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氏仍是一副自责的模样,孙嬷嬷只好换个劝法:“说来多亏表姑娘看出来这恶奴做的假账,否则真要叫这恶奴欺瞒了去,还不知要给府里惹什么麻烦。”
说到这,崔氏也露出了欣慰的神色来。
当时顾若娇拿着账簿来的时候,崔氏本还想着事不严重,搁置不理的。
是小姑娘面色肃然,道那葛力贪心不足,仗着往日情分没了章法,应予以敲打。
崔氏见她俏脸肃穆,十分可爱。
闻之又觉得这是个锻炼小姑娘管家能力的好机会,便拨了护卫随她去。
结果小姑娘这一去倒是替国公府揪出这隐藏的祸害来。
思及此,崔氏道:“她可是我国公府的福星啊。”
若非她坚持,待他日事发,便是一道大雷。
崔氏到底是宗妇,自能从这件事中看出背后人的算计。
她看向墨书:“山中情况如何?若若何时才能回来?”
“回夫人,山路上的雪厚至膝,且如今仍在下雪,恐怕除夕后也不一定能赶回来。”
听到这话,孙嬷嬷也是心生怜惜。
这还是表姑娘头一回在京中过年呢。
去年,因着顾家大伯的迫害,顾母不得已慌慌张张地将女儿送到皇城来。
那一年的除夕,表姑娘是在船上度过的。
好不容易今年在国公府住下,结果这个年节又是孤零零的在庄上度过。
便是想想,孙嬷嬷都心疼,更别说崔氏了。
说到这,崔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为何是你来禀报?你不是跟在晟哥儿身边吗?”
似是早料到主子有此一问,墨书道:“昨日属下与世子有一案子要去郊外查探,回来路上遇到大雪,便想着去庄上歇脚,没想到恰好遇见葛力行凶。”
崔氏不疑有他。
因为慕卿从不对她撒谎。
不过这也对上了。
若非有她儿子在,就那十个护卫哪抵挡住庄子里几十个家丁啊。
想到慕卿也在山上,崔氏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还是再三叮嘱墨书提醒自己儿子多些耐心和细心照顾好小姑娘,别把在外头的那套用在小姑娘身上,把人给吓到了。
墨书自是原话带回。
慕卿听了不由失笑。
他在母亲眼里竟是这般不解风情的吗?还累的她再三叮嘱,生怕他把小姑娘给吓到了。
慕卿委屈,自是要看向那叫人误会了他的小姑娘。
小姑娘接收到他的眼神,立马做乖巧状。
她在崔氏面前可是什么都没说的!
崔氏会这般误会,定是他自己往日太过冷漠凶残!
小姑娘越想越觉得没错,因而更加抬头挺胸,以示自己的清白!
见状,慕卿微微挑眉:“母亲倒是心疼你,也不知谁才是亲生的。”
这话听着酸气满满,还颇为委屈。
饶是小姑娘自觉无错,听了也难免心虚。
只能娇娇软软道:“四婶也是怜我家人不在身边。”
“可母亲却觉得我会亏待你,叫你惧怕我。”
顾若娇闻言忙表衷心:“我并未害怕世子,世子襄助我数次,我感恩都来不及,又怎会害怕您呢!”
“当真?便是我手段狠厉凶残,你也不怕?”
顾若娇立马摇头如拨浪鼓表示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