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黑人女鬼,皆被蒙住了双眼,成了那蚀骨欢咒力操控下的伥鬼。
血娘子神色冷峻,朱唇轻启,下令道:
“五鬼听令,速速前往魇市南边,搜寻那身带蚀骨欢诅咒之人。寻到之后,切莫轻举妄动,即刻返回此处向我汇报。”
那五只黑女鬼似是听懂了命令,纷纷点头,而后先后朝着一个方向急速飞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大殿的幽暗之中。
血娘子轻叹一声,目光转向楚钟大,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下次莫要再给老娘弄这些黑人来,看着就膈应!”
楚钟大惶恐不已,连忙躬身说道:
“堂主,这真怪不得我。如今华国对人口失踪之事查得极严,咱们根本无从下手。”
“倒是这些非洲来的黑人,多是偷渡而来,即便人间蒸发,警察也懒得管,我这才出此下策啊。”
“哼!下次给我整岛国的也好过整黑鬼,看着像褪了毛的猴子!”
“遵命!”
“骨伶!”
血娘子的声音在幽暗房里荡开。
话音刚落,身后黑暗里便窸窣钻出个红衣女郎。
这女郎模样俊俏,黑发似瀑,头顶簪着古代新娘才戴的金钗。
红衣下,白得晃眼的纤细手脚与半边雪白胸脯尽显,活脱脱像从古画里蹦出来的美人。
“骨伶在,姐姐请吩咐。”
她微微欠身,声音甜得像蜜。
血娘子瞟她一眼,暗道这小妖精装乖的本事愈发厉害。
随即正色道:“我要去参加无生教的开封大典,这里的事交给你。大事速报我,小事你自个儿定。”
“骨伶遵命嘞!”
红衣女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姐姐,无生教百年才开一回封,这次醒的是哪位大人物呀?”
“皮龛尊。”
血娘子幽幽吐出仨字。
“啥?皮龛尊?”
楚钟大脸色骤然阴沉。
骨伶眨巴眨巴眼,脑袋一歪,活脱脱一个好奇宝宝:“皮龛尊是谁呀?”
“那是个不讲理的主,跟个疯狗似的。我跟它还有过些恩怨。”
“不过这次开封大典,我必须得去,不然其余五大堂口那帮孙子,保准对咱地盘动歪心思。”
血娘子扯着嗓子,声音脆生生的。
“魇市这地,对咱鬼修来说,那就是风水宝地,咱血煞堂可得死死守住,一寸一厘都不能让出去,更不能让其他五堂那帮家伙来瞎搅和!”
骨伶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担忧地问道:
“姐姐,那你可有把握对付那皮龛尊呀?”
血娘子大手一挥。
“甭操心啦!楚钟大,你辅佐骨伶。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由她来替我做主。”
楚钟大脑袋点的如小鸡啄米:“遵命!”
血娘子又接着叮嘱: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们可别去招惹诛邪卫。他们那王千户杀回来了,这娘们儿可不好惹,跟个母老虎似的!”
血娘子双手抱臂,神色严肃地叮嘱道:
“另外,契印者那边得接着派人去打探消息。”
“咱们得把那些契印者搞的组织势力摸得透透的,再想法子跟他们搭上线,这可是上头的意思,好了就这些。”
说罢,她红衣一甩,衣袂飘飘,整个人化作一道刺眼的红芒,嗖地一下消失在了阴暗潮湿的古墓内,只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
骨伶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楚钟大,俏脸紧绷,大声问道:
“喂,老头儿!最近姐姐心情差得很,你快跟我说,哪个不长眼的惹她发怒?”
楚钟大脸上堆起尴尬的笑容,嘴角抽搐了两下,干笑两声,说道:
“副堂主,您休眠这段时间,确实出了件让堂主糟心的事儿。等老夫说完,您可千万别动怒啊……”
…………
烈日当空。
周星泽回到房间,盯着那张二十万的银行卡,手心冒汗。
王千户这厮,出手就是二十万,就像撒纸钱一样。
他咽了口唾沫。
二十万啊,够买多少碗牛肉面?
可这钱揣在兜里,烧得慌。
还回去?人家不要。
花掉?咋花?
二十万,能干啥?
搁魇市郊区,买间狗窝大的老破小?墙皮掉渣,耗子成精。
市区?呸!二十万只够买巴掌大的单间,厕所转个身都撞墙,放个屁能熏醒全楼。
吃喝玩乐?
烧钱快得很,两顿大酒,三回赌局,钱就他娘溜得比婊子跑路还快。
搞个漂亮娘们?
呵,二十万?
人家眼皮都不抬,顶多赏你两晚假笑,天亮提裤衩走人,留你一屁股债。
这钱,烫手啊。
周星泽撅腚蹲坑,指头把手机计算器戳得啪啪响。
二十万!
搁三年前能乐得窜稀,现在倒成了块热年糕,捧手里烫嘴,扔地上可惜。
“买彩票时想钱想疯,真来钱了又怂成狗。”
他对着镜子叨咕。
镜里那鸡窝头帅哥翻个白眼。
要不还是买套房?
掰指头一算:市中心买房?除非是那种夜半鬼敲门的凶宅,首付倒是够,可天天跟死鬼抢马桶,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水龙头哗哗笑他。
水珠子蹦脸上,冷不丁想起以前同班女同学那句话:“我妈说没房的男人,就像光腚打伞——顾头不顾腚!”
周星泽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子,镜子里那张脸笑得比哭还难看。
婚姻是爱情的坟头,没房子你连哭坟的地都找不着。
这话说得真他娘的在理,该裱起来挂民政局门口。
他趿拉着拖鞋回到屋里,一屁股砸在那张吱嘎乱叫的破沙发上,弹簧差点戳了腚。
“要不……先给自己置办块坟地?”
这念头窜出来,他自个儿先绷不住笑出声。
城南坟头价都特么快追上楼盘价。
可转念一想,活着当租房狗,死了倒先占上风水宝地,这不是阎王爷跟前耍大刀——找死么?
突然他腰杆子一直,眼珠子锃亮:“宾馆包间!”
逸居宾馆这破地方虽然墙皮都掉渣,可胜在地段金贵。
最妙的是尹老板手里那些长租单间,四十来平,热水哗哗的,床单每周有人换,还不用交他娘的物业费!
周星泽仿佛瞧见自己翘着二郎腿,躺在宾馆大床上啃猪蹄子的快活光景。
尹老抠再想来催租?
门儿都没有!
这回可真是屎壳郎遇着粪车——赶巧了!
“尹老抠……”
周星泽一想起那肥头大耳的宾馆老板,顿时像被泼了盆冷水。
这货简直是当代葛朗台,上次客人打碎个玻璃杯,硬说是古董,押金直接扣掉二十块!
纯纯大冤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