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萧霁月直抵代郡壶流关。
众人来到城门口,却见城门紧闭,城楼上鲜有几个士兵正在巡逻。
“王爷,这什么情况,这大中午的,为何关了城门。”风行胯下的马不住地挪着小碎步,正如他一般,急不可耐。
他们一路快马加鞭,顶着骄阳烈日,就为了早些赶到,却没成想,到了代郡遇见关闭城门。
“去!叫门!”萧霁月吩咐。
“开——城——门——,东海王殿下在此,快快开城门。”风行跑到城楼之下,对着城门大声喊。
有两个士兵探出头来,聆听片刻,便又缩了回去,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
“你这鸡贼的小兵,跑什么跑,还不快给殿下开门。你这个贼兵......”风行见人跑得无影无踪,不由得开口大骂。
他骂骂咧咧喊了半晌,再无一人敢探头出来。
城楼之上,守城侍卫领已然下达命令,任何人不准开城门,并派人快马加鞭跑向衙门去报信。
县衙内,代郡刺史吴义一脸阴霾,正在后堂中踱步,别驾、主簿,长史等一众官员都屏住了呼吸。
五日前,吴府管家来报,代王殿下留在吴府的姑娘神不知鬼不觉地不见了。吴义听闻骇然,即刻命人全城戒严。
在将吴府的侍卫,管家,城门守卫等一众相关人都传来问话后,他笃信,这女人跑了,且就隐匿在这壶流关之中。
于是,他下令关闭城门,全城戒严,调遣兵士挨家挨户地搜。
哪怕要掘地三尺,也要尽快将她翻出来。如若不然,等代王殿下回了代郡,别说自己的官位能不能保得住,怕是脑袋都不保了。
“大人!大事不好!”守城的副将快步奔进县衙,噗通一声跪地,“启禀大人,城门外来了一队人马,要入城,正在叫门,自报家门说是东海王!”
“东海王?”吴义转身,看看别驾张九立和长史曹嘉,他手捋着长髯,自言自语,“为何是东海王?”
“大人,难不成是来找简姑娘的?”别驾张九立道。
“快!关好城门,切记不能放他们入城!”吴义急忙吩咐。
又道,“去搜城的如何了?可有结果?如今已四天了,别告诉本官,还没有找到!”
守城副将急匆匆跑了。没有人敢回应吴义,后堂里人人自危。
“废物!一个个都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出去找人!”吴义歇斯底里。
别驾张九立率先冲出门去,别管能否找到,先跑了再说。
城门,守卫领听到副将的话,一张脸铁青。如若就是这样,关着城门做个缩头乌龟,倒也没什么,只是,他低头看下手中的箭矢,整个人都不禁微微发抖,其上一片布帛上赫然写道,
“违令拒开城门者,斩!”
副将向其手中看去,也急了,“李统领,我们怎么办?”
“开门!”守卫领李哲斩钉截铁。
“不可啊!刺史大人刚下达命令,说绝不能放他们进来,若是开门,咱们便是违抗军令!”副将道。
二人正争执不休,城楼之下,四个东海王亲卫,已将带着钩子的绳索挂在城楼之上,四人脚尖轻点,如同燕子一般,轻飘飘地飞上城楼。
“启禀李统领,他们上来了?”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来。
便见身后四个黑衣人走来。
“啊?”守卫领李哲大惊,还未做出反应,剑尖便指向咽喉。
“打开城门!”风行沉着脸。
“哎......哎......”李哲结巴道,对着城楼下的士兵大声道,“打......打开......城门。”
雷鸣和另一亲卫走下城楼,风行看着守卫领和副将,“是我绑你们下去请罪,还是你们自己走。”
“自己走!”李哲声音颤抖,腿脚已然不利索了。
二人跌跌撞撞,刚下了城楼,便见一辆马车从城中驶来,“不要开城门!”
吴义坐在马车上,看见城楼的守卫正在开门,急得满头大汗,高声喊道。
城门的门闩已经拿下,大门已推开一条缝隙,开门的士兵闻声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向城墙下的侍卫领李哲。
雷鸣手中双刀一磕,闷声喝道,“谁让你们停下来的,还不快开门”
大门轰隆隆地打开。
吴义来到近前,跳下马车,“哎呦!”一跺脚,便见十几个高头大马如同天神一般,赫然立在阳光之下。
萧霁月催马上前,进了城门。
走到吴义近前,手中马鞭一指,“是你下令,不准开城门的?”
“王爷,听下官解释,......”
“啪!“一声脆响,萧霁月的马鞭已然抽在吴义的头顶。
“哎呦!”吴义捂着脸,疼得倒地翻滚。
“带路,去吴府!”萧霁月道,吴义只觉得那声音如同神只一般,不容反驳。
“哎......哎......”吴义捂着脸,答应着,快步上了马车,道,“快!去吴府!”
一行人快马加鞭跑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很快,来到吴府大门口。
萧霁月下了马,大步冲进去,“简伊!简伊!”他大声召唤。
吴府院内,一众丫鬟婆子,一个个跪在院子里,噤若寒蝉。
他们听着萧霁月大叫简伊的名字,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告知,人已经不见了。
就这样萧霁月带着人,从前门找到后院,又从后院折返,每一间屋子都打开查看,竟然都空无一人。
他眼中的期许渐渐冷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芒。他折返到大门口,看见瑟瑟发抖的吴义。
他不禁大手一抡,一把抓住吴义的衣领,将人提在眼前。
“说,简伊呢?她人在哪?”说到最后,他已然是咆哮。
“人?......”吴义吞吞吐吐。
“快说!不说,本王宰了你!”萧霁月额角青筋暴露,怒火即将喷薄而出。
“跑......跑了。”吴义垮着脸,结巴吐出二字。
“什么,跑了?”萧霁月手上用力,便掐着吴义的脖子,将人提起。
“咳咳......没......没全跑!”吴义强忍着咳嗽,踮着脚尖大声道。
“什么意思?”萧霁月将人放下来,不怒自威。
“孩子,没跑。被......被代王殿下带走了。”
孩子?吴义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萧霁月听闻,呆愣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