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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撕开树皮,里面是道长的脸,就很惊悚

孙刑者看着满地牢的婴儿,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大师兄,这……这怎么弄?”

上千个婴儿。

不哭不闹。

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

那场面,说可爱也可爱,说诡异也诡异。

诛八界眉头紧锁,握着钉耙的手,青筋毕露。

他显然想起了高老庄。

那些被献祭的村民。

“一个个抱出去?”孙刑者试探着问。

云逍瞥了他一眼。

“抱到天亮吗?”

“那怎么办?”

“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云逍说得理所当然。

他转身,朝着地牢入口的方向喊了一嗓子。

“师父!金大哥!”

玄奘和金大强很快走了进来。

玄奘看着这一地牢的婴儿,眉头先是皱起,随即舒展。

“阿弥陀佛。”

他双手合十,脸上竟真的露出几分慈悲。

“师父,你看。”云逍指着那些婴儿,“这些都是镇元子道长为成佛大典准备的‘功德’。”

他特意在“功德”二字上加了重音。

玄奘的眼神冷了下来。

“你有什么章程?”他问云逍。

“章程很简单。”云逍拍了拍手,“咱们兵分两路。”

“我,二师弟,三师弟,组成核心拆迁队,直奔后院,捣毁罪恶的根源,那棵所谓的人参果树。”

“师父你,法力高深,佛法精湛,刚才超度亡魂时那叫一个专业对口。”

云逍顿了顿,语气诚恳。

“这拯救无辜幼儿,安抚他们受惊心灵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和金大哥了。”

他看向金大强。

“金大哥,你力气大,负责搬运。师父,你负责技术支持。没问题吧?”

金大强瓮声瓮气地应道:“没问题。”

玄奘深深地看了云逍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又在偷懒。

但他没有反驳。

超度怨灵,是佛法。

拯救活婴,同样是佛法。

“去吧。”玄奘淡淡道,“这里,交给我。”

“好嘞!”

云逍立刻招呼孙刑者和诛八界。

“走了,拆迁了!”

三人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玄奘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大徒弟,收得有点亏。

五庄观的后院,死寂一片。

没有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草木腐败和淡淡血腥的气味。

院子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棵树。

一棵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的树。

树干焦黑,像是被天雷劈过。

整体扭曲着,像一个在无声嘶吼的巨人。

光秃秃的树枝,张牙舞爪地伸向天空,如同鬼爪。

树下,泥土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浸透过无数遍。

孙刑者握着金箍棒,眼中的懒散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好重的妖气……不对,不是妖气。”他嗅了嗅,“是邪气,还有怨气。”

诛八界没有说话。

他只是盯着那棵树,眼神冰冷得像流沙河底的寒冰。

上宝沁金耙在他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

“就是这东西。”云逍开口,打破了沉寂。

他的声音很平静。

“整座五庄观所有罪恶的源头。”

“毁了它。”诛八界的声音沙哑,只有三个字。

“俺老孙早就手痒了!”孙刑者将金箍棒往肩上一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

“别急。”云逍抬手,制止了他们。

“大师兄?”孙刑者不解。

“来都来了,总得先观察一下。”云逍绕着那棵枯树,慢悠悠地走了一圈。

他边走边看,像是菜市场挑白菜的大爷。

“树皮焦黑,内里生机断绝,但地下的根系却异常活跃。”

“这股邪气,源头不在树干,而在地下。”

“你们看这树根附近的泥土。”

云逍蹲下身,捻起一撮暗红色的泥土。

“这不是血,是‘料’。”

“料?”孙刑者和诛八界都凑了过来。

“用活婴的魂魄、精血,混合了某些特殊的药材,浇灌出来的‘肥料’。”云逍淡淡道,“镇元子管这个叫‘功德’。”

诛八界身上的杀气,瞬间又浓烈了几分。

孙刑者则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老杂毛,比俺老孙听过的所有妖怪都毒!”

“所以,这棵树已经不是原来那棵天地灵根了。”云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它现在是一个邪物,一个祭坛,一个……能量转换器。”

他指着树根。

“它把所谓的‘功德’,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某个地方。”

“还等什么?”诛八界已经等不及了,“管它是什么,一并毁了便是。”

“三师弟说得对。”孙刑者晃了晃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跟这玩意儿,没什么道理可讲。”

云逍这次没有再阻止。

“动手吧。”他说,“二师弟,你负责上面。三师弟,你负责下面。务必,连根拔起,挫骨扬灰。”

“好嘞!”

