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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疏寒依稀记得,在云欢六岁那年,小姑娘偷摸的钻进了他家大哥那个种满了白玫瑰的花园。

悄悄把花园之中她所认为的最漂亮的三朵白色玫瑰都剪了下来。

当时她年纪小,白疏宁又一向不喜欢有熊孩子混进他的小花园里搞破坏。

所以那一次她摘的格外小心。

但她还是被发现了。

准确来说是她自己暴露的自己。

白玫瑰的花茎之上布满了花刺,摘花的时候小姑娘什么反应都没有。

白疏宁便也悄悄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要看她究竟要做些什么。

再晚一点的时候,白疏寒放学回来,看到的便是自家妹妹满手滴血的哇哇大哭的模样。

花刺将小孩子的白嫩嫩的小手扎的鲜血淋漓。

偏偏白疏宁向小云欢讨要的时候,小云欢死活都不肯放开,那紧抓着玫瑰花茎的双手。

跟个小犟种小倔驴一样让人忍不住火大。

白疏宁对于云欢向来大方,他不是舍不得那几朵普普通通的白玫瑰的意思。

只是小云欢满手是血的样子,着实有些吓人,他不希望这种危险的东西再出现在小云欢的手里,才伸手讨要。

小云欢最开始也并没有说过不给二字,她很是乖巧的将一朵白色的玫瑰递到了白疏宁的面前。

“喜欢老哥!给老哥送花花。”

小姑娘的声音又甜又软,很轻易的便让白疏宁 软下了心。

但这种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留在小孩子的身边,于是他再次开口讨要,才出现了小姑娘满手鲜血的攥着玫瑰花不放的一幕。

白疏宁被气的够呛,白疏寒也理解自家大哥的想法。

便同样开口上前讨要。

他并不是从小到大都对云欢那般温柔的。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在云欢面前还是那个格外严厉的性子。

他冷声向云欢开口,让她乖一点,不要胡闹,把白玫瑰花交出来就完事了的。

他甚至已经想过云欢可能会哭,他甚至都想过云欢哭了之后要怎样哄才能把他哄回来了。

但是童言无忌。

云欢被白疏寒那又冷又凶的样子吓坏了。

小小的一团可怜巴巴的缩在了角落里,手中的玫瑰花却死死的藏在背后。

“不喜欢小哥了……我要把花花给寻哥哥,寻哥哥从来都不会凶我呜呜呜……”

年纪小小的小姑娘永远都不懂这几句话,对一个青春期本就情绪格外敏感的哥哥的伤害到底有多么大……

白疏寒听到之后,第一次感受到了几分伤心与心酸的滋味。

他一向就是这样一个冷言冷情的存在。

从小到大,除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人愿意与他多上几分的亲近。

他以为云欢是不同的……

而就那么短短的几句话,一下子让白疏寒难过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其实很想在向那小姑娘放上几句狠话,说什么“那你去找你寻哥哥过,

我不在意,我管你喜欢谁。

走远点,我讨厌你。”

但这些话最终还是一句都未曾出口。

他忘记这件事情到最后是怎么处理的了……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间。

没有人安慰。

白疏宁在哄那个小的。

只是第二天,在简寻的课桌之上,多了一个装着水的晶莹剔透的小花瓶。

花瓶里的,正是那朵云欢一直藏在身后的白色玫瑰花。

他记不得当时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滋味……

只是隐约记得,当时的他应该非常的难受……

白疏寒的记忆力一向优秀,但那天老师上课到底讲了些什么内容,他却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浑浑噩噩的回了家。

却发现白家老宅格外的热闹。

一打听才知道,他的那个小侄孙,也就是他家大哥的那个小孙子今天回老宅吃饭。

是白玉淮。

白疏寒向来对这种活蹦乱跳,又吵又闹的熊孩子敬而远之,所以也并没有太过于在意,只是正要回房间的时候……

他看见了那个小熊孩子的手里捧着一个极精致极漂亮的,插着一支白玫瑰花的花瓶。

三支玫瑰花没有一支是属于自己的。

白疏寒当时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凉了一半。

他直直的捏住了那个小崽子的手腕,却还是带着几分希冀的目光开口。

“你的白玫瑰是哪里来的?”

万一不是呢?

万一是他自己偷摘的呢?

万一,那小家伙还给自己留了一支呢?

万一她没有那么讨厌自己呢?

每一个白家嫡系的孩子都或多或少的继承到了几分来自于麒麟血脉天赋之中的预知类的天赋。

而白玉淮的血脉纯度更是白家除去白疏寒以外纯度最高的代表。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几分危险的气息,硬着头皮开口。

“是小姑奶奶送给我的,小姑奶奶说喜欢我,说花花只送给喜欢的人。”

他后面又说了些什么白疏寒已然有些听不清了。

猜测得以证实。

还是被人亲口所承认的那种。

白疏寒说不清楚当时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难过。

甚至还忽略了那个小兔崽子说话时不断飘忽的眼神。

那天他连晚饭都没有吃,突然感觉自己做哥哥做的似乎格外的失败。

却始终没有注意到,一道小小的身影总是在不间断地向自己的方向投来关切的目光。

夜晚,未来那个叱咤风云的白大家主少见的失了眠。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用尽了方法都难以使自己入眠。

“叮铃铃,叮铃铃”

一道熟悉的金铃铛的声音刚刚响起便被人掩住,并制止了声音的发出。

但白疏寒还是猜到了站在门外的那个小崽子的身份。

满腹委屈,无人诉说,未来那个雷厉风行的白大家主面对这么一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小姑娘,甚至连开门的勇气都没有。

外面淅沥沥的下起了大雨,未被关闭的窗口刮起了一阵剧烈的大风。

忽的,一个陶瓷瓶子落地的声音在一瞬之间吸引了白疏寒所有的注意力。

自打幼时云欢在他的卧室被一个装满纸叠星星的玻璃瓶子划伤了手之后,

白疏寒的房间里就再也不曾出现任何易碎的如陶瓷,玻璃一般材质的容器了。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迅速起身,打开了自己床头那个由云欢亲自挑选的格外幼稚的粉色凯蒂猫的小夜灯。

便见那挨着窗户的地板上,一朵看上去格外眼熟的白色玫瑰花,静静的躺在了布满碎瓷片的地板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