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支浸过延胡索毒液的箭矢破空而去。
百兽只要中箭,无不失去行动能力,变成待宰羔羊。
眼见着野兽在减少。
张武啪啪抽自己d 脸,太佩服了!
这是人脑子能想出来的战策吗?
这才用时多久,就干掉了兽群一大半的精英。
简直胜过千军万马!
就在张武以为胜券在握时,突然,一只不知何时藏匿的母狮,在陈平安身侧的岩石后面一跃而起。
突袭!
直扑陈平安。
\"百夫长小心!\"张武的视线正好看到,大吃一惊。
他以为狮子都被杀了呢,居然还有一只。
不愧是狮子岭,狮子真多。
正要举刀上去拦截。
陈平安已经转身,手中梭镖电射而出。
噗!
母狮跃起的角度,正好是头上尾下的倾斜角度,梭镖以快速绝伦的速度和准度,从其咽喉插入,狠狠刺入它的心脏。
母狮落地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陈平安抽出梭镖,风淡云轻地继续关注着战场。
似乎早就知道这只狮子的埋伏。
张武和看到的队员,都直眼了。
他们知道少年百夫长很厉害,但,这也太厉害了吧?
这可是大狮子……
接下来的最后战斗 ,短暂而迅速。
几百只野兽,无一只逃脱。
没死的,都被陈平安下令就地处死,他又不开动物园。
此次战斗结束,满载凯旋而归。
但北所也付出了三十多人受伤的代价。
却没死人。
“无一死亡,简直堪称奇迹!百夫长,你真是我们的福星!”张武有感而发。
很多队员深以为然。
在他们看来,百夫长厉害是厉害,但也有运气加身!
陈平安笑笑,没说什么。
队伍需要信仰,有信仰才有凝聚力。
他不介意自己成为北所的信仰!
猎物太多,现在天气渐暖,很多地面已经没有了积雪,拉着爬犁很费劲。
分了好几批,才全部运回去。
营地内,全员动手,宰杀野兽,剥皮,清洗下水,割肉,制作腊肉。
还有一些猎物被运往镇里,换取所需。
陈平安准备购买一些推车,马车和马,还要开辟一条通往镇里的道路,否则以后的运输会成问题。
本来如此收获,该高兴,甚至庆祝,但,四旗的几乎全员覆灭,让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
他们不知道百夫长为什么还不为四旗兄弟报仇。
晚上,孙吉实在是受不了一波一波队员的骚扰,来到陈平安的住处,准备询问是不是百夫长把四队的事情给忘了,还是另有安排。队员们可等不及了。
可是,百夫长的屋里没人。
整个营地里都没找到。
他询问巡逻的守门的,都没发现百夫长离开。
孙吉脸色变了,一个念头升起,挥之不去。
百夫长不会自己去狮子岭百户所了?
“全员集合!”孙吉当机立断,准备去支援百夫长。
百夫长可是北所的灵魂,绝不能出事。
此时,陈平安已经穿过峡谷,踏入了狮子岭。
一路躲避野兽。
狮子岭,平原多,山少。
春风彻骨,夜晚的气温很低。
白天融化的积雪,晚上就冻上了,很光滑,不小心就会滑倒。
夜风很大,狮子岭百户所营地内。
陈平安蹲伏在狮子岭百夫长冯三虎的帐篷外。
此时的他,一块黑布挡住鼻子和嘴。
黑布内包着捣烂的还魂草。
而此时,整个营地内飘荡着灰色的烟雾。
空气中还弥漫着延胡索草药的味道。
那些守卫和巡逻队全部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陈平安手握猎刀,眼底映着营地内一堆堆篝火跳动的光芒。
那些篝火里被他扔进去不少延胡索……
此时,帐篷里传来哄笑,混着污言秽语。
\"冯爷这招驱虎吞狼,真是妙啊!”
“是啊,北所那群蠢货,此刻应该还在和野兽拼命呢。\"
\"听说他们死了九个人?\"
“都死了最好,到时候他们开垦的良田,就是我们狮子岭百户所的!”
“喝酒,庆祝我们计划成功!”
酒碗碰撞声中,冯三虎的破锣嗓子格外刺耳:\"一个小崽子居然坐上了百夫长,天大的笑话。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靠着关系上来的,还是真有本事!\"
“百夫长,这不明摆着吗?”
“就是,肯定和牛录衙门关系不一般嘛!”
“肯定如此,否则怎么可能十二岁就当了百夫长。”
“冯爷,你知道是什么没关系吗?可别太硬,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七嘴八舌。
冯三虎的麻子脸,因酒精作用好像猴屁股,不屑道:“怕什么?我们背后的人更硬。小崽子能有什么关系?无非是他娘与佐领大人睡了……回头,我们编个山歌,让整个和乐府都知道……”
众人哈哈大笑……
就在此刻,门帘突然被掀开。
寒风裹着药香灌入的刹那,十二双醉眼对上一双淬了冰的双眸。
\"接着说。\"陈平安提着猎刀,轻声道,\"我就是北所百夫长,陈平安。我想听!\"
帐篷里死寂了一瞬。
\"啪!\"一个满脸横肉的什长拍案而起,\"小杂种,你,好胆色——\"
他抄起身边的砍刀,一步踏前,露出狞笑:“但,你就是个棒槌!”
一个人就敢到他们营地来,还公然露面,不是棒槌是什么?
冯爷在这里,此时不表现,何时表现?
在座的几乎都是和他一样想法。
都抄起各自兵刃,刹那间围住陈平安。
冯三虎戏谑地看着陈平安:“本来下一个目标就是杀你,你却送上门来了!”
很果断地一挥手:“杀了他!”
帐篷内空间有限,十一个人不可能一起上,施展不开。
四个人,包括第一个站起来的那个人,恶狠狠杀向陈平安。
他们并没有喊人,这么多人要是没信心把这个小孩儿剁成肉泥,那还混个屁呀?
他们也闻到了草药香,但没在意。
在山里,花香草香药香很正常。
他们也感觉晕乎乎的,但都认为是喝了酒的缘故。
陈平安抬手,猎刀在油灯下闪烁着寒芒……
身形突然一闪,一刀接一刀挥出。
角度刁钻,声东击西!
五人头突然飞起。
贯穿咽喉的噗嗤声,与躯体倒地的闷响同时炸开。
喷溅的血柱,染红了地面和整张酒桌。
人头还没落地,陈平安已经扑向其他惊愕的人。
惊呼,惨叫声,片刻停止。
帐篷内,只剩下冯三虎一人,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一股黄汤顺着双腿流下。
“来……”他刚要喊人,滴血的猎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刀上的血流进了了他的脖领里。
冯三虎的叫声戛然而止,浑身发抖。
他是彻底恐惧了!
酒醉是彻底醒了!
但怎么感觉还是晕乎乎的。
陈平安平静地问:\"刚才是谁要编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