孙刑者应了一声,纵身一跃。

手中的金箍棒迎风便长,化作一根擎天巨柱,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朝着那扭曲的树冠,当头砸下!

与此同时,诛八界沉喝一声。

他没有跃起,而是将全身神力灌注于双臂。

上宝沁金耙在他手中化作一道寒光,没有砸向树干,而是狠狠地,朝着树根与地面的连接处,直直刨了下去!

他要的,是断其根,绝其源!

两件神兵,一上一下,同时发动。

威势惊天动地。

然而,就在金箍棒和九齿钉耙即将触及树身的那一刹那。

异变陡生!

整棵枯树,毫无征兆地剧烈颤抖起来。

嗡——

一声沉闷的巨响,不是从外面发出,而是从树的内部传来。

仿佛有什么沉睡的东西,被惊醒了。

那些焦黑的树皮,开始像水波一样蠕动,起伏。

紧接着,一个轮廓,在树干的中央,缓缓凸显。

那是一个人的面孔。

一张巨大、扭曲、充满了无尽痛苦的面孔。

五官深陷,双目紧闭,嘴巴大张,像是在做着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那张脸,赫然是镇元子!

“什么鬼东西!”

孙刑者在半空中瞳孔骤缩,硬生生止住了下砸的势头。

诛八界的钉耙也停在了离树根一寸之遥的地方,眼神中充满了惊疑。

撕开树皮,里面是道长的脸。

这景象,太过惊悚。

“别……”

一个微弱、干涩、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声音,从那张人脸的口中挤出。

“……动手……”

孙刑者和诛八界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云逍。

云逍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树干上那张脸。

在孙刑者和诛八界动手的一瞬间,他就开启了【通感】。

之前,他的【通感】只能感知到这棵树表层那股庞大而邪恶的气息,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深不见底。

但刚才,随着两件神兵的逼近,这股气息出现了瞬间的紊乱。

就像一块坚冰,裂开了一道缝隙。

云逍的【通感】,顺着这道缝隙,钻了进去。

这一次,他穿透了那层邪恶的外壳。

他“品尝”到了树的内核。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味道。

冰冷。

油腻。

还带着一股陈腐的腥气。

像是一块被遗忘在阴暗角落,腐烂了千年的肉。

紧接着,一股庞大的信息洪流,涌入他的脑海。

那不是攻击。

那是一段记忆,一段被封存的,绝望的呐喊。

云逍看到了。

他看到仙风道骨的镇元子,在一间密室中,对着一张古老的图卷,虔诚叩拜。

图卷上,画着一尊模糊的古佛。

镇元子在哭诉。

哭诉自己守护这方天地万年,却大道无望,天道不公。

他看到,图卷上的古佛,眼睛动了一下。

一道金光,从图卷中射出,没入镇元子的眉心。

镇元子先是狂喜,随即表情变得痛苦,最后化为恐惧。

他想反抗,但已经迟了。

他的元神,被一股霸道无比的力量,从肉身中强行剥离。

然后,云逍“闻”到了一股味道。

悔恨。

无尽的悔恨。

像打翻了三千年的醋坛子,又酸又涩,呛得人神魂都在颤抖。

画面一转。

云逍看到了五庄观的后院。

镇元子的元神,被一团金光包裹着,悬浮在人参果树之上。

他的肉身,则盘膝坐在树下,面带微笑,亲手斩断了自己与天地灵根的联系。

然后,他将自己的肉身,当做养料,献祭给了那棵树。

树,在枯萎。

肉身,在消融。

元神,在哀嚎。

整个过程,镇元子的脸上都挂着一种诡异而满足的微笑。

仿佛,他不是在自杀,而是在进行一场伟大的仪式。

云逍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强忍着不适,继续“看”下去。

他看到,镇元子的元神,最终被那团金光,硬生生塞进了枯萎的人参果树树心。

然后,那团金光,显露出了它的本体。

那是一颗心脏。

一颗金色的,还在缓缓搏动的心脏。

心脏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扭曲的金色符文,像一条条活着的蛆虫。

它每一次搏动,都会从镇元子的元神中,抽取出一丝精纯的能量。

同时,无数黑色的根须,从心脏中伸出,扎根在镇元子的元神之上,如同附骨之疽。

镇元子,并没有堕落。

他是被骗了。

被引诱,被反噬,被当成了祭品。

他连同这棵天地灵根,被一同改造成了一个……活体器官。

一个为“古佛”降临,提供养料的,巨大的能量源。

“大师兄?大师兄!”

