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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门外来了好多锦衣卫。”

严鼎刚和闫道长在后院亭子落座,石桌上的第一杯酒尚未端起,就听到了门口护卫的禀报。

“锦衣卫?”

严鼎满脸疑惑。

不做亏心事,不怕锦衣卫。

自从成立东厂司,朝廷官员都知道,只要锦衣卫上门,绝对没好事。

他们可不是宫里的太监来宣旨的,是直接来拿人的。

不等严鼎想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徐惊鸿已经带着锦衣卫走了进来。

“所有人,全部拿下。

认真给我搜。”

看到徐惊鸿亲自上门,严鼎心中翻起惊天巨浪。

徐惊鸿是仅次于夏光达的东厂司人物。

他的出现,就是代表了皇上的意志。

对他这个内阁大臣来说,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锦衣卫的脚步声在严府啪啪作响。

严府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人还试图抵抗,直接被锦衣卫用刀架在脖子上,扔到院子里。

“徐大人?这是何意?”

严鼎保持着沉稳,缓缓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看向徐惊鸿。

身侧的闫道长同样意识到不对,起身后并未有所动作。

“严大人,下官也是奉旨办事。

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徐惊鸿没有高高在上的气势,朝着严鼎微微拱手,给了他足够的尊重。

“奉旨办事?

严某为官,一未贪污受贿,二未枉法杀人,不知犯了何罪?”严鼎质问。

徐惊鸿不卑不亢的如松树般站在原地。

“严大人有没有罪?

什么罪?

不是徐某说了算的。”

“大人,找到了。”

远处突然传来锦衣卫的喊声。

锦衣卫手里捧着个盒子来到徐惊鸿面前,打开盒子,露出里边扎满银针的布偶人。

“收好了,回去交给陛下。”

徐惊鸿看了一眼,立马叮嘱,没有废话。

严鼎见状面色铁青,脑海里嗡嗡作响。

就算是再傻,他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更何况,他还是入主内阁的大臣。

“这是什么东西?

我府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严大人,你是在问我吗?”

徐惊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东西可是从你府上找出来的。

而且上边还写着已故康王的生辰八字。

你说这些东西,跟你没关系。”

徐惊鸿说着,视线落在严鼎身侧的道长身上。

“难道,他也是假的。”

“拿下,全部带回去。”

闫道长看到锦衣卫朝着自己而来,第一反应就是掉头就跑。

只是,他低估了锦衣卫的实力。

闫道长跑出去没三步,就被锦衣卫给按在了地上。

“你不是道长吗?

飞一个我看看?”

严鼎望着被拿下的道长,面如土灰。

“陷害,对,没错,是有人要陷害本官。

我没有理由这样做。”

他深邃的眼眸盯着徐惊鸿。

“是你……”

“严大人,不要血口喷人啊。”

徐惊鸿连忙打断他的话。

“你好歹也是我大苍的内阁大臣,做这种事,已经是卑鄙下流了。

你怎么也是个读书人,竟然勾结道士,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现在还要污蔑本官,你可知道是什么罪?”

严鼎等严家重要人员被徐惊鸿和锦衣卫直接带走。

剩下的人,继续在严府搜查。

严鼎作为内阁大臣,他被锦衣卫带走,自是在长阳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章威远听到消息,正在躺椅上的他,腾的就座了起来。

“你说什么?严鼎被锦衣卫带走了?

你没看错?”

“千真万确。

还是徐惊鸿亲自带队抓的人。”

一股不好的感觉在章威远的心里蔓延。

他眯着双眼,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先是王大法、陆嘉,现在又是严鼎,那下一个……”

章威远已经感觉到了危机。

结合最近发生的一切,他明白这是有人在针对太子一党。

放眼长阳,能做此事的只有两个人。

萧靖凌和萧靖云。

萧靖云是绝无可能的,他生母玉珍虽然当了皇后,但是他在朝中并没有大的势力和支持者。

能有如此雷霆手段的,只有那位被禁足的凌王了。

“老爷,宁大人来了。”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宁同来到章威远的府邸。

他也感受到了危机的靠近。

一切发生的太过巧合。

见到宁同走来,章威远没有多言,起身一前一后的走进书房。

“这是冲着我们来的。”

房门关上,宁同开门见山。

章威远点头:“下一个,或许就轮到老夫了。”

“我们该如何应对?

总不能任凭他斩断所有人吧。”宁同心中焦急。

如此下去,等到太子回来,朝廷上下,怕是全都换成了萧靖凌的人。

到时候,太子便孤木难支。

就算他手里有兵权又如何?

萧靖凌虽然现在被禁足在家,没有兵权。

但是他在靖凌军的威望还在啊。

没有朝堂的支持,难道要指望太子骑兵逼宫造反吗?

更重要的是,他们可能会死啊。

萧靖凌眼下的谋划,并不打算留着他们。

“不要着急,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章威远还算淡定。

“即便他要这样做,皇上也未必会同意。

除掉我们所有人。

到时候朝堂百官唯凌王马首是瞻,你觉得皇上愿意看到这一幕吗?”

“先是六部,现在手都伸到内阁了。

下一步,是不是皇帝的决策,他也要替着做了?”

“不是不可能啊。”

宁同出乎意料的吐出一句。

“依照凌王的性子,做出什么来都不为奇怪。

更何况,你别忘了,这大苍的大半疆土,都是他打下来的。

现在,他被禁足在家,心中怎能没有怨气?”

“他若是真的做出些事来,我倒是不惊讶。

他什么都不做,才更奇怪。”

章威远闻言眉头皱的更紧。

“此话,也有道理。”

“我们一起进宫,向皇上说明其中利害……”

“不可。”

章威远背着手在房间踱步。

“我们要进宫,但不是去找皇上。”

“你的意思是?”

“去找兰贵妃。

她是太子的生母。

皇后没能坐上,若是太子在朝堂的羽翼被斩断,她是最着急的。

而且,有些话,她和皇上说,比我们说,更合适。”

凌王府。

萧靖凌走出熙宁的房间,伸了个懒腰,扭了扭酸痛的腰肢。

天天在家里造娃的日子,比打仗还要辛苦。

我太难了。

萧靖凌一脸的苦相,杜鹃及时的端着一碗汤药出现。

“殿下,喝了这个要舒服些。”

萧靖凌笑着伸手接过,一口喝了个干净。

不得不说,杜鹃这独家秘方还真不错,每次都能超长续航。

“殿下。”

魏撤从外边进来,杜鹃很有眼力的端着药碗离开。

“殿下,宁同和章威远进宫了。

他们去了兰贵妃的宫里。”

“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萧靖凌轻笑着活动了下手脚。

“章威远这家伙,还是挺干净的。

只是站错了队。”

“先不着急动他。

如果一口气拿掉两个内阁成员。

父皇怕是要心生忌惮了。”

“传令我们的人,先停一停吧。

看看,吕舒兰会有什么反应?”