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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的感应灯亮起的瞬间,暹罗猫 “茯苓” 迈着优雅的步子蹭过来,尾巴卷住半夏的脚踝。“今天想先吃饭还是先泡澡?” 陆云深弯腰替她脱下沾着草屑的帆布鞋,顺手把拖鞋摆到她脚边。半夏揉了揉茯苓的脑袋,目光扫过客厅茶几上摆着的保温桶 —— 那是临走前姜雨桐硬塞给他们的酸梅汤,玻璃瓶上还贴着 “消暑特供” 的便签。

“先泡澡吧。” 半夏倚在他肩头,声音带着几分疲惫。陆云深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往二楼走去,掌心隔着衣料传来稳定的温度。浴室里,他早已提前调试好水温,玫瑰花瓣漂浮在水面,氤氲的热气中还混着她最爱的薰衣草香薰。“水温合适吗?” 他伸手试了试,又往水里加了勺浴盐,“泡完吃你最爱的芝士焗饭,我提前让厨房准备了。”

半夏靠在浴缸边缘,看着他单膝跪地调试水温的背影,突然想起忙碌的寒夜,也是这样一个男人,会裹着毛毯陪她改论文到凌晨。氤氲水汽中,陆云深转身时发梢垂落几缕,显得格外温柔。他替她捋开湿发,在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有任何不舒服,立刻叫我。”

待半夏披着浴巾走出浴室,餐桌上已摆好了精致的晚餐。陆云深将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自己却只吃着沙拉。“怎么不吃主食?” 半夏用叉子叉起块土豆,递到他嘴边。陆云深咬下时,顺势含住她的指尖轻轻一吮,惹得她耳尖泛红:“怕吃胖了抱不动你。” 他笑着躲开她的轻捶,又夹起块芝士焗饭吹凉,“尝尝看,有没有你做的好吃。”

月光爬上窗台时,两人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半夏靠在陆云深怀里,听着他胸腔传来的心跳声,渐渐有了困意。电影的对白声混着他低沉的哼唱,茯苓蜷在脚边发出呼噜声。朦胧间,她感觉自己被轻轻抱起,男人身上雪松混着柑橘的气息将她包裹:“睡吧,我的小懒猫。” 陆云深在她发顶低语,而窗外的月光,正温柔地淌过他们交叠的影子。

梅雨季的潮气裹着艾草香漫进济世堂,半夏握着毛笔批注古籍,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半朵莲花。姜一鸣抱着新采的艾草进来,目光在她苍白的脸色上停留片刻,突然将竹筐重重搁在案头:“苏医生,该喝药了。” 青瓷碗里的汤药还冒着热气,他却像生怕烫着她似的,伸手要喂。

“放着吧,我自己来。” 半夏不着痕迹地避开,笔尖在 “黄芪补气” 四字上顿出墨点。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姜一鸣在诊疗时凑近得能闻到他袖口的檀香,整理药材时故意将手臂擦过她手背。她低头抿了口药,苦涩在舌尖蔓延,只当是年轻人学艺心切。

蝉鸣最盛的午后,林清雅抱着实验数据闯进来,正撞见姜一鸣将膏药往半夏后颈贴。他半跪在藤椅旁,指尖几乎要触到她后颈的纱布,神情专注得近乎偏执。“苏医生的旧伤该换药了......” 话音未落,林清雅的文件夹 “啪” 地摔在地上,惊得梁上燕雀扑棱棱乱飞。

姜一鸣猛然回头,眼底翻涌的情绪如暗潮退去,瞬间变回拘谨的学徒模样。半夏这才注意到,他藏在白大褂下的右手攥着个小瓶,标签上歪歪扭扭写着 “特制止痛膏”—— 和她多年前在瑞士用的药,包装竟有七分相似。林清雅盯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想起仓库里那些被重新整理过的病历,每份半夏经手的档案旁,都用红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批注。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有墙角座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林清雅弯腰捡起文件夹,目光如炬地盯着姜一鸣:“苏医生的伤势,由我负责跟进就好。” 她跨步上前,伸手去接那瓶止痛膏,却被姜一鸣侧身躲开。

“林小姐,这药是我特地......” 姜一鸣喉结滚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死死攥着药瓶的指节泛白。半夏放下手中的古籍,终于正视眼前剑拔弩张的氛围。她发现姜一鸣看自己的眼神,不只是晚辈对师长的关切,而是某种近乎执拗的、带着占有欲的凝视。

“姜一鸣,把药给我。” 半夏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僵持片刻,姜一鸣缓缓松开手,指尖擦过她掌心时微微颤抖。林清雅迅速拿起药瓶,对着光线仔细查看,发现瓶底刻着极小的 “Yt” 字样 —— 和姜雨桐名字的缩写如出一辙。

“你从哪里得来的?” 林清雅猛地抬头质问。姜一鸣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药柜,瓷药罐发出叮当作响。他张了张嘴,却在触及半夏清冷的目光时,突然转身夺门而出,白大褂的下摆带翻了桌上的砚台,墨汁在地板上蜿蜒成狰狞的痕迹。

半夏望着敞开的门,后颈传来隐隐刺痛。她伸手摸向那个位置,想起姜一鸣每次替她贴膏药时,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的触感。林清雅将药瓶递给她,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窗外乌云翻涌,一场暴雨即将来临,而济世堂里,这个藏着秘密的学徒,显然没那么简单。

半夏指尖摩挲着药瓶底部的刻痕,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瑞士诊所那盏永远不熄的白灯。林清雅已经打开手机开始扫描药瓶成分,屏幕蓝光映在她紧绷的脸上:“当归、乳香、血竭...... 还有几种成分检测不出来,这配方......” 她突然抬头,“和你在化疗期间用的镇痛剂配方,相似度至少 80%。”

木格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半夏记得很清楚,那组配方是私人实验室调制的,随着她回国治疗,早已湮灭在时光里。她走到药柜前抽出姜一鸣的履历表,入职时间恰好是陈洛回国的那周。纸张边缘被她捏出褶皱,恍惚间竟看到当年陈洛在病房削苹果的模样 —— 同样专注的眼神,同样颤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