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这句话,让徐蕊瞪大了眼。
她认识许烟这么久,就没听她说过这么离经叛道的发言。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近朱则赤、近墨者黑。
看着徐蕊咂舌的样子,许烟唇角弯笑,“注意胎教。”
听到许烟的话,徐蕊身子慢悠悠向后靠,用手摸着自己高隆的小腹说,“大宝儿、二宝儿、快点竖起耳朵,你们干妈在对你们进行胎教……”
许烟,“血浓于水。”
徐蕊,“可以送你家养,生恩哪有养恩大。”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坐在许烟身侧的苏婕忽然发了火。
当然,虽然是发火,但也注意分寸强压着怒气。
如果不是许烟和徐蕊距离她太近,都察觉不到这种微妙气氛。
两人闻声侧头,苏婕正冲邢镇发怒。
“俗话说得好,兔子不不吃窝边草,况且质量又不好。”
“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了?”
“你后悔我就得妥协?你以为你是谁?我爹?”
“邢镇,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们俩别闹太僵。”
苏婕一句接着一句,邢镇端着酒杯,平日里那么能言善辩的一个人,这个时候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婕说完,瞪邢镇一眼,以示警告。
邢镇,“秦冽和烟烟……”
苏婕,“大哥,情况能一样吗?秦冽最开始是不喜欢烟烟,你能说别人不爱你就是错?大清灭亡的时候让你继承了皇位,也不能这么任性吧?再说说我们俩,你是不知道我当初喜欢你吗?”
邢镇噎住。
他知道。
他不仅知道,他还装傻充愣。
他还打着兄弟的名义让她帮他追他喜欢的女生。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现在时辰到了……
没有一次壁是白碰的,全是报应。
邢镇脸色红一阵,更红一阵,苏婕深吸两口气,“从今天起,我们俩回归之前,还是好兄弟。”
说罢,也不管邢镇愿不愿意,苏婕拿起面前的酒杯跟他碰杯,随后一饮而尽。
看着苏婕的动作,邢镇没动。
他就跟被架到道德制高点一样。
三五秒后,他咬了咬牙,舔着脸,故作一切没发生,转头跟坐在身侧的霍城洲说话,“听说霍总生了个女儿?”
提到女儿,霍城洲眉眼带笑,“是。”
邢镇话落,坐在徐蕊左手的卫瑜淡声开口,“霍总,如果你记忆力不好,我不介意再跟你重复一遍,我女儿跟你没关系。”
霍城洲,“……”
挑起事端的邢镇,“……”
餐桌上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
约莫过了个半分钟左右,沈白一如从前,清了清嗓子,带着笑意开口,试图帮大家缓和气氛,“我给大家讲个笑话……”
沈白刚一开口,坐在他身侧的秦冽似笑非笑道,“你别讲。”
沈白被噎,转头看向秦冽。
秦冽薄唇挑动,伸手拿过餐桌上的酒瓶给他添了半杯酒,“老沈,听话,这种场合,今天这种情况,这个餐桌上,你是最不该说话的人。”
沈白闻言不悦,“为什么?”
秦冽,“刚刚发生了什么?”
沈白一头雾水,“什么?”
秦冽道,“好好想想。”
沈白一脸狐疑,刚刚不就是霍城洲被怼了吗?哦,邢镇也被怼了……
霍城洲,邢镇……
他……
沈白幡然醒悟,紧接着朝秦冽递过去一记感激的眼神。
此时无声胜有声。
秦冽回看他,挑了下眉,“喝酒。”
沈白端起酒杯,跟秦冽碰杯,抿一口杯子里的酒,看向秦冽,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三儿,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秦冽,“跪下给我磕一个。”
沈白,“以后我生了儿子或者女儿,让他们代劳。”
秦冽揶揄,“你跟谁生?”
沈白回瞪秦冽不说话。
秦冽声音沉沉说,“你们三个,你是追妻最难的,知道为什么吗?”
秦冽故弄玄虚,沈白挖坑就往里跳,十分不耻下问道,“为什么?”
秦冽要笑不笑说,“因为他们两对都是个人问题,你还涉及到了家族……”
秦冽话落,沈白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
秦冽,“一个两个不让人省心。”
听到秦冽这句话,沈白有些急了,“你才过几天好日子,这么狂?”
秦冽,“我现在已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沈白闷声问,“烟烟同意给你名分了?”
秦冽说,“刚刚你没看到我们俩在院子里接吻,我问烟烟为什么不躲,你猜她说什么?”
面对秦冽的话,沈白身子往后。
他不想知道。
不过秦冽没有准备就此放过他,倾身往前,嗓音低沉含笑,一字一句道,“她说她在享受她的爱情。”
沈白,“……”
沈白此刻内心:不是,他问了吗?
秦冽说完,伸手自然且随意的搭在沈白身后的座椅靠背上,沉声说,“人不怕犯错,只要不是原则性错误,只要对方还对你有好感,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但人不能犯蠢……”
沈白皱眉,“你说谁蠢?”
秦冽调侃,“我随口一说,你别对号入座。”
桌上的气氛因为秦冽的插话,总算是有所缓和。
接下来,牧津走到徐蕊面前牵着她的手起身,两人以水代酒,跟大家敬酒。
沈白,“老牧,徐蕊怀孕就算了,你喝水是几个意思?”
牧津一本正经,“你不懂,孕妇不能闻酒味儿,对孩子发育不好,最近几天蕊蕊晚上睡觉总睡不安稳,我得随时关注她的情况,不能分房睡……”
沈白闻言,嘴角轻抽。
暗搓搓又是一把狗粮。
秦冽,“你就不该多此一问。”
应营,“沈总,听我一句劝,实在不行出门的时候就把嘴缝上,虽然不能说话,但最起码不会给自己找气受。”
沈白,“你们俩……”
秦冽和应营异口同声,“一家人。”
沈白,“……”
……
这场宴会一直维持到凌晨。
徐蕊作为孕妈,自然是早早就回了房间休息。
席雪也一样,跟林烨早早回了家。
剩下的几人,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
许烟靠坐在沙发里,抱着抱枕听苏婕说最近遇到的奇葩官司,说到奇葩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找了我六次,整整六次啊,跟我说她要离婚,每次都是反反复复,
“第六次的时候,我本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是她自己跪我律所门口发誓说绝对要跟渣男离婚,我也是欠儿,居然又信了她一次……”
许烟,“又没离成?”
苏婕怒极反笑,“她在法庭上跟我说她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