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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寒门宗妇 > 第93章 情灭、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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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曜心头憋闷,没什么话好说,反倒是见他过来的逍易,神色自然地与他打了招呼,还笑说:“可与夫人说好了?”

他自以为这个说好,是寒暄好的意思,便点了下头。

那逍易便说:“既然说好了,我这边也会空出时间来,这两日事忙,约莫三天后吧!”

太子一脸疑色:什么三天后?

陆曜本也相疑,但也只是一瞬,霎时间就反应过来了,心里是万分不愿,但来,者,是,客,且还是不速之客,总不能将人拒之门外吧?

到底是自小跟着父亲,耳融目染许多,又混迹官场几年,此刻不攀着他妻说那些莫名之言,他不至于像刚才那样,隐有被冒犯之感,面上到还是那个温润君子,一派正气。

“说什么上门赔罪,我与内子皆不敢受,但殿下若是舍脸光临寒舍,必当敞开大门,以待殿下。”

逍易笑笑,什么名头他不在意,他只想寻个理由再与她见一面,在看到她的那一瞬,许多问题涌上心头,譬如:她是哪年生人?她的母家原籍何处?

此番来齐,她是自己的意外之喜。

母亲离去多年了,再未见过与她那般相似之人,恰又是在齐国地界……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他只希望,这一切都能是真的,至少他在这世上还能多一个亲人。

……

陆芸尴尬至极,面对那张邪魅生惑的脸,心还没出息的跳了下,但见他只是刚见第一眼时笑了笑,便再无其他什么表情,一时也梗了梗,下意识的端直了脖子,不想露了怯去。

两人在一起,实在无话可说,那张极不是个多言的,陆芸一女子更不可能上赶着与他闲话,岂不是很丢份?

况且,如今的张极,除了一张脸足叫人不能忽视,他的现况,也着实不用她陆芸上赶着去讨好,反之她到觉得,陆家风头无量,她的生父乃是常胜将军,比之京中这些,是实在的手握兵权,她虽是庶女,但也得父宠爱,就算是讨好,也该是旁人讨好她。

莫名的优越感和那别扭的心态一起,就不能正常的对待眼前的男人。

可是,她似乎是忘了,若论身份贵贱,当初她认识的那个商人,却是半分比不上读了书出来当官的张家。

偏她当时迷了心窍一般,对其如同下了降头一样。

那一旁清冷模样的张极心绪不宁,没太注意陆芸的姿态有何不对之处。

约莫是站不住了,陆芸忍不住开了口:“若无他事,小女先告退了。”

张极反应过来,只对她点了下头,陆芸目不转睛,甚至没多看他一眼,转了身就走,张极仿若未觉,倒是身边的小厮良子忍不住了。

“我的爷,您这是做什么呢?本就是来看陆家姑娘,您可倒好,见了面一句话也不说,岂不叫人误会您很难相处?”

张极挑眉:“有吗?我说了话的。”

他说了的,说了句:陆姑娘安好。

良子卡了一下,夸张地“哇哦”了一声:“那您还真是可赞呢!”

张极一挑眉,斜睨了他一眼:“再怪声怪气个试试。”

良子缩了缩脖子,依旧苦口婆心:“奴才这不是怕您不讨人喜吗?”

张极深吸了口气,伸展了胳膊,欲要离开此地,边走便说:“我本就不讨人喜,哪个在意了?”

良子跟在身后,学着他说话,边学嘴巴边瘪:哪,个,在,意,了?

……

陆芸气呼呼的走开,夜路不甚好走,偏那地上又几多的鹅卵石,还害的她歪了几下脚,气恼的停在原地,紧跟身后的佩儿连忙停住,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陆芸深吸了几口气,转头问佩儿:“我今日可美?”

佩儿忙说:“姑娘每日都是美的,今日尤甚!”

陆芸听后,不见一丝一毫的高兴,脸色更沉了。

“那他怎可视我不见?”

佩儿死死低下头去,更不敢言语了。

陆芸心中愤愤,几息才长舒了口气,罢了,这些于今日而言,都是无关紧要之事,她还有更重要的要做。

思及此,心稳了稳,方才发觉,自己不知觉得,走到了僻静处,虽有夜灯照明,但四下无人,这光亮便显得微乎其微了。

晚风一过,更显此处阴森可怖,陆芸不由得抖了一下,心中一紧,刚要离开,那漆黑的房间忽然传出一声忍痛的呼声。

主仆俩俱是一惊,只怕这深宫莫不是闹鬼?那传出声音的房间起了另一道声:“殿下,莫在吐了,全是血……”

陆芸握紧了拳头,直觉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狠拽了佩儿一把,两人悄声离去。

陆芸耳边全是那句“全是血”,心里头后怕不已,她小时听人提起过,皇宫之内秘辛之多,稍不注意牵扯其身,或就是杀身灭口之祸,越想越心惊,根本不敢去想那漆黑房屋里的,会是何人。

或许是“做贼心虚”,走路时颇有些急切,正与前面的人撞上,只刚走进,一太监一步上前,尖声斥道:“大胆!险些冲撞了二殿下!”

一声“二殿下”,将她游魂的心拉了回来,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扑通一下就跪了地,眼眸下意识的往上抬。

对上那一双没什么情绪,神色寡淡的脸,陆芸就哆嗦了一下,埋下头去,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来。

太监也在她抬眸的一瞬认出了此人,在二殿下身后低声道了其身份。

二皇子神色未变,看了眼她来时的方向,通了好几条路,此刻却不清她是从何处来的。

“此处偏僻,陆姑娘怎到这儿来了?”

