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赛点局的开始,空气仿佛凝固,海风都屏住了呼吸。
宫野志保站在底线,如同精密仪器;指尖感受着球的细微震动,大脑超频运转:风速、湿度、对手站位、琴酒和小兰的进攻启动点等等。
在思考完后,她手臂后引,手腕在触球瞬间精妙到极致地一抖,施加了一个高速下旋和隐蔽的侧向切力。
“咻——!”
排球离手,划出一道低平、迅疾、带着强烈不规则旋转的轨迹。它如同被精确制导的导弹。
目标直指尤里和爱尔兰之间那片因尤里贴近约尔而露出的、稍纵即逝的狭窄空档。
球在飞行过程中急速下坠并向外侧飘移。
“糟糕!” 爱尔兰经验丰富,瞬间洞悉了宫野志保的想法,怒吼着向空档全力扑去。
尤里也是反应过来,但起步慢了半拍,重心同样调整不及。
球在两人指尖前诡异地下坠、侧旋,眼看就要在空档处落地得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交给我!” 一声清冷坚定的低喝,紫色的身影如同撕裂空间的闪电,从侧翼极限切入。
是约尔,她的大脑如同战场计算机,在宫野志保手腕抖动的瞬间就预判了球的最终落点和旋转轨迹。
没有丝毫犹豫,她身体重心压到极限,一个近乎完美的贴地滑铲救球。
身体完全伸展,左臂在沙地上支撑平衡,右臂如同最精准的机械臂,在球即将触地的最后一刻,指尖精准地、极其惊险地擦到了旋转球体的最底部边缘!
“噗!”
一声微不可闻的触碰,球被一股无法言喻的巧劲和旋转抵消力,硬生生地改变了方向。
带着强烈的后旋,高高地、险之又险地飞越了球网,落向A组场地中央偏网前的位置。
“机会,看我的!” 基安蒂在后场嘶吼,肾上腺素飙升。
这球被救得太高太飘,落点就在网前,小兰和琴酒如同两道黑色闪电,瞬间启动,同时高高跃起。
双人拦网如同天罗地网,封死了几乎所有的进攻角度。
球开始下落,眼看就要落入A组绝对的控制领域,被轻松拦死或打探头得分。
这一瞬间空气仿佛被抽干。
然而,就在球下落到网口上方,A组双人拦网手臂即将合拢的致命瞬间。
一道橘色的影子如同从阴影中射出的毒箭——基安蒂!
她根本没有在后场等待,而是凭借着顶级杀手的本能和预判,在约尔启动救球的刹那,就悄无声息地埋伏到了网前右侧。
此刻,她眼中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狙击手扣动扳机时的绝对专注。
迎着那下落的、毫无防备的排球,她脚下爆发出最后的能量,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然向上窜起。
她的起跳高度并不算最高,但时机妙到巅毫,就在球下落到网口上方、A组拦网手臂最高点下方的那一刹所产生的缝隙。
“哈!”
她的手臂如同甩出最后一颗子弹,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手腕的寸劲,狠狠地、精准地抽击在排球的中下部。
“啪!”的一声清脆到刺耳的击球声。
排球如同被赋予了二次加速,化作一道橘色的死亡射线,紧贴着球网最上沿的白色胶带,以一条惊险到让所有人心脏停跳的、几乎笔直的轨迹,瞬间穿越了琴酒和小兰拦网手臂形成的狭窄缝隙!
“唰!” 球网胶带被摩擦得发出轻响。
球在空中几乎没有弧线,带着决绝的气势,如同精确制导的导弹,狠狠地、精准地砸在了A组场地靠近左边线的界内!
在落地的瞬间,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球体因巨大冲击力而产生的变形!
“砰!”,沙尘微扬;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清晰的落点印痕上——压线!
“哔——!!!!!!” 白恒的哨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破音和激动,几乎要刺破云霄。
“哦!压线!!好球!!!绝杀!b组得分15:14,b组获胜!”
随着胜负已分,众人也是开心了庆祝,而小兰他们就算输了也是保持着微笑。
“耶!基安蒂,太神了!!!”
爱尔兰第一个蹦起来,比自己得分还激动百倍,冲过去就想给基安蒂一个熊抱,被对方一脸嫌弃却带着得意地推开。
“干得漂亮!心羽姐!” 约尔从沙地上起身,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和由衷的微笑,用力鼓掌。
尤里大笑着走过来,用力拍了拍基安蒂的肩膀:“致命一击!真是厉害呢。”
而科恩默默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闪过一丝笑意,走到冰桶边给基安蒂拿了一瓶橙汁。
A组这边,小兰有些遗憾但坦然地笑了笑:“真是精彩的对决,就差一点点呢。”
宫野志保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伏特加则是揉着还有些发麻的手臂,瓮声瓮气,“基安蒂那家伙,发球和扣球还是那么要命。”
园子则夸张地扑过来,一把搂住了小兰,惋惜的说道。
“啊啊啊!输了输了!不过打得太爽了!黑泽先生,小兰,志保酱,鱼冢先生,你们真的帅呆了!”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还在热烈庆祝的b组,尤其是被兴奋的尤里围着转的约尔和一脸老娘天下第一的基安蒂。
他抬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因剧烈运动而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抚平上面并不存在的褶皱。
然后,那只骨节分明、带着硝烟气息的手,伸进了衬衫内侧口袋。
瞬间,沙滩上的气氛似乎又微妙地凝滞了一下。
连正在欢呼的b组成员,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基安蒂的笑容都收敛了几分。
那只手抽了出来。
掌中握着的,并非众人潜意识里可能出现的伯莱塔,而是一个纯黑色的、边缘镶嵌着铂金线条、质感极佳的真皮钱包。
在熔金般的落日余晖下,钱包散发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
琴酒的动作依旧带着他特有的、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他用食指和中指,优雅地从钱包夹层里抽出一张同样漆黑的、没有任何银行标识、只在角落有一个极细微银色乌鸦暗纹的金属卡片。
他的目光越过还在兴奋讨论着要吃穷琴酒的基安蒂,墨绿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声音低沉清晰地穿透了海浪声。
“阿恒,多少。”
没有多余的字眼。但意思明确:输的一方请客,他负责买单——以组织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