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上恶奴众多,慕卿也懒得一一捆绑,全叫人卸了手脚扔在柴房,因而审讯起来倒也方便。
这些个恶奴皆是胆小怕事之辈,稍稍一恐吓,便全抖了出来。
顾若娇越听表情越是古怪。
本以为只是简单的中饱私囊,没想到往下一查,竟查出这般惊人的事件。
怪不得那葛力会狗急跳墙,甘愿冒风险也要将她给除掉。
若非慕卿来得及时,说不定她们一行人就要折在这里了。
思及此顾若娇也是一阵后怕。
谁能想到这小小的庄子会藏着这样一个狗胆包天的恶奴呢。
倒是让她生生演了出奴大欺主的戏码。
顾若娇郁闷地皱了皱鼻子。
就听墨书还在禀报:“那葛力一开始只是中饱私囊和强占庄上丫鬟,后被家丁黄三发现,以此威胁,葛力便将丫鬟予了他享乐,同流合污。”
后葛力在这事上尝到了甜头,便起了蓄养家妓的想法。
他不但染指庄上的丫鬟,还在镇上寻找漂亮的姑娘下手。
待调教好这些姑娘,便引了那些乡绅富豪来享乐。
打着国公府的名头收受贿赂和好处,从中获取了不少的金银财帛。
而他也极懂收买人心,知晓为奴者不过为那点钱和享受。
是以非常大方的让庄上的下人随时享用家妓,又时不时的奖赏些银子。
这般优待,自是将一庄子的下人全都笼络住。
听到这,顾若娇也不得不赞一声妙。
用从主家那贪来的银子笼络主家的下人对他唯命是从包庇隐瞒,此等计谋虽无耻,但有用。
她偷偷瞟了眼慕卿的神色,果见他面沉如黑水。
待墨书说到庄子落锁的院子里竟藏了三万两银子的时候,顾若娇都快被慕卿身上迸发出的杀意给刺到了。
她也不禁咋舌,这葛力可真是生财有道啊。
只不知到底借了多少国公府的名头,若是叫政敌知晓,恐又是一场祸事。
好在发现得及时,否则待被有心人捅出来,便是致命一击了。
想到这,顾若娇真觉得这葛力着实可恶!活剐了都不解恨!
不过还有一人……
顾若娇心思刚起,就听慕卿问出了口。
“那张兰又如何?”
“张兰胆小怕死,又因了女儿,虽不敢参与葛力的所有谋划,但对葛力的所作所为听之任之。”
“她女儿怎么了?”问话的是顾若娇。
墨书恭敬道:“张兰女儿因早产体弱,需用药精心调养,葛力便是以此要挟张兰不做声。”
听着像是情有可原,但仍逃不掉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更何况崔氏本就是看在她服侍过惠贤皇后的份上,才给了她夫妻这么好的待遇。
怎料他们恩将仇报,反借国公府名声作威作福,实在可恶。
而且顾若娇觉得,这葛力贪了数额这么大的赃款,还在庄子里蓄养家妓,这么大的事,背后无人察觉的可能性太小了。
她想到也就说出口。
慕卿自也想到这一层。
而且他还笃定,背后定有人给他行了方便。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将拿此事出来痛击国公府。
所以葛力这事,已非单纯的奴大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