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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梳着两条乌黑油亮麻花辫的年轻姑娘探进头来。

她看起来和姜晚年纪相仿,约莫二十出头。

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嘴角天然微微上翘,带着几分俏皮和善意。

“请问,是姜晚姜医生吗?”她的声音清脆,像黄鹂鸟。

姜晚站起身:“我是,你是?”

姑娘立刻推门进来,快步走到姜晚面前,落落大方的伸出手。

脸上带着友善和一丝显而易见的崇拜:“姜医生你好!

我叫陈心怡,是总军区医院妇产科的医生。

我爸爸是陈道远。”

陈道远?

姜晚立刻反应过来,那是总军区医院的院长。

原来这位是院长的千金。

“陈医生你好。”姜晚与她握了握手,请她坐下。

心里有些疑惑她为何会特意找来。

陈心怡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

“姜医生,你别误会。

我前几天有事请假,今天刚回来上班。

一到科室就听说了宋静同志那天晚上凶险万分的情况。

都说多亏了你力挽狂澜,用针灸止住了大出血,这才保住了她们母女平安。”

她说着,眼神里充满了真诚的敬佩:“我听了之后,真是又后怕又钦佩!

那种情况下,常规手段效果不佳。

你能当机立断用针灸稳住情况,为缝合争取时间,真的太厉害了!

我自问在那种紧急关头,未必能有你这样的魄力和高超的技艺。”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姜晚谦和的笑了笑:“陈医生过奖了。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尽力一试,幸好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

“你这可不是一试那么简单!”

陈心怡语气激动:“我后来详细问了,当时在场的护士和主治医生。

你的处理方式,尤其是选穴和行针手法,都非常精妙!

不瞒你说,我对中医针灸也很感兴趣。

只是苦于找不到好的老师系统学习。

今天冒昧过来,就是想向你请教一下。

当时针对产后宫缩乏力性大出血,你选择三阴交和合谷穴是基于怎样的考量?

行针手法上有什么特别的诀窍吗?”

陈心怡的问题专业而具体,眼神清澈,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求。

没有丝毫的嫉妒或打探隐私的意味,只有纯粹学术探讨的真诚。

姜晚有些意外,随即对这位院长千金产生了几分好感。

在这个年代,能如此不囿于门户之见,虚心向同行请教。

尤其对方还使用了与她不同的医学体系技术,这份心胸和好学精神很难得。

见她如此真诚,姜晚也不再藏私。

仔细的解释:“当时宋大夫脉象细弱欲绝,是气血暴脱之象。

同时精神高度紧张,加重了宫缩乏力。

三阴交是足太阴脾经要穴,脾统血。

此穴深刺并施以补法,能健脾益气,统摄气血,促进胞宫收缩。

合谷为手阳明大肠经原穴。

阳明经多气多血,泻之能调气活血,镇静止痛,缓解其紧张情绪。

两穴配伍,一补一泻,调和气血,共奏固脱止血,促宫缩之效。

行针时,重在得气和手法轻重缓急的把握……”

两人就着这个病例,从中医理论到临床实践,聊得十分投缘。

陈心怡听的连连点头,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姜晚都一一耐心解答。

一时间,办公室里充满了学术交流的热烈气氛。

姜晚发现,陈心怡基础扎实,思维敏捷,是个很有潜力的医生。

而陈心怡则越发觉得姜晚医术精深,见解独到,为人却谦和低调,心中更是佩服。

直到林薇薇进来请教姜晚问题,苏心怡才意犹未尽的站起身。

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看我,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耽误你这么久。”

“没关系,和陈医生交流我也受益匪浅。”姜晚真心说道。

陈心怡笑容灿烂:“那你先忙,以后我有问题还能来请教你吗?”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看着陈心怡雀跃离开的背影,姜晚嘴角也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

傍晚下班时,姜晚从那堆资料里,挑了一本数学和一本化学笔记,准备带回家晚上翻看。

虽然内容对她而言不算难,但做做样子温习一下也是好的。

她正收拾东西,办公室的门被猛的推开。

王主任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急切。

“姜晚同志!不好了!出事了!”

王主任气喘吁吁,额头上全是汗。

姜晚心里咯噔一下,猛的站起身:“主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主任扶着门框。

急声道:“刚接到总军区那边打来的紧急电话!

让你和陆团长立刻,马上回总军区家属院!

电话里语气非常急,也没说具体什么事,就说让你们以最快速度回去!”

姜晚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总军区……紧急电话……

她和陆沉必须立刻回去……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敢再想下去,脸色瞬间变的煞白。

“知道了!谢谢主任!”

她快步冲出办公室,刚跑到医院门口。

就看到陆沉那辆熟悉的吉普车一个急刹停在了面前,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陆沉从驾驶座跳下来,脸色同样凝重的吓人。

他显然也接到了消息。

他一把拉开车门,看到姜晚毫无血色的脸,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但他强自镇定的扶住她:“晚晚,上车!我们马上回去!”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空气压抑的让人窒息。

陆沉将车开的飞快,窗外的景物模糊成一片。

姜晚双手紧紧交握,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无数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家里,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吉普车终于冲进了总军区家属院。

刚一停稳,姜晚就推开车门往下跑。

陆沉紧随其后。

家属院里气氛明显不对。

几个邻居聚在一起,正低声议论着什么。

看到姜晚和陆沉回来,立刻停下了话头。

投来同情和担忧的目光。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姜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