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医院门口。
傅祎依药效发作,乱踢乱咬,迟祎戈黑着脸劈手砍在她后颈,直接把人弄晕了过去。
温妗念小跑着跟上:“轻点!她是你亲妹妹!”
段嘉许跟在后面,突然压低声音:“温同学,换做是你,迟哥是不是舍不得动手?”
温妗念脚步一滞,耳尖泛红:“你怎么知道……”
“不然我早就开始追你了。”
他挑眉轻笑,“可惜被迟哥抢先一步了。”
温妗念刚要开口,前面的人猛地转身,眼神像淬了冰。
段嘉许脖子一缩,迅速躲到温妗念身后:“迟哥我错了!开玩笑的!”
李明义已办妥VIp病房手续。
医生迅速为傅祎依接上输液管,温妗念心疼的看着床上的人:“今晚得守着依依,也不知道她明天清醒过来,大概有得闹了。”
迟祎戈扯松领带往床边靠:“两张床,一起睡。”
话落便挨了她一记白眼,“我睡沙发,你离远点。”
他低笑不反驳,目光扫过昏睡中傅祎依泛红的脸颊,“药不算猛,输完液该消停了。”
深夜的病房里,消毒水味刺得温妗念蹙眉。
她蜷在沙发上刷手机,直到迟祎戈裹着浴袍从卫生间出来。
灯光下,他发梢还滴着水,见她瑟缩着往角落躲,挑眉调侃:“我妹在这,还怕我吃人?”
“迟博士。”温妗念抬眸眼里带笑,“您快进化得没人性了。”
最后又是温妗念妥协,被某人抱到床上。
换迟祎戈的话说,他失眠,只有她在旁边他才能睡得着。
温妗念私下问过傅祎依,证实迟祎戈确实常年失眠,每晚最多睡一两个小时,从没一觉到天亮的时候。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心里莫名泛起酸涩。
她能够想象到,那些无数个深夜里他独自抽烟的背影。
她侧身躺在他怀里,轻笑一声,忽然意识到,她大概早就困在他亲手编织的情网里,越陷越深。
———
温妗念迷迷糊糊翻个身,再睁眼时,正对上傅祎依穿着病号服、双手叉腰的身影。
“依依,你醒了?”
她慌忙撑起身子。
傅祎依左右扫了床上的两人,突然眯起眼:“你和我哥……大早上的,到处给我撒狗粮!”
“话多。”
迟祎戈哑着声音,睁开眼,他撑着额头坐起,晨光落在他微皱的眉骨上。
“再贫嘴,就告诉你爸去。”
傅祎依扶着额头瘫坐在床边,脑袋嗡嗡作响:“嘶……疼死我了!哥,我错了,祝你和念念白头偕老、三年抱俩!”
温妗念哭笑不得地按住她肩膀:“你少胡说!”
迟祎戈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醒了就好,还记得昨天的事?”
傅祎依瞬间蔫了下去,耷拉着脑袋认错:“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单独赴约了!”
他低头瞥了眼手机,七点十七分。
“明义半小时后带人过来,想怎么收拾你自己去。”
三人在病房卫生间里各忙各的,傅祎依洗漱完突然拽着温妗念躲到洗手台边,神神秘秘压低声音:“念念!我哥是不是超靠谱?听我的,赶紧把他钱包和裤腰带都攥手里!”
温妗念梳头发的手顿住,哭笑不得:“你哥那么优秀,追他的人能排到港务局门口,哪轮得到我管?”
傅祎依急得直跺脚,两根手指戳着她肩膀晃:“所以才要把他那些花花肠子掐灭啊!趁别的女人还没扑上来,你先下手为强!”
温妗念刚要辩解,就被傅祎依扯着往病房外拽:“走走走!吃饱了才有力气收拾蒋北森那个中央空调!”
温妗念很想说,她和迟祎戈八字还差老远呢!
半个小时后,李明义让人押着蒋北森,还有另外几个同伙进了病房。
蒋北森扑通一声跪在地下。
“祎依!求你救救我!”
傅祎依挑眉望去,眼前男人脸颊高高肿起,嘴角还挂着血痂,衣服皱得不成样子,哪里还有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跟在身后的两个跟班缩着脖子,吓得直打哆嗦。
“憋住!”
傅祎依冷冷扫过两人,“别尿裤子丢人现眼。”
温妗念捂着嘴憋笑,却见傅祎依抄起桌上的木棍,狠狠砸在蒋北森背上。
闷响回荡在房间里,他惨叫着趴倒在地。
“想当迟家女婿?”
傅祎依冷笑,“那个录像,还得感谢你。”
她转头看向李明义,眼尾挑起:“明义哥,凭这个证据,够送他进去踩缝纫机了吧!”
李明义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冷光:“可以的小姐。”
傅祎依握着木棍在蒋北森蜷曲的身躯旁来回踱步,棍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手心上。
她突然用棍头挑起他淌血的下巴。
“蒋北森。”
她俯身,冷笑,“我眼里满是你的时候你是个人物,现在?”
她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你连狗都不如。这些年砸在你身上的钱,给你脸了。”
蒋北森额头磕得地板咚咚作响,“依依!我真知道错了,我爹妈就我这一根独苗,要是进局子他们得活活气死啊!”
另外两个跟班也跟着砰砰磕头,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傅祎依冷笑一声,木棍猛地戳在蒋北森肩头:“饶你?昨天你往我酒里下药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她突然转身,温妗念瞥见她飞快抹了下眼角,声音冷得像冰碴:“蒋北森,从今天起,咱们两清了。”
话落她转身看向李明义,“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李明义点头,示意把人带下去。
等人被带走后,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温妗念抬眼,就见段嘉许抱着一大束百合,另一只手还拎着水果篮晃悠悠走进来。
他脸上挂着招牌的痞笑。
傅祎依盯着他突然抄起一旁的棍子。
她攥着棍柄逼近,眼眶还泛着红:“段嘉许。”
“昨天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段嘉许才刚把东西放下,听到这么一句,整个人一个激灵。
“小姑奶奶,我们昨天绝对清清白白的。”
他举起手来就要发誓。
“你到底在心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