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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逆光谍影 > 第一百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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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马林池突然\"咕嘟\"冒泡,程墨白趁机肘击医生肋下,在对方踉跄时扯开冷柜第三格,冷柜寒气散尽后,露出半截缠着红线的手腕,手臂上一只腕表停在1:17,表盘玻璃用血画着半只乌鸦。

医生在身后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手术剪\"当啷\"落地,程墨白转身时只看见白大褂飘落在地,通风管道里传来窸窣的爬行声。

他拾起手术剪,发现刃口沾着蓝色结晶,在紫外灯下显露出\"d-17\"的荧光标记,停尸房的电灯突然频闪,在明灭间,冷柜玻璃映出多个重影,每个倒影里的\"虞姬\"尸体,都带着不同角度的诡异微笑。

西直门调车场(清晨5:40)

晨雾像一锅煮沸的豆浆,浓稠得几乎能舀起来,d-17号电车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车顶的受电弓如同巨蟒的獠牙,程墨白蹲在铁轨旁,磁石擦过第七根道钉时突然被死死吸住,一枚铀合金铸造的道钉在晨光中泛着青灰色光泽,钉帽上刻着细小的\"731\"编号。

他顺着铁轨望去,整列车厢的底盘都经过改装,每节车轴都装着铅封的金属盒,盒缝里渗出诡异的蓝光。

扳道房的门虚掩着,锁芯处还插着半截铁丝,程墨白推门的瞬间,煤油灯的火苗突然蹿高,照亮墙上撕到今日的日历,页脚用血画的三足乌鸦正在滴落,第三足指向哈尔滨方向的笔迹尚未干透。

他的指尖刚触到血渍,窗外就传来蒸汽机车的嘶鸣,震得扳道闸上的铜铃叮当作响。

\"谁?\"

程墨白迅速蹲下,耳朵贴住地板,木质地板下传来有规律的震动,像是某种机械装置在运作,他撬开一块松动的地板,在夹层里摸到个胶卷盒,盒盖上用指甲刻着\"d-17\"的记号。

显影后的底片上,沈清禾被反绑在电车厢的驾驶室,镣铐连接的倒计时装置定格在17:00,她嘴角的血迹在底片上形成奇特的放射状纹路。

煤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程墨白借着这瞬间的亮光,发现胶卷盒内侧粘着半张车票,西直门到哈尔滨的17次特快,票根上的日期被人用针尖密密麻麻地扎出小孔。

当他将车票对着灯光时,光斑在墙上投射出满洲铁路的路线图,其中d-17次列车的经停站都被血渍标记。

窗外传来三声短促的哨音,程墨白透过煤油灯罩的折射,看见三个穿铁路制服的人正在检测铁轨。

领头那人手中的盖革计数器发出刺耳的\"咔嗒\"声,计数器表面的辐射值指针疯狂摆动,当那人抬起手腕看表时,程墨白从他卷起的袖口看见内衬的宪兵队纹身,一枚蛇缠菊花的图案,而腕表显示的时间正好停在5:17。

铁轨突然传来高频震动,程墨白闪到窗边,看见一列闷罐车缓缓驶入调车场。

车厢的通风口焊着铅板,车轴处不断滴落蓝色黏液,在枕木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闷罐车停稳后,三个\"铁路工人\"突然改变动线,呈扇形向扳道房包抄过来。

程墨白迅速从工具箱翻出信号旗,红色旗面在晨雾中划出特定轨迹,远处水塔上立刻闪过镜片的反光,那是齐世襄生前安排的狙击点位置,但这次镜片反光的频率不对,三长两短变成了两短三长,这是\"危险撤离\"的暗号。

闷罐车的闸门突然洞开,程墨白借着渐亮的天光,看见车厢里堆满铅封的木箱,箱体上的辐射标志被新刷的油漆覆盖,最外侧的箱子已经开裂,露出半截玻璃容器,正是他在协和医院停尸房里见过的培养皿。

煤油灯的火苗突然变成诡异的蓝色,程墨白摸出怀表,发现表盘上的指南针正疯狂旋转,而秒针每走到17秒就会剧烈颤动,他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血乌鸦,第三只脚指着的哈尔滨方向,此刻正被初升的朝阳染成血色。

六国饭店宴会厅(中午12:30)

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在香槟杯上跳跃,程墨白站在落地窗前,望远镜的镜片将佐藤无名指上的戒痕放大得纤毫毕现,那圈凹痕与翡翠戒指的内径分毫不差,连戒面留下的压纹都清晰可辨。

侍应生端着鲟鱼子酱从他身边经过时,托盘下的右手小指缺失处,缝合线的走向与沈清禾的伤口如出一辙,针脚间距都是精确的2.3毫米。

\"为日满亲善干杯!\"佐藤的酒杯撞过来时,程墨白注意到冰块里冻着某种蓝色结晶,香槟气泡炸裂的声响中,夹杂着17赫兹的次声波,他腕表里的指南针开始疯狂旋转。

宴会厅角落,昨日广和楼的\"虞姬\"正用银钗挑开鳄鱼皮手提包,镀蓝的枪管在貂皮披肩下若隐若现,那是经过铀合金改装的南部式手枪,枪身上的\"d-17\"编号在吊灯下泛着冷光。

程墨白用丝绸手帕擦拭酒渍时,暗藏在掌心的磁石将餐刀吸附成指南针,刀尖在桌底固执地指向东北方,与西直门调车场那列改装电车的行进方向完全一致。

他抬头时,佐藤的镜片正好反射出宴会厅全貌:三个穿白西装的乐手正在调试乐器,他们的琴盒里装的不是提琴,而是盖革计数器。

吊灯突然熄灭的三秒黑暗里,程墨白听见身旁侍应生的呼吸频率骤变,他趁机将磁化餐刀滑入对方口袋,刀柄上的放射性物质立即让侍应生的怀表停摆,表面永远定格在12:17。

灯光重新亮起时,佐藤的酒杯已经换成了翡翠色,杯底沉着半枚溶解的铀合金道钉,正是西直门调车场缺失的那一枚。

钢琴师突然弹错一个音符,程墨白循声望去,发现乐谱架上夹着张泛黄的病历单,患者编号d-17,诊断结果栏被血渍污染。

当钢琴师转身时,后颈露出的条形码与停尸房\"虞姬\"尸体上的编码同属一个序列,宴会厅的落地钟在这时敲响,钟摆的阴影在程墨白脚边划出\"Z\"字形轨迹,这是地下组织\"寒鸦\"的紧急联络信号。

香槟塔突然倒塌,程墨白在混乱中接住飞来的高脚杯,杯壁内侧用口红画着残缺的乌鸦图案,只有两只脚。

他借着扶起侍应生的动作,摸到对方西装内袋里的车票,西直门至哈尔滨的17次列车,发车时间被红笔改为下午3:17,票根背面用盲文刺着两个字:\"救我\",是沈清禾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