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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鸦,拦住她!”

粟双双银牙紧咬,凤目圆睁,纤手死死攥住鸦鸦颈间羽毛。

她骑在这只通灵神鸟背上,如同一道黑色闪电,从云端俯冲而下,目标直指永宁公主手中那盆娇艳欲滴的曼珠沙华。

风在耳畔呼啸,粟双双的长发肆意飞扬,裙裾猎猎作响,带着决绝与愤怒。

她心中满是对永宁公主所作所为的不忿,那盆曼珠沙华背后,似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她绝不允许对方得逞。

“哐!”

一声巨响,瓦盆在地面炸裂,碎片四溅。

曼珠沙华的花叶被无情碾碎,与泥土混作一团,鲜红的花瓣如同凝固的血迹,诉说着这场冲突的惨烈。

谢允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脸色煞白,身形踉跄。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从天上如流星般砸下的一人一鸟,本能地撒开腿,慌乱中躲到了粟双双身后。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抓住粟双双的衣袖,声音都带着颤抖:“这……这可如何是好!”

永宁公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满脸怒容:“哪里来的野丫头,敢管本公主的闲事!”

她冷哼一声,眼中寒光一闪,抬手便从袖中射出一道凌厉的红光,如同一道赤色闪电,直取粟双双要害。

然而,就在红光即将触及粟双双的刹那,永宁公主的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粟双双那绝美的面容,竟与她已故的母后有着七八分相似。

那眉眼,那神态,仿佛让她看到了记忆深处最温柔的身影。

永宁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慌乱中急忙收回那道攻击。

强大的反噬之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她娇躯一颤,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全然不顾。

粟双双也满脸惊讶,美目圆睁,小嘴微张。

她以为是慕清漪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掌控权,心中又惊又喜,急忙飞奔过去,声音中满是关切与欣喜:“清漪姐姐!”

她伸出双手,想要扶住永宁公主摇摇欲坠的身子。

“粟小姐,别去!”谢允之惊恐地大喊一声,整个人又往后缩了缩,眼神中满是恐惧。他见粟双双如此莽撞,心中担忧不已,却又不敢上前。

永宁公主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暗自思量。

她深知粟双双把自己撤销攻击的行为,误认作慕清漪回到了身体里。

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想与粟双双接触,探寻更多秘密,便决定将计就计。

至于杀谢允之,倒也不急,来日方长。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装作有气无力地说道:“粟小姐,我是慕清漪,我回来了。”

说完,便双眼一闭,软软地晕了过去。

粟双双心急如焚,连忙招呼鸦鸦驮着二人,风驰电掣般地回到相府。

她心中暗自焦急,今天吃完早饭后偷偷出的门,若不能在午饭之前出现在粟相和杨夫人眼前,自己每天偷偷乘坐鸦鸦出府的秘密就要暴露了。

鸦鸦将二人送到相府后,便振翅飞向慕宅,准备收拾一些慕清漪的行李过来。

粟双双小心翼翼地将“慕清漪”藏在绣楼二层,心中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赶来通报,让她去前厅陪粟相夫妇吃午饭。

粟双双无奈,只能咬了咬牙,出门而去,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厢房里,只剩下永宁公主。她待粟双双离开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一闪,又偷偷回到了谢府。

此时的谢允之正坐在厢房里,双手捧着一碗安神汤,神色疲惫。

突然,他猛地抬头,看到永宁公主的瞬间,手一抖,碗“啪”地掉在地上,汤汁四溅。

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惊恐地瞪大双眼,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怎么又来了!”说着,他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转身就往桌子底下钻,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永宁公主见状,嗤笑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你真是没有你祖宗的一点风骨。”

她缓缓走到桌前,拿起桌上一个精美的陶瓷笔筒,在手中把玩着,眼神冰冷如霜:“今日我不杀你,但要问你一点事。你若敢说出去,那就如这只笔筒……”

话音未落,她手一松,笔筒重重地落在地上,“啪嗒”一声四分五裂,碎片散了一地。

谢允之吓得脸色发青,连连点头称是,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永宁公主便开始盘问他关于粟双双的事。

从谢允之口中,她得知粟双双的母亲姓杨,出身弘农杨氏,而自己的母后同样出身弘农杨氏。

她心中一惊,细细思索,原来粟双双竟是自己的晚辈,算起来,自己还是她的太姨奶奶。怪不得初见粟双双时,便觉得那般面熟。

永宁公主打听完消息,心中暗自盘算,连忙回到相府绣楼,又装晕躺在那里。

不一会儿,粟双双回来了。永宁公主适时地“醒”来,与粟双双相对而坐。

粟双双满心以为她是慕清漪,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心中的烦恼一股脑地倾诉出来。

说起自己之前因为婚前中九尾狐妖咒,经历怀孕堕胎之事,那段日子,她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日渐消瘦。

父亲母亲担心不已,将她关在家里。

她心中绝望,好几次都想一死了之。

幸亏慕清漪出现,解除了她身上的妖咒,救了她一命。

然而,即便如此,父亲母亲还是不放心,依旧将她关在府里,生怕她再出事。

他们常说,女子的贞节比性命重要,她将来是要当太子妃的人,不能出一点差错。

说到这里,粟双双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与不甘。

她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无奈:“可我最近听说,我为之恪守贞节的那个未来夫君,太子,却可以几次微服私访,四处留情,甚至留下子嗣。

凭什么,为什么我一遇到这种事就想要寻死,而太子遇上这种事就风轻云淡,甚至可以当成一段风流趣事。

凭什么呢?是因为我是女子,他是男子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中满是迷茫与痛苦。

永宁公主静静地听着,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她冷静地接收着粟双双的情绪,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男女之别只是表象,真正的原因是,权力。”

“权力。”

粟双双喃喃自语,听到这两个字,她如遭雷击,眼神中满是震惊。

一瞬间,仿佛有一道光,照亮了她心中的迷雾,她一下子茅塞顿开。

她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光芒。

然而,这份喜悦很快便消失不见,她的肩膀又耷拉下来,脸上满是失落。

她最高也只能当个皇后,可就算是皇后,也依然生活在诸多条条框框之中,无法挣脱权力的束缚。

永宁公主眯了眯眼,脑海中浮现出一件久远的往事。

她记得父皇曾经埋下了一堆宝藏,也不知道如今还在不在。

她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想把宝藏送给粟双双,或许,这能改变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