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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田泰相助——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等了两天天,不见河监送来粮食,庄周心急如焚。

漆园公署粮仓见底了。庄周蹲在仓门口数蚂蚁,数到第三十八只时终于憋不住,他骑上毛驴回家,找媳妇商量:“田珞啊,让咱娘看着九连,你赶着咱家那辆驴车,带上三观去田集借粮去吧?我不忍心看着工徒活活饿死啊!”庄周搓着手。

墙角传来“咯吱咯吱”的动静,庄周一看,你大儿子三观正抱着半拉菜馍啃得正欢。他闻听爹爹让娘去借粮,咧嘴一笑:“借来粮食,我和弟弟菜馍就可以吃饱了。”

庄周止不住一阵难过,现在家人都在挨饿呀!

田珞正在缝补衣裳,针尖在头发上蹭了蹭:“自家吃喝倒好说。要是给漆园借粮……我担心……”她瞥了眼丈夫涨红的脸,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庄周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跳:“我这个漆园吏总不能只顾咱自家锅台吧?”

驴车“嘎吱嘎吱”上路时,三观突然发现个乐子——他家那头倔驴今天居然没尥蹶子,就是走两步要停下来啃三口路边的野草。它同样饿呀!

田珞甩着鞭子,嘴里念叨着:“这哪是借粮,分明是赶着毛驴去上供呀!”驴车晃悠着拐过土坡,田野一片荒芜的景象。

三观突然嚷道:“娘!驴子走一步停三停,啥时候能走到呀!”

田珞甩开鞭子,到傍晚时分,远远看见了田集。

她一脚踏进自家地界,就瞅见父亲正叉着腰在粥棚前吆五喝六。田泰那身绸缎衣裳在灰头土脸的灾民堆里格外扎眼,活像只掉进煤堆的肥鸽子。曹醛家和裘家的管事正蹲在粮垛旁扒拉算盘,三家的粮食混在一处,倒显出几分难得的和睦。

“爹!”田珞刚喊出声,就被个饿急眼的流民撞了个趔趄。

田泰转头瞧见闺女,眉头立刻皱成了菊花:“你与三观来,庄周干啥了!”

“他公务忙。”

父女俩钻进临时搭建的芦席棚,田珞刚提借粮的事,田泰那两道扫帚眉就拧成了麻花,“啪!”田泰一巴掌拍在榆木案几上,震得陶碗直蹦跶:“我闺女嫁的是官老爷还是叫花子?”

粥棚外等着领粥的乞丐们齐刷刷扭头往这边张望。

田珞慢悠悠掸着裙角沾的麸皮,把庄周拿俸禄贴补工徒的事说了个大概。

田泰不吱声了,眯缝眼盯着漏雨的棚顶发呆。他沉默半晌,忽然站起身来,脑门差点撞翻顶棚:“早说啊!我女婿这是要学管仲治齐啊!”他转身就踹醒打瞌睡的账房,“去库房!开新米!”

当晚田家饭桌上,三观抱着馒头啃得满脸渣子。田泰举起夹菜的筷子半天没落下,“啪嗒”掉下来两颗泪珠子,正巧滴进羊肉羹里。

王夫人吓得差点摔了勺子——上回见老爷掉泪还是二十年前埋葬田珞爷爷的时候。

第二天早饭后。五个壮仆人扛粮袋,驴车装六袋让田珞家人吃的。田泰揣着手在廊下来回转悠,时不时吼两嗓子:“把大车装满,那个麻袋扎紧些,给漆园公署送去!”

田家仆人载着两车粮食,往漆园方向开拔。

田家粮车来到漆园公署时,庄周正在工棚里干活。他瞧见粮车过来,惊喜得手里的锯子都掉到了地上。庄周对着送粮的仆人连作了三个揖,吓得仆人跪下连称“姑爷。”

斜眼啬夫领着仆人喝茶。漆员工徒忙把粮食送到仓库里。

田集仆人赶着车走了。

漆园工徒围住庄周,扑通跪下了。领头的汉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嗓子眼儿里挤出哭腔:“庄大人,咱这辈子没见过您这号当官的!自家婆娘娃娃饿得吃糠咽菜,把俸禄粮食拿出来救济工徒,还到亲戚家借粮……”

“谢庄大人救命之恩!”

庄周忙搀起众人,道:“我也是穷人,自然知道穷人的难处。咱都是一家人,我没能力照顾天下人,怎忍心眼看着你们饿死呢!”

现场一片哭泣声。

庄周搓着青色粗布衣角,仰头笑了:“穷人帮衬穷人,天经地义嘛。”他踢了踢露出脚趾的草鞋,“我屋里那口灶台——咳,横竖也生不出金疙瘩来。”

人群里有个半大孩子突然“哇”地哭出声。

庄周伸手弹了他个脑瓜子:“小娃子,饿急眼了?明儿跟我去河边摸螺蛳!咱有了粮食,别哭啦!”

回到家,庄周推门进屋,一把将田珞搂进怀里。妻子身上散发着灶间的烟火气。他捏捏媳妇的脸蛋:“你们老田家人,都深明大义啊。”

田珞抿抿樱桃口,手在他胸口画圈圈:“还不是某个书呆子整天嚷嚷着要顺应大道,把老爷子给迷住了。”

庄周乐得直拍大腿:“我的老泰山(岳父),真有泰山的崇高啊!”

田珞噗嗤笑出声,顺手往他腰间掐了一把。

监河侯听说庄周到田集借了一车粮食,赶忙派人送漆园公署粮食,账单注明送粮两钟,外加给庄周三袋粮,没记数。

当看到河监又送来粮食时,庄周心中压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望着粮食,眼中泛起泪花。有了粮,家人和工徒们就能活下去了。有了粮食,漆园工徒们恢复了体力,就能继续劳作。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仿佛看到了母亲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媳妇不再为粮食发愁,孩儿又能活泼地玩耍。这粮食,是希望,是生命的支撑。 他心怀感恩,深知这粮将解诸多困苦之急。

庄周吩咐管伙食的刘二:“人多,该省还得省着点,细水长流,让大家渡过难关。”

多髯水长被庄周深深地感动了,他真的没见过这样的好官。他微微探身,凑近庄周。那神态,似藏着千斤重的秘密。他的话语,一字一句,如利箭般射向庄周:“鄙人听到梁都工部来人与监河侯的谈话,有人举报你超额挪用公款建房,还私自送国有器物给朋友。”

庄周愣住了,眉头紧锁,心中似有惊涛骇浪翻涌。这无端的指控,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不明白,多髯水长此举是何用意。是监河侯授意,以此来试探自己?还是出于往日情谊,真心来告知?

愤怒,如熊熊烈火般在他心底燃起。这分明是无中生有的陷害!自己一向行得正坐得端,在漆园任职,从未有过一丝贪念,自家至今连漆园一件器具都未曾拿过。

他握紧双拳,关节泛白:“为何要这般污蔑我!” 他心中虽愤怒,却也隐隐担忧。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厄运的阴影,似已悄然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