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夜白所说是真是假,赵长佑还是得履行自己的义务。
毕竟要不是夜无声出现,他压根不可能获得这份机缘,那天然阵法哪怕他从上面路过也无法留意到其异常之处。
“赵兄,这飞车...”
“飞车不卖,在下已经回答过白兄数次了。”
青锋号上,赵长佑有些无奈。
夜白自从看到飞车后便叫嚷着想买一辆,体验了速度后更是将这种渴望提升到了极致,无论他拒绝多少次,仍旧是不死心。
“真就没得谈吗?在下还有点身家,就算我身上没有的,赵兄只要提出来,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弄到手,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夜白很少遇到这种让他惊艳的事物,一眼便被青锋号那奇特而又极具美感的造型给吸引住了,跟市面上那些飞舟比起来纯粹是降维打击。
一想到自己开着如此帅气的飞车带着自己心爱的小裳畅行在无尽海的上空,他就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贪恋,都想直接出手抢夺了。
但赵长佑显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他们的关系相处的还可以,也没必要走上这一步。
“真不行,这是家族的保命手段,目前只在内部流通。”
“等以后吧,以后时机成熟了我一定给你安排一辆。”
闻言,夜白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只是一再叮嘱赵长佑不要忘却此事。
赵长佑对他的执着有些佩服,不是关于飞车,而是关于云裳。
正好赶路有些无聊,他便试着和夜白深入交流一下。
“白兄,咱们算朋友吗?”
“当然!在下和赵兄一见如故,早已将赵兄视为挚友了。”
“既如此,那我有些疑问想从白兄这里得到答案,不知可否?”
“客气什么,问就是了。”
夜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二人相处无须如此小心翼翼。
见状,赵长佑便决定不吐不快了。
“白兄对于云仙子是什么样的情感?”
“当然是爱情了,我对小裳的心意天地可鉴!”
“那白兄对云仙子可否了解呢,我指的是各方面,不光是优点。”
“白兄这话说的,小裳在我这里根本没有缺点,全是闪光之处,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我整个身心。”
看到他这舔狗到极致的模样,赵长佑觉得有些恶心,没等他开口,就听夜白继续说道:
“你是想说小裳所修的功法吧?”
“这就是赵兄的偏见了。”
“其实也不怪你,或许在世人看来,无情道修士都是薄情寡义之辈,认为他们不值得相交。”
“但我不这么认为。”
“我觉得无情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专情的表现,小裳只是专注于修炼不想与他人产生情感而已。”
“赵兄不觉得这样的女人反而更应该珍惜吗?”
“修仙界中的那些女修,为了些许资源愿意出卖自己的一切,她们值得我青睐吗?”
一番别有见解的话从夜白口中说出,赵长佑竟听的有些哑口无言,甚至觉得确实是有点道理。
不过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他仍旧不认同对方的观点。
“白兄所言在下不敢苟同。”
“首先,我觉得吾辈修士当以得道飞升为目标,儿女情长并非必需品。”
“其次,白兄难道就不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破坏云仙子所修的道吗?”
“亦或者说,云仙子的道心极为坚定,从始至终也不曾回应白兄,能一路修炼到至高点,那你的一切努力岂不就白费了?”
他的话说的有些残酷,以他和夜白的关系而言,其实完全不该说这些。
但他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夜白的舔狗行径了,夜无声好歹也是个大人物,怎么就生出个这么奇葩的儿子了呢。
听完他的言论后,夜白并未责怪,而是义正言辞地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
“赵兄所说在下其实都明白,但感情这东西本就是不可控的,我曾经也挣扎过,想要放弃心中这份悸动,只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因此,我便下定决心,正视自己内心的情感。”
“小裳于我而言,等同于我的另一半生命,我无法远离她。”
“她修到什么修为我就修到什么修为,她去哪我就跟到哪,不管最终结局如何,我都愿意这样一直下去。”
“若是她肯放弃无情道跟着我,我必然不会辜负她。”
“若是不能令她倾心,那就让我成为她无情道上的垫脚石吧。”
此言一出,赵长佑有些动容了。
在他看来夜白的做法其实是有些自私的,妄图将自己的感情强加在云裳的身上。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爱情本就应该是自私的,他一个单身狗理解不了也是正常的事。
再者,夜白最后的那句话绝对是肺腑之言,这小子恐怕还真干得出这种事,为了成就云裳而牺牲自己。
至此,赵长佑知道他已经无可救药了,也有可能他根本没病,病的是自己,是世人。
“白兄,我愿称你为沧溟洲第一深情。”
憋了半天,他只能说了句这个话。
夜白闻言后眼睛骤然放光,大喜道:
“赵兄果然是我的知己,沧溟洲第一深情,这个名号我喜欢,以后我就以此自居了哈哈哈。”
他情绪调整的很快,又回到了开朗乐观的模样。
对于赵长佑的劝导,他其实是很感激的。
不是每个人都敢于或者说愿意在他面前说这些话的,幽冥宗少主的名头不是摆设。
在幽冥宗,在沧溟洲,几乎没什么人会理解他的行为,甚至很多人会痛斥他有些不思进取,整日只知道迎合女修。
以他的年纪,在重心并未完全放在修炼上的情况下,仍旧能达到现在的境界,足以说明他的天资有多么傲人了。
但他依旧我行我素,颇有种世人皆醉他独醒的感觉。
他能够交心的人不多,老父亲算一个,虽然也是怒其不争,却也从未苛责于他,反而想尽了办法让他不受资源的困扰。
乌鳢算一个,这小子是个直性子,做事狠辣了一些,但为人还是很不错的,跟他的关系很深厚。
本来有这两位存在他已经很知足了,现在又多了个赵长佑,这趟没白来,能与其相交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开口道:
“赵兄,要不我们结为异姓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