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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虽然偏疼谢蕴,对谢萦也有诸多不满,但谢萦到底也是她的孙女,见她一身的血,也会担忧紧张。

“萦姐儿,出什么事了?可是哪里受了伤?”

谢萦脸色苍白,谢蕴倒了一盏热茶给她压惊,谢萦道了声谢,握着茶盏的手轻轻抖着。

“祖母,我没事,这些血不是我的,是咱们府里车夫的。”

她这话一落,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赵氏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谢萦怎么会碰上车夫?

难道,车夫没死?

老夫人神色深沉莫测:“你见过他?”

谢萦点头。

“我见二妹妹近来诸事不顺,就想出城去护国寺给二妹妹求个平安符,正好撞见他出城,便跟了上去,谁知道,有人要杀他,幸得几位好汉相助,才救了他一命。”

谢萦想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仍觉得后怕,要不是有几个蒙面大汉出现相救,只怕,她小命也得交代在那儿。

谢蕴闻言,不由看了她一眼,谢萦也正好朝她看来,示意她别拆穿平安符的事情。

谢蕴自然不会拆穿她,语气里带了几分惊疑:“母亲说他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

“他伤得很重,正在医馆养伤,大夫说暂时不能移动。”谢萦早发现屋里的气氛不对,心里跟猫爪子挠了一般,说完之后,凑近谢蕴,低声询问,“二妹妹,发生什么了?”

谢蕴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母亲说,车夫是林家安插在侯府的暗棋,指使厨娘毒害阿兄,事情败露,被林家杀人灭口。”

谢萦惊愕万分,脱口道:“咱们与林家八竿子打不着,难道母亲查到林家与我们家结怨了?”

要不是看到她眼底有精光闪过,谢蕴都要相信,她是因为太过震惊,才一时失言。

二十几年前的事情,赵氏一个后进门的继室未必知道,但两家结怨,又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

老夫人眯了眯眼,目光幽幽落在赵氏身上,却是问的谢萦:“他可有说,他出城做什么?”

谢萦道:“他说是母亲让他去庄子,说庄子上养的螃蟹肥美,让他带些回来。”

赵氏眼前发黑,只觉得有一只重锤狠狠地砸在身上。

车夫只是寻常人,未曾习过武,两个杀手足以成事,所以,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他支出城去,人死了,不会开口,但谁能想到,会被谢萦这个搅屎棍坏了事。

赵氏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慌乱,谢萦看在眼里,心跳如擂鼓。

她再蠢,也回过味来了。

谢芫让车夫去林家的糕点铺子,不是冲林家的探花郎去的,她是想把毒害谢晏的事情,栽赃到林家头上。

给谢晏下毒的人,就是赵氏,而谢芫是知情的!

想到这里,谢萦胸腔里的心跳急剧地跳动着,同时,又有一种隐秘的兴奋。

她又添了一把火。

“车夫去糕点铺子,也是听三妹妹的吩咐,我和二妹妹撞见过一次,后面,我去买糕点,又撞见过一次,他闹肚子,还借了铺子的茅厕,我听他嘀咕,说太邪门,他这两次来糕点铺子,都闹肚子。”

老夫人在后宅厮杀了大半辈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盯着赵氏和谢芫,嘴角沉着冷笑:“你们这唱得好大一出戏啊。”

赵氏犹如掉进冰窟,脸上的神色彻底稳不住,煞白得没有半点人色。

她百般筹谋,全毁在谢萦这个搅屎棍身上。

赵氏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赵氏嘴唇翕动,当机立断:“是儿媳没用,查来查去,只查到厨娘和车夫有往来,儿媳怕让母亲失望,才鬼迷心窍,行错了事。”

赵氏承认栽赃车夫,买凶杀人,老夫人冷冷一笑。

“怕我失望,就做虚弄假来糊弄我?这是管家久了,就真当自己是侯府的天了?赵氏,我是老了,不是死了!”

之前,老夫人只是五分怀疑,现在,她笃定就是赵氏毒害谢晏。

她盯着赵氏的眼神,恨不得把赵氏生吞活剥了。

“是儿媳糊涂,府中近来频生事端,蕴姐儿和晏哥儿接连出事,赵家那边,兄长又被关进诏狱,”赵氏眼中生出泪意,哭诉道,“儿媳心力憔悴,才会想岔了......”

老夫人不想听她狡辩,冷声打断她:“你可知那厨娘是什么人?”

赵氏眼神闪烁,心底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老夫人盯着她,眼神里覆满寒霜:“那厨娘是赵全的远房亲戚,赵全可是你的心腹。”

赵氏没有想到老夫人竟然还查了厨娘,事情超出预料,她心中不由一阵胆寒,只能绞尽脑汁。

“儿媳当初见她厨艺好,做得一手好甜食,才招她进府,儿媳实在不知道,她和赵全竟然有亲。”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你处心积虑,嫁祸旁人,甚至还买凶杀人,你做的这些事,你说你不知情?你连杀人都不怕,还怕我失望?”

老夫人抄起案上的茶盏砸向赵氏,显然已是怒到了极点。

赵氏额头都被砸肿了,她死死咬着唇,把痛呼全都闷在嗓子眼里。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

承认知道厨娘身份,便是承认是她指使厨娘,给谢晏下毒。

老夫人不会饶了她。

赵氏强忍着剧痛,跪在老夫人面前,满脸都是苦笑:“儿媳做的那些蠢事,儿媳无可辩驳,但厨娘的事,儿媳全然不知情。”

老夫人见她这副做派,怒意更加汹涌:“好一个全然不知!你以为厨娘死了,我就没有其他证据了?”

赵氏还想狡辩,就听谢萦开口道:“那厨娘可不仅仅是赵全的远亲,她还是赵全的相好,垂珠就是两人的奸生子。”

赵氏脑子“嗡”得炸响,浑身血液逆流。

老夫人看向谢萦的眸色有些晦暗。

这世上,所有的巧合都是别有用心,谢萦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就猜到谢萦也掺和进来,现在,再听她说厨娘的身份,就更加确信。

这一个个的,心眼全往自家人身上招呼。

只是,眼下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老夫人拍着案几,声色俱厉地朝赵氏斥道:“还不说实话!”

赵氏被老夫人的怒意震得心肝乱颤,整个人都天旋地转起来,眼见着就要承受不住,一道清冷的声音蓦地响起。

“祖母,”谢芫缓缓道,“脱谷机已经全都造好了,几时进献给陛下?”

老夫人的目光瞬间射向她,眼底涌起一片暗潮。

一个对社稷有功的贵女,不能有一个满是污点的生母。

她这个孙女拿捏起人来,也是这般的老辣。

老夫人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还从没被人要挟过,且要挟她的人,还是她嫡亲的孙女。

真是好得很啊!

一个两个的,翅膀都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