陆芸反应极快,只道:“臣女更衣后,再出来时就不见人了,顺着池边小径而来,本想摸索着去寻嫂嫂,却不慎迷了路……”说话时,声音温软,楚楚不已。

这甜腻的嗓音…那太监眼眸微转,在宫中,什么人他没见过?眼下这姑娘打的什么算盘,他心里很是清楚,目光往二殿下看了眼,见他没动,不由轻笑这姑娘如意算盘打崩了。

然而……

见她说的是池林小径,二皇子就准备走,不欲多说了,但听到那句“去寻嫂嫂”,顿住了脚步,眸光晦暗,看向她,明知故问:“你嫂嫂,可是张氏?”

陆芸没料到他会对这个发问,但还是很快回了话。

“回殿下,晖嫂嫂是长房嫂嫂,身体不便并未入宫参宴,臣女方才所说的嫂嫂,乃是太师二伯家刚进门的新妇,陈家嫂嫂。”

二皇子就站定了,见她还跪着,才抬了下手,让她起。

陆芸这时起来,方觉膝盖疼痛。

那时紧张又慌乱,忘了脚下是鹅卵石,一膝盖跪下来,只怕是磕破了皮了……

但这点疼痛不影响她此刻高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宫规森严,想在这么多双眼皮子底下与上头那两位扯上关系,实在很难,所以,一有机会她就想单独待着,以便寻到时机,可这一天都要过去了,她连两位殿下的面都没能见到。

如今却在这里碰上了他,这能不是缘分?

想来是老天也觉她不易,故赐此良缘罢!

眼见二皇子不走了,隐有停下来交谈的架势,那太监不禁心急。

方才宫婢来报,说是二皇子妃又吐血了,殿下本要回宴席,这才转道来了这里,哪知半路出现个拦路妖精,在这喋喋不休。

二皇子目光在那女身上打了一转,见她脸颊生红,忽的一笑,道:“都说边关风沙大,怎知还能养出如此美人。”

陆芸心跳漏了一拍,怔怔不已。

那厢陈稚鱼端坐了会儿,询问身边的丫鬟们,各位姑娘们都在何处,陆菀自在人群里,她性格爽利,早已同人群打成一片,陆茵还在厢房没有外出,陆萱老实跟在陆夫人身边,陆芸说是衣角脏了,去更衣,尚未回来。

一切如常,但——

兀自思忖了下,陈稚鱼问了句:“芸姑娘身边可有府上的丫鬟跟着?”

鸿羽想了想,摇摇头:“那时见芸姑娘离去,身边只有一个佩儿。”

听了此话,莫名的有些不安,抬眸看向田嬷嬷,而后转向唤夏,低声交代:“你去看下芸姑娘那边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时间不早了,她一妙龄女子,带着贴身侍婢在外久了,还没有多的人跟着,总让她心有不安。

……

陆芸捧着一颗躁动的心回来时,正撞见陈稚鱼身边的婢女,顿了一下,虽未说话,她却有感觉,这婢子是来监视自己的,脸上的笑意散了几分。

唤夏见她却松了口气,端着恭敬的笑上前:“姑娘若再单独方便,可将府中婢子多带两个,免叫夫人和少夫人担心。”

担心?陆芸心底冷嗤,担心什么?难不成在深宫大院里,她还能叫人拐了去?

心中饶是如此鄙夷,但面上还是一派笑意:“知了,嫂嫂用心了。”

而此同时,太子被皇后叫去,母子俩难得的红了脸。

“让你今日见茵表妹,为何迟迟不去?”

太子无奈:“母后,儿臣早已说了,表妹年纪尚小,并不适合入宫来,况且,如今父皇本就忌讳我与陆家交往过密,若真娶了陆家女,您猜父皇下一步,是不是要让陆家也闹出人命来?”

“住口!”听他那胆大之言,皇后忙斥了两字,幸而此处没那外人,否则光他这般说话,只怕君臣关系失和了,这父子感情也要随之淡去。

太子暗叹,皇后静了下来,态度也温软了些:“你父皇如今,我是越发看不透了,可我知道,无论如何,陆家从始至终都以诚辅佐君王,有了你,更是一门心思待你……我与陆家本是没什么关系的,但陆老爷子对我亦有恩,我希望你能娶陆家的女儿,将这门关系延续下去。”

“母后……”

“你娶侧妃已有两年,一直没个动静,你可知二皇子妃诞下小皇孙后,你父皇有多高兴吗?”

太子如鲠在喉,下意识维护:“宣莨身子文弱,太医也说了,待调养好,必能诞下麟儿。”

皇后蹙起眉头:“是个女人都能生,但重要的是这女人是谁!母后只是想让你娶正妻,正妻!你可明白?!”

太子失声,皇后闭了闭眼:“我对你那侧妃没意见,但太子,若你因她之故不愿迎娶正妃,那她……”

太子猛地抬头:“与她无关!儿臣只是觉得茵表妹心性纯真,不适宜嫁进皇宫。”

皇后深吸了口气:“适不适宜不是你说了算,当年以母后的出身见识,哪里能想到会有今日?我且再问你最后一遍,去见陆茵,去还是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