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厅内,气氛凝滞。
南殊指尖轻敲扶手,眸光微冷。
赤阎合上折扇,在她耳边低声道:“陛下,玄天宗的人明显在故意抬价,再跟下去,只会让他们得逞。”
翎霄冷哼一声,抱臂靠在椅背上:“让他们买,一会儿出了拍卖行,直接抢。”
狐熠狐狸眼微眯,笑得狡黠:“是这个理,咱们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何必当冤大头?”
玄墨微微点头,也是默认这个做法。
水缸里,沧珏甩了甩尾巴,赞同的吐了吐泡泡。
南殊唇角微勾,懒懒地往后一靠,不再举牌。
拍卖师见无人再竞价,高声宣布:“六十万上品灵石,外加一枚九转金丹,成交!”
“恭喜三楼贵客拍得‘海神泪’!”
三楼包厢内,玄天宗长老脸色铁青,手指死死攥紧扶手。
他本以为南殊会继续加价,没想到对方直接收手,害他不得不咬牙买下!
“该死!”他低骂一声,“他们怎么不跟了?!”
身旁弟子战战兢兢道:“长老,我们带的灵石不够......”
“闭嘴!”长老怒斥,“回去再想办法!”
他阴冷的目光扫向下方南殊所在的包厢,恨恨道:“盯紧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拍卖会结束后,南殊一行人刚走出珍宝阁,便被数名身着天衍宗服饰的修士拦住。
为首的是一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目光死死盯着南殊怀中的水缸,眼底闪过一丝贪婪。
“这位道友,请留步。”他拱手作揖,语气却不容拒绝,“在下天衍宗长老沧极,方才在拍卖会上见道友拍得几件珍品,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南殊眸光微冷,淡淡道:“有事直说。”
沧极微微一笑,目光再次落在水缸上:“道友怀中的……可是鲛人?”
此言一出,周围修士纷纷侧目,眼中流露出震惊和贪婪。
鲛人,其族人稀少,其血可炼丹,其泪可化珠,其鳞可铸甲,是修真界人人觊觎的至宝!
南殊神色未变,只是指尖轻轻敲了敲水缸边缘,安抚性地传音给沧珏:“别怕。”
沧珏在水缸中游动,金色鱼尾划过一道流光,丝毫不惧,甚至故意游到玻璃边缘,冷冷地扫了沧极一眼。
沧极见状,眼中贪婪更甚:“道友,鲛人乃稀世珍宝,留在你手中恐怕会引来祸端,不如……”
“不如什么?”南殊挑眉。
沧极笑容加深:“不如交予我天衍宗保管,我宗愿以重宝相换。”
“呵。”南殊轻笑一声,眼神却冷了下来,“天衍宗倒是打得好算盘。”
沧极见她不肯松口,语气渐冷:“道友,识时务者为俊杰,鲛人这等灵物,不是你能守得住的。”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天衍宗弟子已悄然散开,隐隐形成包围之势。
狐熠耳朵竖起,狐狸眼危险地眯起:“怎么,想抢?”
赤阎依旧笑眯眯的,折扇轻摇,眼底却闪过一丝杀意:“天衍宗……好大的威风。”
翎霄抱臂冷笑:“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玄墨面无表情,手已按在剑柄上,只等南殊一声令下。
沧极见他们不肯就范,终于撕破脸皮,冷声道:“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猛地抬手,一道灵符瞬间燃烧,化作结界笼罩四周!
“动手!”
天衍宗弟子齐齐祭出法器,灵力涌动,杀机毕现!
南殊眸中寒光一闪,指尖轻点水缸,低声道:“沧珏,闭眼。”
下一瞬——
“轰!”
滔天妖力自她体内爆发,赤红火焰席卷全场,结界瞬间崩碎!
沧极大惊失色:“你……你是妖?!”
南殊冷笑,周身妖气翻涌,长发无风自动,额间浮现一道妖纹:“现在才知道?晚了。”
狐熠早已按捺不住,身形一闪,化作银光冲入敌阵,利爪寒光闪烁,一爪撕裂一名弟子的喉咙!
翎霄展开绚丽羽翼,灵力化作漫天飞羽,如暴雨般射向敌人!
赤阎折扇一挥,无数银针飞出,精准封住敌人的经脉!
玄墨拔剑,剑气纵横,所过之处,鲜血飞溅!
沧极脸色惨白,转身欲逃,却被南殊一把掐住后颈,狠狠按在地上!
“天衍宗?”南殊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不过如此。”
沧极浑身颤抖:“你、你到底是谁?!”
南殊勾唇一笑,妖瞳森冷:“妖皇,南殊。”
沧极瞳孔骤缩,惊恐万分:“妖……妖皇?!”
他还没来得及求饶,南殊已指尖用力,直接捏碎了他的颈椎!
“咔嚓!”
沧极瞪大眼睛,气绝身亡。
南殊甩了甩手,看向满地哀嚎的天衍宗弟子,淡淡道:“一个不留。”
狐熠兴奋地舔了舔爪子:“遵命~”
赤阎笑眯眯地摇着折扇:“陛下真是仁慈,让他们死得这么痛快。”
翎霄翻了个白眼:“虚伪。”
玄墨收剑入鞘,冷冷道:“天衍宗不会善罢甘休。”
南殊垂眸,看向怀中的水缸。
沧珏正仰头望着她,金色鱼尾轻轻摆动,传音道:“陛下,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南殊指尖轻点玻璃,柔声道:“不关你的事。”
她抬眸望向天衍宗的方向,眸光幽深:“是他们自己找死。”
南殊嫌麻烦地踢了踢脚边的尸体,掏出传讯玉简,懒洋洋地注入灵力:“莫衡,来一趟。”
玉简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道低沉温润的男声:“……小公主,你又闯什么祸了?”
南殊撇嘴:“天衍宗的人想抢我家驸马,被我宰了。”
莫衡:“……”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透着无奈:“位置。”
“天阙城,珍宝阁后巷。”
“等着。”
传讯切断,南殊随手将玉简一抛,被赤阎笑眯眯地接住:“陛下,莫衡师兄又要来收拾烂摊子了?”
为什么说又,因为上次也是莫衡收尾。
狐熠耳朵一抖,酸溜溜地撇嘴:“那家伙每次来都摆着一张‘我超稳重’的脸,烦死了。”
翎霄冷哼:“装模作样。”
玄墨抱剑不语,但眼神明显冷了几分。
水缸里,沧珏甩了甩尾巴,传音道:“陛下,莫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