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聂封晚再次放鸡叨了傅翊寒一顿。
她将他当成了人贩子。
被鸡啄的满村蹿的傅翊寒实在是想不通,聂封晚家里哪来那么多的鸡!
边跑边心声不断输出。
等着吧!
迟早有一天,自己上位成功后会让聂封晚把它们全都炖了!
绕着村子跑了一圈终于甩开那些鸡鸭的傅翊寒像只打不死的小强,又又又一次出现在聂封晚家门口。
他礼貌敲门:“翠花,我真是你家亲戚!”
一整个晚上被傅翊寒敲了N次门的聂封晚终于忍不住爆发。
砰——!
门被打开,小小的人拿着一把比她脑袋还大的菜刀恶狠狠开口:“你们到底要干嘛?!”
“我真是你家亲戚。”
“我家没有你那么富的亲戚。”
“……”
这场对话以失败告终。
“其实我是装富,我本人非常贫穷。”
傅翊寒第一次感觉和六岁的孩子沟通起来那么令人心力交瘁,完全已经忘了自己现在也是六岁。
聂封晚警惕心实在是异于常人的高。
不好骗啊。
“或许,你相信重生吗?”
“……”
这次聂封晚没有甩门,而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傅翊寒感受到了那道极其不友善的目光,继续硬着头皮开口:“我说的是真的。”
小小的聂封晚在相信与不相信之间,选择了请傅翊寒进来讲故事。
尽职尽责的保镖大哥刚要跟进来,傅翊寒生怕聂封晚被气势汹汹的保镖吓到,于是让人在外面等着。
好不容易进屋后,聂封晚让他继续讲那个有关于“重生”的故事。
她对这个“重生”的故事很感兴趣。
坐在半人高的椅子上,她撑着下巴:“重生是什么?”
“就是大大的老子变成小小的老子。”
聂封晚难以理解,傅翊寒也意识到了现在的聂封晚是真·深山文盲,大字不识一个。
让她理解“重生”这个含义太难了。
傅翊寒重新换了说法:“或许,你想读书吗?”
他能感受到有那么一瞬,聂封晚的眼睛亮了亮,脸上露出憧憬的表情。
“读书……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跟我走。”
他向聂封晚伸出手。
只犹豫三秒不到,聂封晚便跳下凳子,与他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尚且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决绝与破釜沉舟的勇气。
“好,我跟你走!”
就这样,傅翊寒成功将聂封晚拐回了傅家。
温女士和老傅见到聂封晚的第一眼就跟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女儿似的,心肝似的抱着不肯松手。
以往总嫌弃这个招猫逗狗的儿子,今天温女士看他却是意外顺眼。
温女士抱着聂封晚笑的牙不见眼:“翊寒,以后她就是你亲妹妹!”
“……?”
“不行!绝对不行!”
建议遭到了傅翊寒强烈反对。
什么亲妹妹?
那是他情妹妹还差不多!
在傅翊寒百般阻挠之下,总算打消了温女士将聂封晚上到自家户口本的想法。
好险!
有情人差点成兄妹了。
一家四口出国前,老傅在傅翊寒的催促下,带着聂封晚去改了名字。
将原本的聂翠花改成了聂封晚。
现在好听多了。
……
聂封晚的六岁到十八岁都是在英国度过的,她与傅翊寒接受同样的教育,就像是真正的一家四口。
经过这些年的精心喂养原本面黄肌瘦的聂封晚人长高了,五官也长开了。
一颦一笑,明艳动人。
傅翊寒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每次看到聂封晚与其他男生接触,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承认自己对聂封晚有些龌龊心思和见不得光的想法。
尤其是听到聂封晚喊他哥的时候,他很想将她摁在墙上反驳——
谁要当你哥?
可惜,他没敢说出口。
年仅十八岁的聂封晚就已经在很多领域展现出了惊人天赋,她眼中没有情情爱爱,只有对赚大钱的渴望。
或许是知道这些年傅家对她不薄,所以拼命的想回馈些什么。
这也就间接导致了傅翊寒不敢去耽误她。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聂封晚前途比他更重要。
古人常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都快住水里了,进度依旧为0。
本想着聂封晚再大些他就去表白,不曾想命运的齿轮和他开了个大玩笑。
江家夫妇送江乐允来英国留学,在校园内意外碰见了聂封晚。
因着聂封晚长相与江夫人黎莞年轻时十分相似,向来疑心病重的江行远立马想办法搞到了聂封晚的dNA拿去鉴定。
值得一提的是,江行远早在江乐允九岁那年就知道她不是自己亲生女儿。
只不过因着她还有些价值,便当宠物顺手养着。
近些年江行远和黎莞也没少寻找自己亲女儿的下落,本来都要放弃了,不曾想峰回路转遇见了聂封晚。
鉴定结果很快出来,江家夫妇拿着亲子鉴定书找上傅家就要认回女儿。
傅翊寒看见俩人,真想放鸡叨他俩。
“封晚是我们亲女儿,我们找了她很多年,你们做父母的应该理解我们俩人的心情,我们现在只想带她回家……”
黎莞捏着手帕假意垂泪,江行远将人半搂在怀里安慰。
同为人母的温女士很能理解她的心情。
“我们知道,但这件事归根结底要遵循晚晚的意见,等她回来我们听一下她的意思。”
夫妻俩没有将人逼的太紧,聊了会识趣的寻了个借口离开了傅家。
聂封晚下课回来后,温女士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
不知真相的她轻轻抚摸着聂封晚的发顶:“我们尊重你的意思,毕竟他们才是你的亲生父母……”
她精神恍惚:“妈,我先回房间静一静……”
温女士点头:“去吧。”
傅翊寒看出这个消息对聂封晚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
约莫过了半小时的样子,估计聂封晚将信息消化完的傅翊寒敲开了她卧室门。
他装作若无其事喊了声:“……聂封晚。”
脑子一团乱麻的聂封晚揉着太阳穴,疲惫问道:“哥,你有事?”
“嗯,有事。”
他坐在聂封晚对面,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肉,“留在傅家,别跟他们走。”
“为什么?”
“你信我是重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