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0日。
英兰王都伦丁尼姆。
罗斯侯爵率领一万士兵,三万农奴,合计四万人,对内对外都号称十万大军,向耶苏普堡进发;
希里侯爵则率领英兰皇家第一舰队支援玫瑰港。
哈耶克送走两位爱将后,对可预见的未来放下了心。
便叫人请来伦丁尼姆最好的戏剧团,戏剧团一共表演了两个节目——哈耶克用石子击败巨龙、哈耶克偏头躲过子弹。
金碧辉煌的歌剧院内,哈耶克打了个哈欠,并没有觉得节目有多精彩,第一个节目结束之后,剧院内的人纷纷起立鼓掌,并且掌声十分热烈,经久不衰。
肖恩大师还示意戏剧团将国王击败巨龙的节目再演一遍,哈耶克顿感疲乏,走到专用的换衣室,遮掩行装,看起来像个乡下土财主。
戏剧团的表演很快结束,肖恩环顾四周,观察情况,人们又是起立鼓掌。
这时,却有人朝着哈耶克大叫:“你不要命了,快站起来鼓掌。”
8月20日。
晨曦领又下起了小雨。
军营的校场中,几百名士兵列队完毕,阵容肃穆。
艾伦将刀疤,阿巴贡,詹姆斯,迪伦四人叫上台,分发了当月的骑士津贴——前三人每人1金币,黄铜骑士迪伦3金币。
佐伊,杰克等人按照各自的级别,早已分发完毕;威尔仍未能恢复到巅峰状态,领的是白银12金币的津贴。
几人领取完毕,艾伦让桑娜主管拿着一个木盘端了出来,木盘上放了很多金币,金币的质量参差不齐,有好有坏——这是土匪窝里的缴获。
参与清剿石像鬼和强盗的士兵们站在队列最前方,艾伦先念了迪维斯的名字。
“迪维斯!作战勇猛,一人杀进土匪石堡阳台,独战群匪,你的英勇配得上你的收获!”
艾伦为迪维斯带上了一枚黑铁骑士的勋章,鼓励道:
“晨曦领见证了你的英勇和忠诚!现在你是晨曦领的第四位黑铁骑士了。”
迪维斯单膝跪地,艾伦拿起山姆打造的短剑在迪维斯肩头两侧轻点。
阿巴贡注意到短剑的背面是数字7,正面是数字S,S的含义他知道,晨曦领的标志,数字的含义他却不知了。
桑娜主管端着木盘,阿巴贡每叫一个名字,艾伦都会将金币亲手交到对方手里。
三百名士兵的奖赏发放完毕,阿巴贡站在队列前高喊道:
“你们吃谁的面包!”
“晨曦领的面包!”
阿巴贡连忙纠正:“吃艾伦领主的面包!”
士兵们连忙跟着喊道:“吃艾伦领主的面包!”
“我们穿的是谁的衣服!”
“穿艾伦领主的衣服!”
“我们为谁出力!”
士兵连喊三声:
“为艾伦领主出力!”
“为艾伦领主出力!”
“为艾伦领主出力!”
在这个奴隶,封建,资本三种社会交织的时代,所有军队的建立几乎都会依靠将领元帅的个人威望。
艾伦想抹去士兵们的个人崇拜,想让士兵们为了晨曦领战斗,可他经过种种事情才明白。
比起偌大的帕洛米斯城墙,士兵们心里想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是热乎乎的面包、金灿灿的金币、家人的笑容和遮蔽的房子。
艾伦扫视台下的几百名士兵,缓缓说道:
“没有领取到战斗赏赐的人不要心急,佐伊团长,杰克团长,都会有任务交给你们,你们每个人都有获得赏赐的机会,都可以成为像迪维斯这样的骑士。”
“晨曦领有的是上升的空间,你们只管向前!”
艾伦话音刚落,阿巴贡向前挥手,台下的士兵吹响了出征的号角。
内城区最左侧的军营前,最前方的几名亲卫,板甲铿锵作响。
白虎霜影似乎早预感到艾伦要出征,昨夜便跑进了军营,此刻正扒拉着艾伦的铠甲,毛茸茸的虎头蹭着他的手背,大眼睛里满是不舍。
艾伦笑着揉揉它的虎头,指尖划过它颈间蓬松的白毛:“听话,等我回来。”
艾伦下了高台,翻身上马,霜影却一直跟着。
霜影吃得太好,晨曦领很多次剿灭的异族,它都能‘分一杯羹。’原本才一岁的它,已经长到了三米长,一米高。
威尔劝道:“领主,就让霜影跟着吧,毕竟老虎可是丛林之王,说不定路上能给队伍预警。”
艾伦点点头,只好任由霜影跟着。
“出发!”
艾伦拔出腰间的短剑,剑尖直指前方,一声令下,迪伦、阿巴贡、洞克、载物等一百五十余名士兵齐声应和。
亲卫队护卫艾伦,处于队列中央,洞克在队伍最前方,载物在队伍最后方压阵。
战马踏着整齐的步伐,铁蹄敲击青石板路撞出沉闷的节奏。
这一次,与以往剿匪、清剿异族不同,晨曦领的军队将直面雄鹰人和骷髅人的大军,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肃穆与坚定。
晨曦广场早已挤满了送行的民众,男女老少站在道路两侧,手中捧着鲜花或野草。
当艾伦率领军队骑马走过时,无数花草从人群中扔出,落在士兵的铠甲上、战马的鬃毛间,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
“领主大人一定要平安回来!”
“加油啊!”
民众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不少人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着祈祷的话语,眼神里满是期盼与担忧。
艾伦在人群中缓缓前行,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有上次劝诫的渔民莉娜,她抱着孩子,举着一束野蔷薇;
有萨拉厨房的萨拉,她站在店铺门口,手里提着装满热面包的篮子,正举起手往士兵们的手里塞;
有重伤未愈的泰格,在两名妇女的搀扶下,眼光随着艾伦的移动而移动。
还有昨日看望的那对失去儿子的中年夫妻,妻子靠在丈夫怀里。
艾伦认出他们,微微颔首,回以一个沉稳的微笑。
队伍行至城门处,艾伦勒住战马,回头望向晨曦领——钟楼在晨光中矗立,广场上的民众还在挥手。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领地的气息,有面包的香气、花草的芬芳。
“出发!今日午后务必抵达普林关隘。”
艾伦调转马头高声喊道,声音传遍整个队伍。
短剑向前一挥,军队朝着西面轻速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