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那番话后,顾若娇不再理会严静蓉,径直离开了。
反正最差的结果不过是她从此往后的针对而已,和眼下相比也没有差多少。
只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最后那句话刺激过大,竟引出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严静蓉呆呆地站在原地,失神地望着顾若娇远处的身影。
脸上神情麻木而茫然,好似突然不知该怎么活下去了。
让妙语想起之前自家姑娘收到家中的来信时,亦如此刻一般。
她心里不知为何直打鼓,忍不住开口:姑娘,我们回去吧,都出来很久了,姑奶奶许是要找我们了。”
她小心翼翼,生怕刺激了她。
听到姑奶奶三个字,严静蓉发直的眼珠子才终于动了动。
却是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香囊。
片刻后,她突然不发一语扭头就走。
妙语心里一惊:“姑娘!您要去哪?!”她急忙提着裙子追了过去。
“我要他给我一个说法。”
“什、什么?!”
妙语懵然了一下,就发现自家姑娘是往慕卿临时住的屋舍而去。
“姑娘……”回神的妙语顿觉不妙,“姑娘您可千万别中了顾姑娘的圈套,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害您啊。”
可此时的严静蓉再也听不进去这些。
她从小循规蹈矩,女子八雅她无一不通。
礼教女诫,她熟背如流。
可这些都比不上那一张脸!
叫她如何能服气!
她不甘心!
严静蓉一路走到了屋舍。
今日是墨书在。
见到她,他上前拦人:“严姑娘。”
“我要见世子。”
“世子在忙,敢问严姑娘是有何要事?”
严静蓉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固执道:“我要见世子。”
墨书瞥了眼她手里捏到有些变形了的香囊,想起清晨抱砚同他说的话。
心下了然,却仍是拦着人:“严姑娘见谅……”
结果话没说完,严静蓉竟是要硬闯。
她是个姑娘,墨书哪里好硬拦着。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慕卿从里头走了出来。
见到他,严静蓉未语眼先红。
“您终于舍得见我了吗?”
慕卿瞥眼她手里的香囊,神色漠然:“严姑娘有事?”
即便在这样的时候,他仍旧态度冷淡,就好似在对待一个陌生不过的人。
但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他从未将她看进眼里的目光。
原还心存希冀,只打算来问个清楚的严静蓉终于情绪崩溃。
“为什么?!您明知道我倾慕于您,为何要这样羞辱于我?我做错了什么?!”
她红着眼睛,声声责问。
眼里是怨恨,是怨毒。
可慕卿却看出,这份怨恨不是冲着他而来的。
而是冲着他的小姑娘而去的。
他眉心轻蹙,终于是正眼看她了。
只是那眼里没有怜惜,没有无奈,只有不曾上心的冷漠。
再开口,更是字字诛心:“我以为,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并不会觉得这是一种羞辱。”
姑娘家有点小心机,只要不是为了害人,慕卿并不觉得是什么坏事。
但既然做得出,那就要有承受的能力。
而不是在事后歇斯底里,埋怨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