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扮作二哥去军校？”度华张了张嘴，差点笑了出来。
脑子里没有点什么大病都想不出这样的办法来。
就杨家那陈旧迂腐的规矩，她要是去了军校，回来还有活路？
杨家是清政府还未垮台前就有些地位的望族，家中女儿奉行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才便是德的闺训。
度华倒是理解为什么要选她，因为她是三个姊妹中唯一没有裹脚的。
本来是要裹的，但多亏有二少爷这么个混不吝的，跟头蛮牛似的不让人碰她，所以没有裹成。
其他两个妹妹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二妹只比度华小几个月，因为是大夫人的女儿，大夫人就早早的给她裹了。
小妹是三姨太的大女儿，三姨太出身不好，一向是向大夫人看齐的，大夫人说裹脚好找婆家，她就也给女儿裹了。
所以要是真要让一个女儿顶替二少爷，除了长相，其他方面也是非度华莫属的。
可度华凭什么要答应呢？
她和二少爷是一母同胞不假，二少爷对她也确实不错，但这不是让她送死的理由。
是的，送死。
在度华看来，去了军校在男人堆中混迹，回来之后杨老爷是决计不会让她再活着玷污杨家的门楣的。
当然，虽然度华并不觉得杨老爷能杀得了她，但她又不是好日子过多了非得去找刺激？
但二姨太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地说着二少爷如何对她这个妹妹好，她不能见死不救，度华只觉得脑仁疼。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父亲的意思？”度华明知故问。
这样的事情如果没有杨老爷的首肯，二姨太决计不会和她说的。
“锦嬅，你得帮帮你二哥，他本来就不比你大哥有本事，若是因此恶了老爷，日后更没有机会了……”
“你大哥对你们总是淡淡的，日后你嫁出去受了委屈，你二哥总比大哥更疼你，这也是为了你好。”
……
二姨太翻来覆去的说着。
度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嫁人？在这个年代？
诚然这个时代是新思想与旧社会碰撞的时代，但她不觉得有人能跟她同步思想。
二姨太说得嘴都干了，见女儿无动于衷的样子，耐心也逐渐告罄，气得抬手就要打。
这一巴掌终究没有落下了，不是二姨太疼爱女儿，而是大夫人派人来叫度华去一趟。
很明显，大夫人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并且密切的关注着，否则不会在二姨太要动手时这么巧过来。
比起二姨太什么都不付出只知道打感情牌，大夫人要务实许多，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度华要怎么样才肯顶替二少爷。
度华其实很不理解，杨老爷不是个好丈夫，接二连三的纳妾，大夫人是怎么忍受的？还要这么设身处地的为杨老爷排忧解难。
“我自己提多没意思？不知道夫人愿意付出什么？”
大夫人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那就许你自由吧。”
度华笑了笑：“我本就是自由的，你这个条件可打动不了我。”
大夫人听了，这才看向度华：“你想要什么？一门好亲事？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