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陈医生!”外籍护士莉萨跌跌撞撞地跑来,脸色苍白,“三楼手术室...枪伤患者...大出血!”
陈慕锋眉头紧锁:“值班医生呢?”
“值班医生正在处理一起连环车祸,至少还要两个小时才能结束!”莉萨的声音带着哭腔。
“患者血压持续下降,我们...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带路!”陈慕锋一把扯下挂在墙上的白大褂,脚步如飞地奔向手术室。
手术室内,监护仪的警报声刺耳地响着。
患者胸前一片血红,子弹造成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
陈慕锋戴上手套,目光锐利如鹰:“准备输血,肾上腺素静推,立刻开始手术!”
·········
当时钟指向凌晨三点,最后一道伤口终于缝合完毕。
陈慕锋摘下沾满鲜血的手套,几乎虚脱地靠在墙上。五个小时的高度紧张手术,让他的双手微微发抖。
莉萨急忙递来一杯温水,眼眶泛红:“陈医生,太感谢您了.....”
陈慕锋勉强摆了摆手,将水一饮而尽:“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休息室小憩片刻后,陈慕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决定返回宿舍。
深夜的停车场空旷得令人不安,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
他发动汽车,驶入漆黑的夜色。
就在车子拐进一条偏僻的小路时,突然一个急刹,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下一秒,两道刺目的手电筒光束直射车内,紧接着是两支黑洞洞的枪口抵在车窗上。
车外站着四个蒙面人,全都戴着黑色鸭舌帽,在夜色中如同索命的幽灵。
“下车!立刻!马上!”为首的蒙面人用生硬的英语嘶吼着,手中的冲锋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陈慕锋没有丝毫波动,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车门。
“你们想要什么?”陈慕锋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为首的男人发出一声冷笑,枪口对着他:“陈慕锋,我们等你很久了。”
他的声音像是毒蛇在嘶鸣,“没想到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你落单的这一天。”
陈慕锋瞳孔微缩,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你是谁?我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那个自称“蜈蚣”的男人发出一声阴冷的低笑,始终没有摘下头套。
“陈医生真是贵人多忘事,三年前在金三角,你可不是现在这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陈慕锋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眉头微微蹙起。
“那时候你不仅是军医,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特种兵。”蜈蚣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
“要不是你,我们黑影组织怎么会在一夜之间覆灭?兄弟们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陈慕锋终于想起来了。
黑影组织,一个盘踞在金三角多年的跨国犯罪集团,是一个毒瘤组织。
三年前,他确实参与过一次针对该组织的清剿行动。
陈慕锋语气平静:“那么,你们现在想怎么样?”
蜈蚣猛地将枪口又往前顶了顶,咬牙切齿地说:“想怎么样?当然是要你血债血偿!”
出乎意料的是,陈慕锋竟然轻笑出声:“如果你们真想要我的命,就不会在这里跟我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射向蜈蚣,“直接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蜈蚣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赞叹的冷笑:“陈医生果然还是这么聪明。”
他收起枪,做了个手势,其他几个蒙面人稍稍后退了几步。
“我们知道你最近在研究一项重要的医疗技术,而且已经接近完成。”蜈蚣压低声音。
“只要你把研究成果交出来,我们可以考虑留你一条活路。”
陈慕锋心中一震,完全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为了一项研究技术,他推测这些人就是被收买的。
陈慕锋淡淡摇头:“不可能。”
蜈蚣一愣,似乎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干脆,眼神骤然变冷:“陈医生,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在这里,可没有人能保护你。”
陈慕锋冷哼一声,毫不在意。
蜈蚣怒了,他猛地一挥手,“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五个蒙面人同时扑了上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慕锋眼神一凛,身形如鬼魅般闪动。
他一个侧身避开最先冲来的歹徒,右手如闪电般扣住对方持枪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那人的手腕已被生生折断。
“我的手!我的手啊!”那名歹徒惨叫着跪倒在地。
陈慕锋顺势夺过手枪,一个利落的回旋踢将第二人踹飞出去。
那人重重撞在路边的树干上,发出一声闷响。
“妈的!他还是这么能打!”另一个歹徒惊恐地大叫,举枪就要射击。
陈慕锋抢先一步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击穿对方持枪的手臂。“啊!”那人惨叫着丢掉了武器。
蜈蚣眼见形势不对,嘶吼道:“一起上!他只有一个人!”
剩下的两人从左右两侧同时扑来。陈慕锋一个俯身扫腿,左侧的歹徒应声倒地。
紧接着他借势翻滚,右手手肘狠狠击在右侧歹徒的腹部。
“呃!”那人痛苦地蜷缩在地,呕出一口酸水。
蜈蚣惊恐地后退两步,声音发抖:“不可能...都三年了,你怎么可能还这么强...”
就在这时,暗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陈慕锋凭借多年特种兵生涯练就的危险直觉,在枪响前的瞬间就已经侧身翻滚。然而子弹还是擦着他的左肩飞过,带出一串血花。
剧烈的冲击让他失去平衡,整个人顺着陡峭的斜坡翻滚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他依稀听见坡顶上传来蜈蚣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坡顶上,蜈蚣和还能行动的两个手下急忙冲了过来,站在悬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斜坡犹豫不决。
“老大,这...这么高,他中了枪,肯定活不成了吧?”一个手下颤声问道,手中的手电筒在黑暗中胡乱晃动。
另一个一瘸一拐的手下也附和道:“就是,这黑灯瞎火的,下去太危险了。再说他都中枪了,从这么高的地方滚下去,必死无疑。”
蜈蚣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这个陈慕锋,还是这么狡猾!临死还要给我们找麻烦!”
他转身朝车子走去,“搜!把他车上所有东西都翻出来!我就不信找不到一点线索!”
三人在陈慕锋的车里翻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妈的!连张纸片都没有!”一个手下愤怒地踹了一脚车门。
蜈蚣面色阴沉:“走!先回去向上面汇报。就说...就说目标已经处理掉了。”
“那要是他没死...”另一个手下担忧地问。
蜈蚣冷笑一声:“中了枪,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这荒山野岭的,他能撑到天亮就算他命大!撤!”
三人迅速驾车离去,只留下深夜的寂静和斜坡下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