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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师傅离开学堂,绥安让卫穆清和卫承璟回去休息,她要重新招募教师,以及审查其他已经到来的教师们。

卫承璟先行告退,向绥安抱拳行礼。绥安看他一眼,偏头哼一声,不理他。

干嘛干嘛,吵架呢。

卫承璟身体有点僵硬,脸上撑着微笑,嘴角仍然扬着,但眼神却带着点难过,随后转身离去。

卫穆清并未离开,看她忙忙碌碌,亦步亦随的跟着她。绥安只当他伤心,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默认他跟随。

下学后,安昕立刻发现了绥安,惊喜的跑出来大喊:“姐姐!”

绥安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又和大家打了招呼,让他们去用膳、休息。

那位苗师傅跟在孩子们身后,看到绥安,微微笑着颔首示意,她正要离开,绥安喊住她:“苗师傅,请等等,我有些话想问您。”

苗师傅有些茫然,但回答道:“好。”

之后绥安还找来了所有的教师,包括今日休沐,暂未来上课的。

他们就像当初来应聘时那样,一个个进到讲堂里,关着门和窗,被小小年纪的领导询问和考察。

卫穆清就坐在门旁,摘了帷帽,露出白皙的脸庞和高高束起的如雪的长发。每个教师进来都会首先注意到他,有人目光中满是惊叹,也有人带着一些疑惑。

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眼神都在他身上停留。

绥安微微蹙眉:“你不愿意可以不这么做。”

“我没有不愿意。”

卫穆清回道,他耸肩笑笑:“况且我已经习惯了。”

是他主动要求坐在这里摘掉帷帽,好让绥安看到那些教师们对他这个“异类”的态度,能让她至少能尽快评判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是他的用处。

他为数不多的用处。

“习惯?”绥安有些愠怒,“习惯不是你可以被无条件伤害的理由,你这样并不是在帮我,只是在伤害你自己。”

卫穆清怔愣。

他知道她是为他着想。可是……

“我没用了吗?”他喃喃自语。

明渊冷声:“你不要曲解我们的意思。”

和他那个哥哥一样讨厌。

“我没有。”卫穆清低声。

“不准吵架。”绥安举起手,挡在二人身前。

她安抚性晃晃明渊的手臂,然后将卫穆清拽起来,拉到讲堂的后方,在与绥安遥遥相望的对面。

“你坐在这里。”

新进来的教师也会看到他,但因为教师们都面对着绥安,所以卫穆清只能看到教师的背影,看不到他们的眼神。

“无论如何,伤害自己都是不对的,如果真想帮我,就坐在这里好了。”绥安笑着轻柔的拍拍他的头顶,卫穆清呆呆的将手抚在她拍过的地方。

整张脸都红起来了。

怎么像哄小孩子……明明她比他要小。

结束问话后,教师们陆续离开,绥安大概有了轮廓,挑选了几位,将名单给明渊。要他有时间交给侍卫,帮忙考察德行。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学堂,屋内干净整洁,每张课桌上都专门摆放了笔墨纸砚。只有卫穆清和卫承璟坐过的位置有使用的痕迹,卫穆清此刻就坐在他上课时的位置上。

绥安在室内转悠,随手收着桌上的东西,摆整齐或者检查是否完好,明渊也找来了拖布将地上的墨擦干净。

卫穆清立刻起身,上前两步,从明渊手中拿过工具,自觉的打扫。

今日的课其实并没有到需要写字的部分,是那严师傅要他罚抄,所以他才磨了墨。哥哥用砚台砸人,墨汁洒了一地,是该他来收拾。

绥安见他主动,无声的扬起微笑,等他完成后才说:“今日休沐,下午打算做什么?”

卫穆清抓着拖布棍子的手一顿,轻轻咬唇:“没什么打算……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做吗?”

“让你做?”绥安眨眨眼,没料到他会这么问:“现在吗?今日吗?”

“不,我是说…平时。”

卫穆清垂眸,手背在身后,绞在一起,“什么事都可以。”

空气安静下来,就连风声都没有,炎热的中午,卫穆清觉得大约是太热了,额间流下汗珠,他微微侧身,抬手去擦。

绥安的目光在卫穆清身上停留了片刻,忽然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卫穆清一怔。

“为什么要做我安排的事情呢?”绥安鼓起小脸,抱臂跳到他身前,离他更近了一些,“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啊。”

卫穆清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腰抵在桌沿,退无可退。他垂下眼帘,避开绥安的注视:“可是…这样就没有用了。”

他声音很轻,好在环境安静,绥安站的又近,听得很清。

她皱起眉头,很是不解:“什么才算有用?”

“能帮忙,做出些成果这种。”

“那为什么要听我安排?是想帮我吗?”

“我……”卫穆清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白皙、修长,被太阳照射就会脱皮,会瘙痒难耐。

他忽然坚定道:“我想帮你。”

“穆清。”绥安喊他,“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他当然不知道。

“家国安康,百姓幸福。”

“你是百姓,只要你生活幸福安康,就已经是帮到我了,不需要再为我做些什么。”

卫穆清的心重重的跳,震耳欲聋,他忽略了绥安说的“百姓”,脑海里只剩下“你幸福安康”几个大字。

她居然这么希望他好……

这世上,除了哥哥,还会有人希望他幸福安康.

“可是…”他的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如果我不做什么,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可是他不想成为拖累,他想帮上忙……或者说,他想做出些成绩,证明自己活着并不只是消耗资源,而是能“生产”。

能帮到他们,也是帮自己。做个人,做个对他们有用的人。

“存在的意义?”绥安笑,“这也太深奥了,你是哲学家吗?”

她拿起帷帽,给他戴上,卫穆清不知道她此举用意,但是乖乖低头,任由她摆弄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