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奖将士?
就按叶十三手中现有的这一万兵马,杀敌两万数来算。
那最少,得拿出二十万两银子,这才能平均下去。
混蛋!
你不给本郡主面子也就罢了,还出这馊主意,让本郡主在将领们面前丢人。
香香郡主碍于面子,脸上依旧神色自若,但肚里已经是骂开了锅。
叶十三盯着香香郡主片刻,突然又道:“戍边守土,乃我边军的天职,至于什么嘉奖?呵呵,那就不为难肃王了,你应该知道,我边军杀敌,是为大夏百姓而谋,并非为哪一个王爷而战。”
话音一落,周钊带头拍起了巴掌。
这一下,噼里啪啦的鼓掌声,就像爆豆一样响了起来。
叶十三这话说得漂亮,还让香香郡主逮不住半点毛病。
这五万两银票,砸进叶十三这口池塘中,却连一点水花都没溅起。
在老子面前,拿银子收买人心,你她娘的还嫩了点。
叶十三肚里骂着,嘴上又道:“不过,末将还是感谢郡主,这么远路,专为此事不辞辛苦,这让末将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拿了人家五万两银票,怎么着也得说些好听的不是?
此言一出,香香郡主脸上,这才好看了一点。
“身为监军,理应如此,谈不上辛苦不辛苦的。”
说完,香香郡主逃命一样,转身就溜进了军帐。
既然已经和香香郡主正式碰了面,再躲,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叶十三摆摆手,让众将领散了早些歇息,明天还有重要布防重新布阵。
待众将散后,叶十三瞅了瞅自己的军帐,向身边何秀儿点点头,然后背着双手就走了进去。
“哼!”
香香郡主见到叶十三进来,霎时就转过身去,不再理睬叶十三。
也许是太累了的缘故,或者是叶十三压根没有避嫌的想法。
“秀,打些热水,给我泡泡脚。”说着,叶十三大刺刺地,往军帐中那张铺着熊皮的宽背椅子上一躺,把两只穿着牛皮长靴的脚,就伸向前面举着。
何秀儿提来热水,一瞥了香香郡主的后背一眼,怯生生的双手一提裙摆,在椅子前面蹲了下来。
“将军,就让小的给您脱鞋吧!”
叶十三没有言语,只是闭上了眼睛。
何秀儿蹲在地上,把叶十三脚上的两只牛皮长靴给脱了下来,然后又给叶十三脱掉了早已和脚粘在一起的袜子。
这一下,背着身子的香香郡主,绷不住了。
“臭死人了!”
香香郡主尖尖的指头,捏着自己笔直小巧的鼻子,转过身来,另一只手急忙摆动个不停。
“快,把那鞋袜给扔出去好了,臭得能熏死个人。”
草!
这就嫌老子的脚臭了?
当初,在何家大院,老子拿雪给你这蠢货搓脚的时候,你那脚好看倒是好看,可那味,不比老子的逊色。
叶十三肚里骂着,闭着眼睛嘴上淡淡说道:“牛皮长靴不透气,没日没夜的还要赶路,哪有不臭的脚?”
拼住了呼吸的何秀儿,小声说道:“让小的给将军泡泡就好了,日夜奔忙出汗多,泡泡脚还是舒服一些。”
换过一盆热水,脚味儿这才小了许多。
侍奉叶十三,那可是何秀儿的专职和殊荣,脚再是臭,她也得给泡了。
何秀儿麻利地给木盆里添了热水,把叶十三两只臭气大减的脚,又给按进了热水里泡着。
正在何秀儿低头忙碌着的时候,香香郡主不淡定了,狠瞪叶十三一眼,咬牙说道:“秀儿,放水,本郡主累了,也要泡脚。”
草!
还和老子较上劲了?
老子泡脚,你不服么,那老子要是脱光了衣服,让何秀儿给搓背擦胸呢?
如此想着的时候,何秀儿已经给另一只木盆里,也添上了热水。
“郡主,您先泡着,待会儿小的给您揉搓。”
何秀儿把木盆往香香郡主眼前一推,然后又低头揉搓着叶十三的脚。
香香郡主坐在行军毯的一头,夸张地伸着两只穿着大红鹿皮靴子的脚,口气轻蔑地说道:“本郡主的脚啊,绝对没有一些人的那般恶臭,听说心术不端之人,脚是很臭的哈!”
尼玛!
还有这等荒谬的说法?
“相由心生”这句话,老子倒是没少听说。
但谁的脚臭,谁就心术不正了?
什么狗屁歪理?
还听说?
听说你娘个蛋!保不准就是你这种蠢货用来骂人的。
叶十三依旧闭着眼睛,嘴里又道:“这话有道理,心术不正之人的脚,还真不香,曾经把两盆洁白无瑕的雪,都给弄得臭不可闻,真是糟蹋了那么白的雪了。”
这话,让何秀儿低着头不敢言语半声,只是尽快地给叶十三搓洗。
叶十三话音一落,香香郡主就不淡定了。
“哗啦……”
地上的脚盆,被突然站了起来的香香郡主一脚踢翻。
“让你说臭,那就臭死你好了!”
怒气冲天的香香郡主,不顾何秀儿在场,发疯似的冲了上去,一抬腿,就把一只白生生的光脚,搭在叶十三的胸前。
“啊……”
何秀儿见香香郡主如此失仪,吓得赶紧低下头来不敢再看。
一个出身官宦人家的小姐,而且现在又是贵为郡主,居然不顾羞耻,如此放浪形骸地把一只光脚,伸在一个男人的嘴边?
“啊……”
何秀儿刚惊叫一声,这香香郡主却又尖叫了起来。
惊吓之下,何秀儿慌忙抬头,却看到依旧闭着眼睛的叶十三,方才突然张口,把香香郡主的脚尖给死死咬住。
一个身为监军的郡主,一个刚又被升授昭毅将军的战将,居然是如此辣人眼睛。
“混蛋!”
“不要脸!”
“流氓,无赖!”
“快松开,疼死我了!”
香香郡主呲着牙,倒吸一口凉气,又羞又怒地骂个不停。
叶十三就像泥塑一样,依然紧闭着眼睛,嘴里咬着香香郡主的一只脚尖,直挺挺在椅子上躺着。
看到如此情景,何秀儿面上一红,低着头站了起来,端起泡过脚的盆子,头也不敢抬一下,悄无声息地就退出了军帐。
不一刻,军帐内的蜡烛熄灭,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顿时就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