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时砂遗楼 > 第178章 阁楼内的神秘物品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阁楼的木梁在夜风里发出濒死般的呻吟,江浅的手电筒光束刺破蛛网时,惊起的尘埃在光圈里狂舞,像是被惊醒的幽灵。陆震山捂着口鼻剧烈咳嗽,军靴碾过地面的搪瓷杯,发出空洞的回响——杯底印着“抓革命促生产”的字样,却被人用小刀刻上了完整的古蜀眼睛图腾。

“这里至少十年没人来过。”江浅的声音混着霉味,手电筒扫过墙角堆叠的油纸伞,伞面上的牡丹图案早已褪色,露出底下暗线绣着的星象图。陆震山用匕首挑起一块破布,底下露出半具骷髅模型,肋骨间卡着张泛黄的传单:**“打倒牛鬼蛇神!破除封建迷信!”**

“看那儿!”陆震山的匕首指向阴影最深处。腐朽的木架上摆着几个铁皮柜,最底层的柜门半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搪瓷缸,每个缸底都刻着与日记中相同的神秘符号。而在它们上方,一口被蛛网覆盖的木箱静静躺着,箱盖上的铜锁已经生锈,却清晰可见雕刻着的十二道光芒——与文庙影壁上的图腾完全一致。

“小心机关。”江浅拽住正要抬脚的陆震山,从帆布包取出在1938年缴获的日军探雷器。仪器接近木箱时发出蜂鸣,她的胎记同时灼痛:“磁场异常,和钟楼地下室的反应类似。”陆震山已经单膝跪地,匕首插入锁孔轻轻撬动,腐坏的木屑簌簌落入他的袖口。

木箱盖掀起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樟脑和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最上层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蓝布工装,左胸口袋绣着“陆建国”三个字——陆震山父亲的名字。江浅的手电筒光斑颤抖着下移,照亮下面的物品:几本封面磨损的线装书,用红绳捆扎的信件,以及一个用锦缎包裹的长方形盒子。

“爸...”陆震山的声音哽咽,手指抚过工装的纽扣。江浅轻轻抽出信件,发现信封上盖着“机密”邮戳,发件人地址栏写着“钟楼基建办公室”,而收件人赫然是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档案里记载的1953年考古队负责人,陈墨。

“1953年7月12日。”江浅轻声念出信封上的日期,“三天后就是他失踪的日子。”她拆开信纸,钢笔字迹力透纸背:**“陈工,那些符号越来越清晰了。今天我在地基第三层砖缝里,看到了用血水写的‘七月十五’。他们说这是最后的机会,可我总觉得...这不是开启,而是封印。”**

陆震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看那几本书!”最厚的一本封皮上,“古蜀声律考”五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内页夹着张泛黄的照片——1913年的奠基仪式上,德国工程师站在钟楼前,手里握着的图纸一角,露出与江浅罗盘相同的北斗七星图案。

“裴照的笔记!”江浅的目光落在另一本小册子上,封皮写着“星渊阁纪要”,扉页贴着张合影:年轻的陈墨站在裴照身旁,两人身后是堆满古籍的书架,书架最顶层,摆着那个散发蓝光的铁盒子。

“他们早就知道星渊核心的存在。”陆震山的匕首无意识地划破工装布料,“我爸不是意外失踪,是被灭口!”他抓起信件疯狂翻阅,突然浑身僵硬——某张信纸背面用铅笔写着:**“震山满月那天,我在他襁褓里藏了块玉佩。如果我出事,那就是唯一的钥匙。”**

阁楼外突然传来铁皮喇叭的轰鸣:“各革命小组注意!发现可疑分子向文庙聚集!”陆震山迅速合上信件塞进衣襟,江浅则小心翼翼地解开锦缎盒子。盒盖上的象牙雕刻突然发出嗡鸣,当她将青铜罗盘贴上去时,锁扣应声弹开,里面静静躺着块菱形水晶碎片,在手电筒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中心隐约浮动着古蜀文字“归墟”。

“这是...星渊核心的碎片。”江浅想起1938年悬浮在钟楼地下室的人鱼泪晶体,“铁盒子里装的应该就是这个。陈墨他们当年挖出的,其实是被封印的星渊核心残片!”

陆震山的手指刚要触碰水晶,阁楼地板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犬吠,手电筒光束在楼梯口晃过。“快!”江浅将水晶碎片塞进罗盘凹槽,奇迹般地严丝合缝,“带上能证明真相的东西,其他的...没时间了!”

他们从阁楼后窗翻出时,文庙正门前已聚满红袖章。陆震山背着装有日记和照片的背包,江浅则将装有水晶碎片的罗盘死死护在胸前。后颈的胎记与水晶产生共鸣,在皮肤上烙下灼热的印记,仿佛在提醒他们:七月十五的子时,正在一分一秒逼近。

“现在怎么办?”陆震山躲在巷口阴影里,望着远处被探照灯照亮的钟楼。江浅展开从书中撕下的星象图,月光下,图上的十二座建筑与她在1938年见过的“声枢”位置完全重合,而中心点正是此刻他们藏身的文庙。

“日记里说,‘转动星辰的人,才能听见深渊的低语’。”她的手指划过星象图边缘的古蜀文字,“陈墨他们想在七月十五利用钟楼重启星渊核心,可我父亲的笔记里...这可能是打开时空裂隙的钥匙。”

陆震山摸出父亲的怀表,表盖内侧的“时间褶皱”字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突然抓住江浅的肩膀,眼神中闪过决绝:“我爸用生命保护的秘密,不能让那些人得逞。明天晚上,我们去钟楼阻止爆破,就算死...”

“不会死。”江浅握紧他的手腕,罗盘里的水晶碎片发出微光,“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人。1938年的我,1965年的考古队,还有所有守护过钟楼的人...我们的命运,早就被这条时间线串在了一起。”

巷口传来红袖章的呵斥声,两人同时转身,朝着钟楼的方向狂奔。身后的文庙在夜色中渐渐模糊,而胸前的水晶碎片与胎记共同跳动,仿佛整个城市的心跳。他们知道,这场跨越时空的守护之战,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