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忆雪,我以为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全部解除了。”
顾晏州摊手。
韩忆雪冷笑:“那又如何呢?”
顾晏州:“那就不用离婚了啊!刚刚发的朋友圈,也是官宣我们没有离婚,让圈里的人看清楚你的脸,不要把其他什么人认成顾夫人了。”
韩忆雪:“倒也不必!该离还是得离。”
顾晏州皱眉:“韩忆雪,你究竟在气什么?气我不喜欢你?我以前也以为我不喜欢,但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
“我知道你愚蠢、轻浮、没有头脑,但是我爱你,我知道你的目标和理想既庸俗又普通,但是我爱你,我知道你是……”
顾晏州戛然而止。
韩忆雪冷笑:“说啊,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我知道你是二流货色,但是我爱你。”
顾晏州:“好像,这句话不是很适合用来表白。”
韩忆雪:“但是,这是你内心真正想想法,对吧?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二流货色!”
顾晏州:“不要无理取闹,这里的重点难道不是“但是我爱你”吗?”
韩忆雪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宛如夜一般深沉的双眼,心里的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
“爱我什么?”
“爱我是个二流货色吗?”
“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特别优秀,优秀到不是人了,都有了神性。”
“只有神才会爱世人,只有神才会觉得即使我是个二流货色也没有关系。”
顾晏州的眉头拧到了一起:“韩忆雪,我真的不明白你……”
“你都不明白我?”
“那你谈什么爱我?”
韩忆雪有些歇斯底里地吼。
他们争吵的声音太大,有很多吃宵夜的人朝这边看了过来。
韩忆雪掉头就走。
顾晏州一把拉住了她。
“走吧,送你回去。”
韩忆雪:“我才不想被你侮辱!被你说成是二流的……”
顾晏州:“我道歉,对不起。这么晚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
韩忆雪拼命挣扎。
顾晏州失去耐心,一把将她扛了起来。
“顾晏州!”
“放我下来!”
韩忆雪去踢他,雪白纤细的脚踝被男人一把抓住。
“别乱动!”
“再动我打你屁股,那样更不好看,是不是?”
男人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到了她的脸上。
“哦哦!”
周围人都在起哄,还有人在冲他们吹口哨。
韩忆雪羞红了脸,不敢再动了。
顾晏州早就习惯在万人中央,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但对所有人不屑一顾。
他扛着韩忆雪,目不斜视地离开了人群,打开车门,将她放到了副驾驶座。
“乖乖坐着,别动!”
韩忆雪气得胸膛剧烈地起伏。
但她累了,没精力折腾了。
送她回去就送她回去吧,反正人人知道他们是夫妻,她单方面保持距离也没什么意义。
她破罐破摔地想。
送她到医院门口,看她走入夜色中,顾晏州接起了刚刚一直在亮,被他设置了静音的手机。
“妈?”
蒋至柔的暴怒的声音传来:“我看到你朋友圈发的了……”
顾晏州淡淡地说:“妈您不是在养生吗?这么晚还不睡,可一点都不养生。”
蒋至柔:“顾晏州你什么意思?那个女人绿了你!你还跟她去吃路边脏摊,还一起拍照晒朋友圈。你……你跟你爸一样贱,就喜欢戴绿帽子是不是?”
顾晏州变了脸:“她没有给我戴绿帽子,她不是那种人!”
蒋至柔的声音高了八度:“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她跟你说的?这你也信?顾晏州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你怎么能跟你爸那个老糊涂一样,被这些贱女人耍着玩儿呢?”
顾晏州:“她是我的合法的妻子!不是什么贱女人!对!我相信她!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还有,每周五的家宴取消。我们不会再去老宅,当然,如果小羽愿意过去,我也不会拦着。”
蒋至柔气得浑身都在抖:“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果然啊,生孩子还要看跟谁生。跟你爸那个贱种生孩子,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你的身上流着一半属于他的肮脏的血,你,你跟他一样肮脏,一样不可救药!”
顾晏州怒极反笑:“是不是我爸的情人又暗戳戳挑衅你了?你不满意你跟我说啊,我会让人处理。为什么你总要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呢?暴怒、歇斯底里、毫无章法,爱的人你守护不了,恨的人你也干不掉。”
蒋至柔的心脏被扎了一把锋利的刀,她痛呼一声,捂住了心口的位置。
“好,好,我的好儿子。”
“这么多年,我心心念念盼望着,盼望着你能早点长大,好成为妈妈的倚靠。”
“现在,你终于长大了。”
“可是有什么用?”
“你只学会了怎么挖苦取笑你妈妈。”
“外人在你妈妈头上拉屎,你是看不到的。”
顾晏州皱眉:“你是说那个女人和她的几个亲戚进入顾氏的事?没错,是我同意的。”
“是不是你爸逼你的?”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蒋至柔质问,
“我去找他,闹个天翻地覆,也要让他死了这条心。”
“你倒好,一言不发就让贱人和她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进顾氏。”
顾晏州:“如果闹有用的话,这些年,我爸就不会在外游荡,也没那么多绯闻了。”
蒋至柔厉声问:“你是说妈妈没用吗?”
顾晏州:“我是说,所有的事,都由我来处理。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至于过程,你不要管。”
这是,有扳倒那个贱人的计划?
蒋至柔的立刻冷静了下来。
“晏州,对不起啊,是妈妈太激动了。”
“妈妈也是为你好,不想让我儿子被不相干的人欺负。”
“你有什么计划啊,妈妈能听听吗?”
顾晏州一口拒绝:“不能!”
蒋至柔气绝:“你这是什么态度?”
顾晏州:“我累了,不想跟您吵架了。就这样吧!我说过的话,你都记着。不要为难韩忆雪,不要管我爸的事。”
蒋至柔:“什么叫为难?我一个当婆婆的,还不能管儿媳妇了……”
顾晏州知道,这样的扯皮会没完没了,他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