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了吧。”
“在下实力一般,没有丝毫把握和诸位天骄竞争,想必是很难入骨生天法眼的。”
赵长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是有心无力。
听到这般言论,夜白心中不由觉得好笑。
这可跟他那老父亲描述的完全不同啊,夜无声在他面前已经快要把赵长佑夸上天了。
什么处事老练,实力惊人,一人独战两大同阶妖兽,明面实力还要比妖兽更低一些。
总而言之,就是想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并嘱咐他一定要交好赵长佑。
这样看来,两人中肯定有一个人撒谎了。
以他对老父亲的了解,大概率是赵长佑选择了低调行事,不愿意过多显露自己的实力。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判断方式,当初在见到赵长佑的第一面时,他就知道此人定非池中之物。
具体什么方式他谁也没告诉过,哪怕老父亲夜无声也不曾知道这个秘密。
“赵兄太过谦虚了,要我看,这骨生天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家父也曾打算让我参加,可我哪有那闲工夫啊,若是不小心被骨生天发现了我的耀眼之处,强行将我奉为上宾,那我以后岂不是没时间陪小裳了?”
夜白说起话来是半点草稿也不用打,听的赵长佑直发愣。
这哥们是真有自信啊!
不过有句话他还是挺赞同的,骨生天也就那样。
“白兄所言甚是,不过这话在外面就别说了,骨生天的拥趸可是不少,免得招惹麻烦。”
“嘿嘿,这你放心,我平日除了自身修炼都跟着小裳一起,基本上只跟她说话,哄她开心就好了。”
“...”
赵长佑彻底无语了,这是舔狗转世了吗?
他是真不知道云裳有什么好,夜白的条件也不差啊,要出身有出身,要长相有长相,实力也不弱,想找个好道侣还是很轻松的。
“那就,祝白兄早日抱得美人归了。”
不解归不解,他还是选择了尊重,有些疑问不好问出口,否则就有点交浅言深了。
“哈哈,借你吉言。”
夜白听到这话后嘴都快咧开了,喜滋滋的接下了赵长佑的祝福。
“对了,白兄乃是幽冥宗少宗主,应该认识乌鳢吧?”
想起夜白的身份,赵长佑觉得可以从他身上打听点乌家的消息。
“肯定认识啊,那也是我好兄弟,怎么,你们见过?”
“以前参加交易会碰过一次面,乌鳢道友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
“听说他在沧溟洲的名气还挺大的?”
“不清楚,好像还行吧,应该只比本公子差一点,哈哈。”
“那是应该的,他出身就比不上白兄,天赋才情方面恐怕也有差距。”
“这你倒是说错了,小鳢的出身还真不差,往前倒个几千年,恐怕幽冥宗只配给人家当附属势力。”
“哦?这话怎么说?”
赵长佑神色一正,知道自己问到点上了。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小鳢的乌姓在几千年前乃是东域大姓,他们家出过一些大修士,可以跟中域那些人掰手腕的那种。”
“可惜好景不长,后面好像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些人全都没了,传承也断了不少,小鳢这才选择加入了幽冥宗,修的是我们的功法。”
“他天赋是真挺不错的,修炼也刻苦,有时候我都想让父亲把他当下一任宗主培养,反正我是不想以后接手幽冥宗的。”
夜白稍微披露一些信息,其实有很多东西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便向赵长佑提起。
他确实是诚心相交,但也没蠢到一上来就暴露家底。
闻言,赵长佑心中已经大致确定了,乌兹很大概率就是来自这个乌家。
时间对得上,从艾泽留下的只言片语来看,乌兹当时应该也是比较知名的人物,默认他能很容易找到。
这事在夜白这里估计是得不到更多情报了,他打算过段时间去找一趟乌鳢,一切答案都在他身上。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夜白便告辞离开了,他得赶紧回去陪云裳。
虽然在赵长佑看来,可能人家根本不愿意他作陪。
...
时间飞逝,终于来到了比武大会召开的这天。
比赛场地所在的荒岛此时已经全面开放了,岛屿本身面积还是挺大的,跟青云岛比起来都相差无几,只是没有灵脉存在。
赵长佑登上岛后,仔细查看起场地的布置情况。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道巨大的光幕,光幕后有着一个个擂台,这应该是给筑基期准备的,金丹战斗不可能局限在这点区域。
光幕是为了将他们这些观众和选手分开而设置的,外面有对应的工作人员维持秩序,赵长佑认识几个,都是青云商会的。
光幕很透明,一眼望过去,后面的场地周围有许多阵法纹路,只不过都是些防御性阵法,只能起到一些维持基础安全的作用。
除了这些布置外,有一小半岛屿都被一座四阶大阵所笼罩,那里面才是金丹期较量的地方。
具体什么阵法赵长佑没见过,只能通过一些设计来猜测其用途,大概率可以更改地形,让每场战斗都会有不一样的看点,可以说是别出心裁了。
在光幕的前方,还有一块数米高的大石头,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作用。
石头旁边不远处是高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席位,最中间的席位肯定是骨生天的,此时还没登场。
倒是周围那些位置,已经有不少人坐着了。
赵长佑略微扫了一眼,发现全是些隐晦的气息,甚至有些人一点气息也没有,看着就跟凡人一样。
他心中一凛,场面有点大,高手太多了。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光幕外的区域已经密密麻麻堆满了人,禁止动武,可以御空,自己想办法看到光幕上的内容即可。
没办法,人太多了,主办方不可能挨个设置座位。
高台之下,喧嚣声忽然凝住,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云层恰好在此刻裂开道缝隙,斜斜的金辉泼在光幕边缘的过道上,一道人影从光幕中缓步走出。
他身着一袭像是洗得发白的灰布短打,袖口卷到肘部,露出的小臂上布满交错的浅淡疤痕。
看上去不是新伤,而是旧疤叠着旧疤,像老树盘结的根须,却偏在每道疤痕的边缘泛着极淡的玉色光泽。
脚步声很轻,踩在坚硬的青石板上竟没发出半分声响,直到他走到台中央,众人才惊觉这人竟比想象中高大,肩背挺得笔直,仿佛一截被雷劈过却未倒的古木。
骨生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