对王逸出任之事提出质疑。

每个人都在急切地证明,自己并非“畏权不言”。

长孙无忌的脸色由青转白,袖中的手指缓缓攥紧,现实看向一众老外戚官员。

高士廉年岁已高,已经极少参与朝政,褚遂良则有些明哲保身,剩下那些多为一些见风使舵的主。

想到此处,他忽然明白一个道理,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多大权力。

不过这个想法,瞬间就被否定了,想自己历经三朝,连辅两主。

而且现在魏征病逝,房玄龄病重,同代之人基本落幕。

谁还能比得了自己?这帮人凭什么不听自己的?

立政殿中,苏宁玉端坐于堂前,如一尊精心供奉的玉像。

淡紫色的宫装自肩头垂落,层叠如晚霞初染,将她本就清丽的身姿衬得愈发端庄。

此时他眉头微蹙,看向下面宫女。

“本宫知道了,且让他们去吧。”

作为后宫之主,她手腕也够用,因此几乎后宫所有事都在他掌握之中。

对于宫女刚才禀告之事,此时有些想不明白。

武嫔为何频频进宫见自己,而且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三次。

前些日子,她终于抵不住频繁禀告,让其见额自己一次。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两日一茶点,三日一小食,五六日就要来见自己。

特别是最近,其和王琰等人走的极近,没事就在花圃中喝茶乘凉。

想到此处,她缓缓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吩咐道:“来人,本宫要前往花圃。”

花圃中草木葳蕤,初夏的日光透过藤架洒下细碎金斑。

武嫔正与王琰对坐石几旁,面前茶烟袅袅,言笑晏晏。

见皇后驾临,二人忙起身行礼,姿态恭谨,无半分逾矩。

“武嫔近日倒是常来此处。”苏宁玉声音平和,目光却落在石几上一卷半开的‘五经正议’上,书页边角微卷,显是常被翻阅。

“妾身闲来无事,便向王姐姐请教些诗书道理。”武嫔垂首应答,鬓边一枚素银簪映着日光,“陛下曾教导,后宫当以和睦为要。”

苏宁玉听到这话,心中有点不舒服意味,后宫和睦?

她是太上皇嫔妃,按理说辈分是比王琰高的,但却如此卑微,实在有违常理。

缓步走近,指尖掠过书页,忽而抬眼,心中起了敲打之意。

“诗书固好,只是莫要读错了篇章,走岔了路径。”

话音落下,花圃中只闻风声过叶。

对于远处太极殿唇枪舌剑,明争暗斗,此处的静谧更显几分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