孙刑者的声音,将云逍从那片绝望的记忆海洋中拉了回来。

云逍脸色煞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你……你看到了什么?”孙刑者担忧地问。

云逍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通感】还没有完全退出。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颗金色的心脏上。

它还在搏动。

一下。

又一下。

沉闷,而有力。

那声音,仿佛直接敲击在人的神魂之上。

云逍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他在哪里听过?

净琉!

是净琉在流沙河畔,被控制时,口中无意识念诵的那段古老经文。

那段经文的韵律,和这颗心脏搏动的节奏,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

高老庄的古佛金身。

流沙河的古佛法臂。

五庄观的这颗……古佛心脏。

这些,都是“零件”。

那些所谓的“行走”,就是一群负责激活、维护这些“零件”的工程师。

他们正在将这片天地,当做一个巨大的工厂,系统性地,组装着一尊恐怖的神魔。

云逍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之前提出的“基建理论”,还是太保守了。

这不是基建。

这是……拼装!

“大师兄!”孙刑者又喊了一声。

云逍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他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我们……可能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镇元子,不是坏人。”云逍看着树干上那张痛苦的脸,“至少,本性不坏。”

“他是个……受害者。”

云逍言简意赅地,将自己“看”到的真相,告诉了孙刑者和诛八界。

听完之后,两人都沉默了。

孙刑者挠了挠猴毛,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的意思是,这老道士被人给坑了?把自己连着这棵树,炼成了一个给别人提供能量的……大号充电宝?”

云逍想了想,点点头。

“这个比喻,很贴切。”

诛八界的脸色,则变得更加复杂。

他看着那张脸,眼中的杀意,渐渐退去,转变为一丝同情,和更深的愤怒。

“又是那些伪佛。”他一字一句道。

“所以,现在怎么办?”孙刑者把金箍棒缩小,扛在肩上,“这玩意儿,还拆不拆?”

这是一个难题。

拆,就等于亲手杀了镇元子。

一个曾经守护一方,受玄奘敬佩的道门大能。

不拆,就是放任这颗“古佛心脏”继续汲取能量,为那恐怖存在的降临添砖加瓦。

“当然要拆。”

云逍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

“大师兄?”

“镇元子道长,道心已失,元神被囚,生不如死。”云逍看着那张痛苦的脸,轻声道,“对他来说,解脱,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我们杀了他,是为民除害,也是在帮他。”

“这……”孙刑者还是有些犹豫。

“没什么好犹豫的。”云逍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们的敌人,从来不是镇元子。是寄生在他体内,寄生在这棵树里的那个东西。”

他伸出手,指向树干的中心。

“毁了它,才能从根源上,破坏敌人的计划。”

“至于镇元子道长……我想,如果他还有一丝清醒的意识,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仿佛是为了印证云逍的话。

那张巨大的人脸上,两行浑浊的液体,从紧闭的眼角,缓缓滑落。

是泪。

“杀……我……”

那个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带着一丝决绝,一丝……解脱。

孙刑者沉默了。

诛八界重新握紧了九齿钉耙。

“我来。”他沉声道。

“不。”云逍摇了摇头,“我们三个,一起。”

“给这位道长,最后的体面。”

孙刑者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再次举起了金箍棒。

云逍也缓缓抽出了自己的剑。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攻击,可能只是刮痧。

但这是态度问题。

就在三人准备再次动手的时候。

咚!

咚!咚!

那颗隐藏在树心里的金色心脏,突然加速了搏动。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像战鼓。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从树体内爆发开来。

那张属于镇元子的脸,开始剧烈扭曲,表情从痛苦,变成了狰狞。

“吼——!”

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他口中发出。

整棵枯树,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