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蒋玉婷突然间尖叫起来，发出意外的声音。
“你没看见吗，郑曼丽啊。”
沈清瑶指了指郑曼丽离开的方向。
她这才意识到，郑曼丽离开的方向和蒋玉婷待着的方向不是有个地方。
难怪蒋玉婷没看见郑曼丽。
“她不是去bJ了吗？”
“她去bJ干啥？！”
这下轮到沈清瑶不淡定了。
两个人起此彼伏的声音吸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力，沈清瑶把蒋玉婷拉到了一边去小声说话。
“你不知道吧，舞蹈团不是排了节目吗，不同舞蹈团直接得响应号召相互学习，所以各个舞蹈团直接就可以互相观看表演。”
“听说今年bJ来了很多国外的舞蹈团，这边也让他们过去学学。”
蒋玉婷解释完，看了看四周。
没有郑曼丽，也没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对着彼此笑一笑。
谢美依回来了，对着沈清瑶和蒋玉婷招手。
“瑶瑶，来先吃饭，吃完饭陪你外婆散散步。”
“一起吃点。”
沈清瑶刚刚想去牵蒋玉婷，她就举起手来表示有点事情需要去处理。
“那我就不留你了。”
沈清瑶没再坚持，目送蒋玉婷离开。
她一走，沈清瑶就回到谢美依身边。
谢美依特地回去煲了汤，还给沈清瑶做了很多肉菜带过来。
乔玉芬肠胃不太舒服，吃也吃不了多少，大部分都进了沈清瑶和谢美依嘴里。
“妈，爸去忙啦？”
“这段时间他最辛苦了，上头下来各种文件，你外婆这边他也不少费心思。”
谢美依叹口气，放下筷子。
“江砚最近怎么样，他跟你联系了吧？”
谢美依一问，沈清瑶就在纠结要不要告诉谢美依她才和江砚见过这件事。
就在沈清瑶还在犹豫的时候，乔玉芬问起了关于江砚的事情。
乔玉芬问什么，沈清瑶就答什么。
午饭的时间很快过去，短暂休息过后医生来了。
沈清瑶原本还带着点笑容，医生一开口，沈清瑶差点就从座位上掉下来。
“血管瘤和心脏都有些问题，可能得联合会诊，这台手术市里能不能做还得确定。”
乔玉芬听后一怔，缓缓将视线移动到沈清瑶的身上。
她在害怕。
沈清瑶连忙站起身，看向门外。
“医生，我们出去聊可以吗？”
医生点头，潇洒出去。
谢美依留下来安抚乔玉芬，乔玉芬看见沈清瑶走了，脸色悄然生息变白。
她的思绪也在游走。
“医生，手术可以做，但是风险有多大？”
“手术方案还得明天才能定，我做不了，我得给你找院长来做。”
医生指着片子，“你外婆年纪大了，全身血管都僵硬，做检查都很不方便，跟何况我们还要做手术。”
看着片子里面的血管瘤，沈清瑶的心七上八下。
如果不相信市里的医生，还得再去找其他医生来飞刀。
沈清瑶一个头两个大。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们大概需要准备多少的手术费？”
“起码一千，这还只是打底。”
医生凝视着沈清瑶，在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钱的问题，我们想办法，请你一定要找好的医生来帮我外婆做手术。”
沈清瑶恳求医生。
对方没再和沈清瑶掰扯，把注意事项说清楚就先走了。
沈清瑶回到病房，谢美依对着沈清瑶摇摇头。
乔玉芬非要站起来，不管谢美依怎么劝都没用。
“外婆，你干什么呢，怎么没躺着？”
沈清瑶看向乔玉芬，把人按在床上。
“瑶瑶，我是不是治不好了？”
“怎么会。”
沈清瑶和谢美依异口同声。
两人斩钉截铁的语气让乔玉芬说不出话来。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她像个孩子一样负气，不知道是在气沈清瑶有事情瞒着她还是在气什么。
好不容易把人安抚好了，沈清瑶才轻轻叹了口气。
乔玉芬睡着了之后，沈清瑶开始和谢美依聊起在青潭村那些变化。
自从她和沈梦怡去了bJ，王桂花和沈东升三天两头就在打架。
陆少君的父母还住在青潭村，但是不和王桂花有任何交集。
双方父母不吵架，也不来往，活像彼此恨上了一样。
想到沈东升和王桂花，沈清瑶又想到了那天在弄堂发生的事情。
沈梦怡和舅妈说了些话。
既然回来了，沈清瑶也想着回一趟村里，但是不是现在。
乔玉芬这边还离不开人，自然不是说走就走。
第二天，医生来查房，跟沈清瑶说了手术成功的可能只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性。
这个数字，太低了。
乔玉芬还没醒，谢美依去买早餐，沈清瑶一个人坐在走廊上，整个人看起来像丢了魂一样。
她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乔玉芬这个数字。
她更怕，乔玉芬有些话还没说出口就离开。
昨天晚上，乔玉芬还告诉沈清瑶，她不想死在手术台上。
像乔玉芬这样的老人，宁愿死在家里也不愿死在手术台上，更何况还有一个远在天边的沈清业。
沈清瑶刚站起身，苏商就站到沈清瑶面前，低下头看向她。
“苏商？”
沈清瑶有些惊讶，没想到苏商还跑到医院来找她。
“一个月没见，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沈清瑶笑一笑，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外婆怎么样？”
“你不会告诉我哥吧？”
两人歪着头看着彼此，眼神透露着对彼此的不信任。
苏商笑出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哥，你以为你哥最近不忙啊？”
“那我哥再忙都给你写信了，他可没给我写。”
沈清瑶低下头，略微有些不满。
在苏商之前，沈清业全心全意都是为了她付出。
沈清瑶很高兴沈清业有喜欢的人，也很高兴能有人陪着沈清业。
但是她内心还是不免有些不平衡。
这个世界上，他们是彼此的依靠，而现在这份依靠却需要分给别人。
沈清瑶强迫自己接受，又告诉自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苏商看出沈清瑶的心思，握住沈清瑶的手，对着她微笑。
“你哥最近忙，他也只给我写了几行字而已，一直在强调别告诉你，别让你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