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兴奋的,还要算香香郡主了。
望着一万多匹鞑子战马被牵了回来,而且还缴获了如此多的兵器和粮食,香香郡主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大喊大叫着到处乱跑。
“郡主,这一战,元蒙死了不少兵将吧?”
紧跟在身后形影不离的苏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这情景。
“你傻呀!”
香香郡主转过头来,向苏哲说道:“光归拢过来的战马都如此之多,那些死伤的,跑散了无法归拢的加起来,估计都有两万多了吧!”
两万多?
这就是说,元蒙大军的战损,已经超过了两万兵数?
香香郡主哪里想到,对面元蒙鞑子的步军,数量都不下两万。
这一战,步军死伤起码过半。
这才半日时光,两军还没有拉锯战开始,就让元蒙方面如此损失惨重。
苏哲想不通叶十三的脑子里,究竟装了多少令人出乎意料的战术?
仅他了解的大夏战绩中,还没有在如此短的时间,如此少的兵数,如此成倍的战绩出现过。
就是镇北王吕南庭,那也是耗尽了大夏的国力,死伤了无数大夏兵将,经历了几年的鏖战,才使元蒙退兵划下了界限。
这个奴籍,简直就是战神。
得知这些粮食,要被运到巴立盟部的屯兵大营,香香郡主心中一阵激动,她冲动地想去找叶十三,让她亲自坐镇巴立盟部的屯兵大营。
但转眼一想,情绪就又低落了下来。
叶十三是不会让她插手这种军务的。
与其提出这个冲动的要求挨一顿斥责,还不如向朝廷给叶十三请功来得划算。
上次在签房大院,当着众将领的面,叶十三把她这个郡主加监军,就像捆猪羊一样绑了。
这要是提出此等要求,还不知道叶十三会当着众将领的面,做出何等出格的举动来?
如此想着,冷静下来的香香郡主,跑回给她腾出来的一座毡帐,埋头就写请功的材料。
一炷香过后,撕了无数纸的香香郡主,才写好了一份公函,从怀里摸出监军印,在公函上落了红后,这才交给苏哲。
“你亲自跑一趟军部,待岳佟落印后,派人八百里急送呈给我父亲大人……”
“末将遵命!”
苏哲把公函揣进怀里,带了几名卫兵,策马就向黄羊岘防区疾驰而去……
这一战,激动的岂止是香香郡主这些?
北防军的大小将领们,个个脸上喜气洋洋,情绪高涨得就像即将回家过年一样。
如此痛快的胜仗,他们还是第一次打。
谁也没想到,就他们这些兵马,歼灭了三万左右的元蒙大军。
而且使一半的元蒙大军溃散逃跑,把一座满是屯粮的大营丢下。
只有袁彪强按着自己内心无比澎湃的激动,昂首挺胸地指挥着火炮队维护大炮。
更多的兵士们围着炮队,好奇地摸摸这里又看看那里,对如此杀伤力的这新兵器,心中都充满了十足的惊讶。
缴获了不少的活马,那死马更是不少,被捡回来的伤马死马,足够将士们顿顿吃肉都够了。
起码,冻马肉加上大营中的粮食,吃到开春天暖都不是问题。
一些胆大的兵卒,向血卫军央求着,想试试长枪的使用来过个瘾。
已经被升为副尉的马成,哪能答应这些北防军的要求?
没有叶十三的允许,血卫军手中的武器,尤其是火器,严禁任何人接触。
这些,叶十三在教他们射击的时候,早都严令讲明过的。
虽然都是叶十三麾下的兵马,但此时的血卫军,那可是无比的荣光加身。
面对昔日同伍的央求,他们一脸凛然,丝毫没有半点通融的意思。
成为血卫军,已经成了一些北防军迫不及待的想法。
而这个想法,不是不切实际,那可是要经过严格的选拔才能入选。
如果弓射太差,直接就会被淘汰掉,叶十三没有时间去培养一个兵卒的射击功夫。
再者就是年龄,超过二十五岁者,也不能入围。
血卫军不像骑兵,虽然骑马行军,但在上阵时,那可要来回步行奔袭,没有足够的耐力体能,根本无法有奔跑作战。
骑马打枪,那是没有命中率的,只有步军作战的方式,才能将长枪火器的优势最大化发挥出来。
……
待饭菜上桌,大营一片热闹。
各军帐中灯光通明,兵士们在铺着毛毡的军帐内席地而坐。
这顿饭食,火头军们那可是花费了些心思的。
叶十三也不例外,在军帐中盘腿坐着,眼前的矮桌上摆上了丰盛的饭菜。
爆炒马肚,凉拌马肠,面灌马肺,红烧马筋令人垂涎三尺。
就是纤维粗壮的马腿肉,也是和萝卜丁一起炖了。
只有马排骨,从被烧烤了端上了桌。
鞑子军队不禁酒,粮草大营里有的是酒。
这种掺了马奶的酒,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但叶十三严令将士们超量饮酒,每人只限三碗。
望着满桌的全马宴,叶十三知道,这是自他统兵以来,最阔气的一次行军饭。
既然此战大获全胜,论功行赏,那是必不可少的了。
叶十三端起一碗马奶酒,目光一扫军帐内的将领们,提高了声调说道:“此战大捷,乃是众兄弟泼命拼杀的结果,本将宣布嘉奖,步弓手、趟子手,每人赏银十两。”
“血卫军,不分炮阵与枪阵,每人赏银十五两。”
“后勤,杂役,也有份,每人赏银五两。”
“甲正,每人各赏银二十两。”
“百夫长,每人各赏银三十两。”
“副尉,每人赏银五十两。”
“校尉,每人赏银一百两。”
叶十三说完,目光又是一扫在座的将领们,笑道:“这嘉奖,是本将自掏腰包,不管军部有无嘉奖?本将的这份,大家先得了。”
“谢将军!”
众将领纷纷起立,双手举着酒杯,同声道:“末将唯昭毅将军命令是从……”
山呼之声,经久不息。
坐在叶十三身边的香香郡主,心头不禁一震。
这混蛋!
又收买人心,麾下的这些北防军,倒成了他的私人兵马。
再是绞尽脑汁,香香郡主也想不出来,这叶十三是如何学得如此高超的兵法和战术?
她从小习武,读过的兵书不少,但从未在兵书上见过制造这等武器的记载,更无这种阵型的排列。
难道?
他在陪太子读书时,被秘密安排了对兵法的钻研?
毕竟,她有十年光景,是没见到叶十三了。
如果真是这样?
那太子太师叶铎这人,就更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