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雪势渐弱。
冬卉松了口气,将打开的窗半掩。
“幸好雪势不大,不然下山也麻烦。”说完神色有些着恼,“那葛家的怎么还危言耸听呢。”
顾若娇闻言娇笑一声:“哟,我的好冬卉都会说成语了呢。”
冬卉顿时就忘了恼,而是羞:“姑娘!您怎么还打趣婢呢!”
顾若娇歪着脑袋,眼神无辜:“哪有~我是欣慰和高兴。”
她生得漂亮,嗓音又甜软,极能唬人。
冬卉虽日日在身边伺候,瞧惯了这张脸。
可还是时时会被迷惑住。
譬如此刻,她就被顾若娇的话给哄得娇羞开心。
就在这时,门口的护卫来求见,正是昨日顾若娇派去调查张佃户的人。
冬卉开门让了人进来。
护卫拱手。
顾若娇免了他的礼:“有查到什么吗?”
护卫立马将查到的细末一一道来。
张家是五年前才租的田地,他与其妻育有两子两女,最大的儿子早已娶了媳妇,二女儿也嫁人了,嫁的是邻县的卖货郎。
家中只剩下一个十六岁的女儿和十一岁的儿子。
但根据街坊的话,小女儿应当也是嫁人了。
可嫁的谁,嫁去哪,却是未曾听闻。
所以有人猜测这小女儿是给人做妾去了,要不怎能大半年都没回过一次家呢。
而张家觉得丢人,便不愿意提。
护卫没有添油加醋,只将听来的都一五一十说了。
护卫:“但也有人说,那小女儿在消失不见前,曾半夜偷偷在浣溪边哭泣,像是有轻生之意,之后将近半月不曾出门。”
顾若娇想了想,问:“那她的家人呢?”
“家人进出正常,不过听闻那段时间张佃户曾说过搬家的话,但最后不知为何没搬。而张家的似乎也失魂落魄了一段时间,甚至差点烧掉房子。”
这些事说来都是再寻常不过的。
谁家没点争执和困难呢。
若非那张家在听到葛力的事时露出那样的反应,顾若娇也不会想到去查他们。
所以这点放在平时来看并不起眼的小事,就变成了不同寻常的事了。
顾若娇眼眸转了转:“张佃户每次来汇报事宜的时候,是自己来的,还是带着小女儿一起来的?”
护卫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打听这一点。
他连忙单膝跪下告罪。
顾若娇让冬卉将其扶起:“无妨,女儿家的事情本来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打听。”
若非那小女儿嫁的无声无息,恐怕也不会成了街坊邻里的闲谈之资,而顾若娇也不会因此注意到这点。
所以她让护卫出去后隐晦的打听一番。
到了午时,护卫回来了。
收获不多。
因为张佃户很少带女儿出门做事,除非大儿子太忙,才会将小女儿带在身边跑腿。
“不过半年多前,张佃户要去交账的时候摔了一跤,大儿子要背张佃户去镇上求医,所以是小女儿去交的账。”
护卫想了想,又将一件听起来不是很起眼的事说了说:“听说那小女儿回来时因为雨天路滑也摔了跤,走路都不利索了,以至于也在家里躺了几天。”
听到这,顾若娇眼皮动了动。
父女同一天摔倒,这场雨下的可真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