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深思的模样:“自然有几个原因的,一,姐姐并不喜欢他,至少还算不上男女之间的喜欢,不然姐姐就不会犹豫了。二嘛……”
她看着葛苡柔,笑道:“自然是因为这样的郎君不能嫁了!”
葛苡柔迷惑不解。
顾若娇都没听她说及这人的秉性和才学,怎就如此笃定慕八不能嫁了?
况且在她看来,慕八除了出身不算高外,秉性和才学都是极好的。
她不由替慕八说了句好话:“他、虽是啰嗦了些,可他有举人的功名,出身钟鸣鼎食之家,却不曾沾染半分纨绔的劣习。”
“可他迂腐呀!”顾若娇故意截了她的话,“你想想,他不过是因你看了他便要负责,往后若是他瞧了别的姑娘的手,也要娶了对方,那可如何是好。”
“这……”葛苡柔果然皱着眉头沉默下来。
顾若娇也不管她想什么,继续道:“如你所言,他是个好的。既然是个好的,那必然会吸引到爱慕他的姑娘,万一那些姑娘使计,叫他瞧了碰了,或是别的姑娘将他瞧了碰了……”
还没说完,葛苡柔就气愤拍桌:“他敢!”
顾若娇噗嗤一笑:“他不敢,别人敢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况且遇上有心人使计,哪是能防得过来的呀。
果然葛苡柔又再次沉默下来。
顾若娇也不逼着她现在就想清楚,而是重新拿起绣棚,继续和那几片叶子斗争。
许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葛苡柔也没了之前的焦躁纠结,终于是安静下来不再捣鼓这和那了。
不过也就安静不到半个时辰。
她倚在菱格窗边上,时不时地往外看几眼。
片刻后,她捏着腰上的穗子,似是不经意道:“昭妹妹不在,可是去堂屋和她哥哥说话了?”
说完见顾若娇抬眸看她,又似解释一般补了句:“我只是听说国学每十日会有一日休沐。”
顾若娇很给面子没拆穿:“表兄这个月应当不会回府,毕竟春闱将至,他现下许是在用功。”
葛苡柔便也想起慕八之前的话。
他说,他这次春闱也会下场,若是能中进士,便会上门提亲。
思及此,她脸颊就红了红。
但是很快又染上了愁绪。
万一他没得中进士,那岂不是不会上门提亲了?!!
想到这,她急忙探听:“那个,你觉得你表兄此番能考中功名吗?”
“这个嘛……”顾若娇故意卖关子。
葛苡柔急地拧了她一下:“哎呀你就别逗我了,赶紧说。”
顾若娇才笑着道:“进士的功名应是跑不掉的。”
事实上,在原身那零碎的记忆里,慕八的确是得了进士功名的,虽说名次不高,但最后也进了翰林院,得了个九品官做。
而葛苡柔听完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见状,顾若娇也是促狭起来:“柔姐姐怎么突然关心起我表兄来了,莫非……”
葛苡柔果然羞急:“谁、谁关心他了!我就是问问,毕竟他是个书呆子嘛……”
也不知书呆子和下春闱有什么联系。
但顾若娇没有拆穿她,而是道:“我没别的意思,柔姐姐怎么这么紧张呀?”
“我才没有紧张,我就是……对,我是怕他万一考不中会失了锐气颓然起来而已!”
“原是如此,柔姐姐人真好。”
可葛苡柔却怕顾若娇会瞧出什么来,没多久就寻了借口告辞了。
顾若娇不由莞尔相送。
待要回屋,却见游廊上冬卉忧心忡忡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