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吊灯悬在凤凰厅顶端,水晶折射的碎光裹着香槟气泡四处游荡。
黄智指腹摩挲着蓝钻戒指的棱面,俯身将它轻套进玫瑰的无名指——她一米八的身姿挺得笔直,衬得指尖宝石愈发璀璨。
“玫瑰,你愿与我一生相守吗?”他声线压得低沉,尾音裹着期许,落在满厅的寂静里。
“我愿意。”玫瑰抬眸时,眼尾碎钻与眼底柔波撞在一起。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炸进一声惊叹:“我的天!这蓝钻成色——至少值千万吧?”
王莺循声转头,目光却猛地钉死在礼台另一侧。
那里,两名高大男士正单膝跪地,将戒指往四位美女指间送。鸽血红宝石浸在灯光里,红得浓郁又张扬,连碎光都透着贵气。
“每个都要一百万……是非洲鸽血红啊。”她指尖攥紧衣袖,话音还飘在空气里。
手腕突然被弟弟攥得生疼,他声音发颤,几乎是咬着牙说:“姐!你看送红钻的人——那不是玄武吗?你未婚夫!”
“你说什么?”紧随其后的准丈母娘猛地拔高声音,肥硕的身子踉跄着往前冲,鞋跟在地毯上蹭出刺耳的声响。
谁不知道玄武想娶王莺时,连一百万彩礼都要凑五年。
每次上门,他都缩着肩,活像被霜打了的鹌鹑。
可现在,他穿着定制丝绸古装,袖口宝石扣闪得晃眼。
竟在众目睽睽下陪着两位美女举行仪式,手一挥就是两枚百万钻戒!
王莺的视线死死锁在那道熟悉的背影上,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连呼吸都发疼。
记忆里那个总揣着廉价水果、说话都不敢抬头的“憨货舔狗”,此刻却挺直了腰板,笑起来满是张扬自信——活像古代皇家世族。
“真的是他……怎么会……”气血猛地往头顶冲,眼前的鎏金、红钻、笑脸瞬间搅成一团乱麻。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意识渐渐模糊。
意识消散前,只有弟弟慌忙伸来的手臂,堪堪托住她软倒的身体。
像只骄傲的孔雀秒变乌鸦,瞬间崩溃。
“玄武,你这个白眼狼!”胖丈母娘已扑到台前,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声音尖得几乎刺破空气。
突如其来的骚动掀翻了婚宴的喜庆,玄武回头看清来人。
他非但没慌,反而搂紧身边两位新娘子的腰,语气里的不耐像淬了冰:“怎么?我娶老婆,碍着你了?”
心底的火气终于冲了出来——前段时间他说自己有一个亿,这家人只当他吹牛皮。
让他当了五年缩头乌龟,如今总算能出这口恶气!
“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女儿可是你未婚妻!”胖丈母娘往前扑,却被玄武身边的道卫拦住。
“你女儿?”玄武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要一百万彩礼的金疙瘩,我可娶不起!”
“放肆,真是镶金边!”一声沉喝突然砸下来。
黄智捏着香槟酒杯走过来,眼底的怒意让周围温度都降了几分。
“你就是要百万彩礼的丈母娘?鼠目寸光!”他语气带着不屑。
“不就是三瓶酒的事吗?这钱哪里值得你揪着要五年!”黄智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远在门口的王莺闺蜜及弟弟环视凤凰厅百桌的洋酒和茅台,惊呼出声:“二支百万!”
“滚出去!”台下的宴席方氏族人齐声喊道。
他们早对老谷主儿子玄武以前的“舔狗”行径不满,要不是守山人不能随便对世俗之人动武,早就大刀阔斧了。
话音刚落,正赶来喝猪肉汤的方琪已带着几个小道童冲上前——早就想吊打这刁难小舅子五年未婚的恶婆娘。
趁人不注意,她偷偷在胖女人屁股上拍了拍,瞬间出现五个血洞,小道童们暗自嘀咕:“九阴白骨爪,爽,帮老谷主出口气!”“不成器的玄武哥,还是方琪姐义气!”
“啊!”一声惨叫瞬间响彻宴会厅。
十个身着青色劲装的道士待小恶魔得手后,缓步上前,手臂肌肉绷得紧实。
不等王莺一家人反应,他们已架住四人的胳膊,像拖垃圾似的往外走。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胖丈母娘的哭喊被甩在身后。
下一秒,四人便狠狠摔在酒店门外的水泥地上。
冰冷的寒气顺着衣领往里钻,混着路人的指指点点,把屈辱浇得满身都是。
弟弟揉着被摔疼的腰,声音里满是不甘:“姐,堂哥不是来衡南办事了吗?”
“他现在可是鹰爪门的掌门!凭什么玄武这小子能一夜暴富,还这么欺负我们!”
胖女人猛地抬头,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誓要砸掉冬日大酒店的婚礼!
她手捂着渗血的屁股,颤抖着掏出手机,指甲几乎要嵌进屏幕。
“对!王冲现在是掌门,手下全是混黑社会的!”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今天非要让玄武那小子断胳膊断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